天之厉含笑俯身摸摸质辛的头,方才楼至已然和自己说了。
质辛透过天之厉身后望去,却是不见天之佛,神色一拧:“爹!天佛娘去什么地方了?”
“吾也不知,她早起后便消失不见了!不过倒是给你留下了一封信”天之厉摇摇头,拉着他的手走进寝宫中,垂眸细细看了半晌,“看来你在天阎魔城过得不错!”
天之厉拆开信,一字一句读给质辛听后,抬眸问道:“听懂了没有?”
质辛点点头兴奋道:“爹,你放心交给我!不就是请叔叔姑姑们来家里过中秋节嘛!小事一桩!我现在就去。”
这么多人,他总算能好好玩儿了!到时候一定要缠着几个叔叔给自己变戏法,海蟾尊叔叔会变脸,咎殃叔叔会变水,剡冥叔叔会变火,魈瑶姑姑能造风……
质辛离开后,天之厉倏然化光直往善恶归源和岳胜明峦两地而去。
漏尽时转,中秋节这日渐至到来。
中秋月圆人圆,这夜皓皓月当空,皎洁月色明媚照人,平日本就热热闹闹的异诞之脉今日更是热闹非常。
中秋晚宴摆在了异诞之脉王殿之中进行。
天之佛自早上起身后便待在膳房之中未出来,直到黄昏日落时,才神神秘秘地走出,天之厉不知她到底再作何事,但看她神色微有些疲累,随即强制让她回房内歇息,自己则和缎君衡等在异诞之脉,静待团圆宴上众人相继到来。
缎君衡见天之厉暗藏精光的双眼,心头一动,倏然低声问道:“天之厉!这次家宴应当不止往常的人吧!”
天之厉淡淡一笑,故作神秘道:“何须猜,一会儿人来了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异诞之脉上倏然闪起浩瀚庄严佛光,缎君衡一怔,佛光散去后,竟然是蕴果谛魂!渡如何!野胡禅!
天之厉走向三人温和笑道:“你们来了!”
野胡禅看看沛然威严的异诞之脉王殿,倏然哈哈大笑出声:“臭老……楼至韦驮家果然比吾那个地方好多了!”
话音刚落,楼至韦驮正好从后殿走出,惊见三人,下意识抬眸望向天之厉,天之厉眸光含情回望,心下已然知道是他瞒着自己所为:“蕴果谛魂!好友!师弟!”
说罢急急向三人走去,天之厉眸光闪了闪,急速回身搀住了她低声道:“慢些!你的身子现在可非同寻常。今夜几人都不走,若要叙旧,亦不急在一时!”
渡如何见二人情意笃厚,心下欣然,楼至韦驮,如今你卸下了天之佛的责任,你们二人能如此,吾在善恶归源亦放心了。
野胡禅不知为何却是突然说不出话来,定定注视着二人缓缓靠近,想起那日她自裁时血染共命栖的悲伤,之后天之厉的痛楚,眸底倏然泛起一丝庆幸的泪意,老天终究还是长眼的,臭老秃!天之厉!你们可都好好活着,别再让吾为你们奔走!
天之厉扶住有孕却不明显的天之佛,慢慢走近三人。
蕴果谛魂面色温和含着欣慰,从袖中拿出一小节紫竹递给天之厉道:“你收好!每日睡前让她服饮,可助她的内元功体!”
楼至韦驮神色一惊,急忙推拒:“蕴果谛魂!你之普降大悲三昧水、无分垢净沐甘霖,千年才练得一小节,切不可如此费于吾身上!”
蕴果谛魂合掌,看向她和声道:“蕴果是非因,谛魂千万身。原乡飘渺处,天佛度贪嗔,无有天佛,便无今日苍生,楼至韦驮,此甘霖三昧水,你最是有资格享有之人!”随即又转眸看向天之厉,状似询问:“想必你之千年宿敌天之厉定不反对吾之薄见。”
天之厉眸光含谢,将楼至推拒的手紧紧握在一手中,当即抬起另一只手接过:“地藏胜圣者所言不虚,仇敌之认可,是天下最尊荣之事!楼至亦是此想待吾,吾心便是她心。蕴果谛魂,吾替她收下!”
蕴果谛魂倏然看向天之厉露出一丝别有用意的淡笑:“天之厉,若是不够用,可再寻吾,吾为她准备了不少!毕竟至佛性好一意孤行,不知何时又是功体大伤,危极性命!让你我等日夜难宁,防患于未燃,总是无错。”
楼至韦驮拧眉咬牙:“蕴果谛魂!以后若谁再污蔑你敦厚,吾定第一个替你惩戒!”
天之厉抬手搂了搂她看向蕴果谛魂一笑:“圣者果然敦厚慈悲!此恩天之厉永铭在心”
天之佛张开的唇倏然僵住,转眸死死盯着天之厉。你专拆我台!
野胡禅见此才猛得一拍脑袋,幸好蕴果谛魂提醒,急忙走到二人跟前,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薄薄的书,打断了天之佛和天之厉的对视:“那个天之厉,这是吾偷偷抄录的天佛原乡经藏修体功法,你回去让臭老……呃楼至韦驮看看,应该对她又好处!”
天之佛闻言眸光倏然一肃,拧眉看向野胡禅:“师弟!你!罢了!吾交给你的禅定九天最后三式,你可记得莫荒废了!”
野胡禅摸摸鼻子,打着马虎眼笑道:“吾觉得自己现在的法相就挺好!以后再说。”
天之厉接过,微微一翻,登时看向野胡禅若有所思问道:“吾可否修习?”
野胡禅一震,不明所以,“应该可以吧!反正你已修习过她的禅定九天!”
天之厉一笑,“甚好!以后吾与她双修!”
渡如何登时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看向天之厉补充道:“双修甚好。这是吾在善恶归源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