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厉族兵士报信及时,我们提前躲入了荒神禁地,质辛安然无事!”缎君衡眸色庆幸,道出几人关心之事,却是避开了要害,“天之佛已被安置在荒神禁地,吾刚用控灵术将她的情况稳定下来!孩子和她都安全,你们放心!”
喜讯传来,劫尘强撑站立的身子一软,咎殃惊得急忙抬臂扶住。
缎君衡见状看向黑色十九急促嘱咐,“你先护送他们二人去荒神禁地继续调息!劫尘伤势一时半会儿不可能痊愈!”
“不必!”劫尘喘息片刻,借着咎殃身体之力才又站起,扫过高台下昏迷的天佛原乡众人,幕然色厉声沉,“大嫂安然,我们便都安心了。
“缎君衡,接下来吾要即刻处置这般罪魁祸首!是杀还是剐,你有何提议?”
野胡禅眸色陡变,跨步而出,急忙抢过话头斟酌道,“劫尘、咎殃,佛乡此次为缉拿臭老秃确实太过残忍心狠,真是败坏佛乡名声。死一万遍都活该。只是你们还须三思,切不可因一时愤慨做下追悔莫及之事。异诞之脉此时实占着有利形势。若佛乡之人此时当真全数死在异诞之脉,便落了下风。到时异诞之脉之脉全数人与佛乡为敌,你们时时身陷围杀之中,臭老秃岂不是更加无法安然自处!”
“吾与野胡禅大师意思相同!” 剑布衣提步走到劫尘和咎殃面前,意有所指道,“佛乡将来对异诞之脉尚有极大用处,为将来之大利,不妨忍此一时之屈!”
“乘人之危暗下杀手,是佛乡手段,可不是吾地之厉作风!”劫尘冲着佛乡之人沉眸冷嗤,随即看向二人缓和了声音,“但,如此良机,放过又确实可惜!”
二人听了前半句本来平静的心被她后续的话惊得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你的意思是?”
劫尘和咎殃对视一眼,冷声道,“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缎君衡眸底精光闪过,看向几人,“大家不必为此事费神,若还信任缎某,便听吾一言。”
“请讲!”
“无论如何做,都必须以异诞之脉厉族和天之佛安全为考量,吾之建议,让他们从此以后投鼠忌器,缩手缩脚,至少在天之佛诞子前再不敢与异诞之脉为敌!”
劫尘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光微亮,“所以?”
“所以,我们非但不损伤他们一员一将,还要将他们安全送出异诞之脉!”
野胡禅急声主动道,“此事交给我办,我的力气多的是!一次扛五个不是问题!”
剑布衣和三千道,“我们也可以!”
缎君衡看向劫尘和咎殃,“异诞之脉剩余兵力可否现在召唤出?”
咎殃毫不迟疑,“不必动用其他人,吾水部剩余兵力即刻便可调动!足够将这群瘟佛送走!”
剑布衣走向他们二人,“此事我们可以办妥!你们不能再耽搁了,必须赶紧去调息!而且还可以顺便看顾天之佛的情形。”
缎君衡见他们不愿,凝声嘱咐,“你们必须去,劫尘的功体虽然恢复,可是断裂的厉骨不能过多劳累。而且荒神禁地只有质辛和不会什么功夫的魅生丫头,若是天之佛稍微有什么不适,质辛又是小孩儿,你们二人还可从旁相助!有你们在那里,我们几人在此方能无后顾之忧处理。”
“这!”劫尘一怔。
“劫尘,有吾在便可!你必须休息!”咎殃当机立断横抱起她,凝眸扫过战火袭击过得异诞之脉,看向缎君衡,“吾先送她去,随后便回!吾之功体稍作休息便可。异诞之脉有些地方,你们还不甚清楚!”
大哥尚未回来,他得主事,异诞之脉必须尽快恢复!
“十九,你就在此和他们一同做事,不必送我们!”
咎殃转眸对黑色十九嘱咐完,不待缎君衡回答,纵身直下高台,穿过横躺着的佛乡之人,恰好审座身子躺在必经之地上,愤恨一闪,抬脚便踩着他攻击过天之佛的手心走过去,
“踩烂你,让你握刀,让你攻击人!”
在有一刻钟天际便要泛亮之时,几人送走所有佛乡之人后,直往荒神禁地而去,仅留一人等待众所盼望未归之人。
晨风渐渐吹落了如棋星光,清雾笼罩下的双天寝宫终于迎回了舍命赶来的王厉气息。
倾颓的火烧残迹,残余的暗红血迹,再也闻不到熟悉佛气。
天之厉定定看着眼前苍夷,心头所有的感觉倏然全部凝固,连带着冻结了异诞之脉周遭所有的一切。
静止!荒芜!吹不起一丝声响的无情之风本就只该存在于此番世界中。
“天之厉!”
一声等待良久的促喜,突然破空而来,震碎了迅速蔓延的冰封。
天之厉心神微动,拧眉缓缓转身向生源处望去。
“剑布衣?”
“你终于回来了!天之佛劫尘他们现在在荒神禁地!”剑布衣看着刚回来不到片刻的天之厉总算松了口气,“你……”
话音还未落,眼前身影骤然消失,席卷而来的凉风吹得剑布衣身子一愣。
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旋身去追。
好歹听他把话说完吧!
质辛听到荒神禁地入口的熟悉脚步声时,眸色一喜,登时从祭台旁跳下来,飞奔出去。
“爹,急死我了,你终于找到我了!”
天之厉疾驰的步子倏然顿住,下意识张臂一接。
质辛紧紧搂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