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清者自清,我之身世,无需解释。招财,还是说说你真正的内心龌龊想法吧?”高仁仍是很平静,面对步步逼来的数千兵丁,他低声吟诵,以诗言诚,语锋一转,又质问招财,讽剌招财。
虽然他低声吟诵,但是,声音竟然很清晰地传入数千兵丁的耳朵之中。虽然他声音很柔和,但是,还是让人心神一凛。很多兵丁竟然受此迷惑,呆呆地望向高仁,垂下了兵器。
清风道长、元通和尚、陈泰暗暗叹服高仁的定力以及神奇的内功,对于逃生之战,又多了几分胜算。
“哈哈哈……狗杂种,你果然有几分定力啊!你似乎不是在问招某什么话,而是在等什么人?对吧?哈哈哈……别傻等了,你带来的七千兵马,已被招某制服了。别忘了,凡是加入敝教的教徒,都需饮我滴血水。所谓的滴血传教,乃是传毒。没有招某的解药,一年之后,教徒必然全身溃烂而死,且殃及全家和子孙后代。就连清风道长、元通大师、陈泰也不例外。今年,已经过去了小半年,诸位的命只剩下半年了。喂,道长,你们三个,只要此时能一起擒杀这个金国的奸细,招某便马上相赠解药。”招财仍是得意大笑,但是,他也很佩服高仁的定力。
不过,他又道出数言,似乎看穿高仁的内心,同时也以“滴血传教”之事来威肋清风道长、元通和尚及陈泰。
毕竟,清风道长的剑法,在武林之中无人可匹。
而元通和尚的外家硬功,在武林之中也是登峰造极。
至于陈泰,那倒也罢了。
如果能让清风道长、元通和尚归依自己一边,那么,既可减少今日内讧的伤亡,又可增强自己一方的实力。
“杀了金国奸细,拿解药!”秦辉不耐烦了,蓦然大吼一声,扬刀指向高仁。
“杀!”数千兵丁异口同声呐喊着,挥刀、舞剑、握矛、提枪、执棍,杀向高仁。
“哈哈哈哈……招财,别忘了,高某乃是前教主路重山的弟子,你那点毒功,早被家师所破解。当今世人,无论何人中了你的鸟毒,高某皆能为其解毒。哈哈哈……”高仁仰天大笑,大吼了一句,双足一点,执枪而飞,凌空下击。
他手中的“錾金虎头枪”一捅、二扫、三横、四挑、五划、六敲,又反手一枪。
一捅是凌空捅向招财咽喉,只是虚晃一枪。
二扫是扫向段瑞、杜平两侧的兵丁,杀死那些兵丁,好让段瑞和杜平逃生。
三横是用枪尖割进宝的咽喉、胸腔、腹部,逼迫进宝闪开让路。
四挑、五划、六敲是封秦辉的前后左右,同时阻击进宝和招财对秦辉施援手。
反手一枪是护身护背心。
这一招乃是高家枪法中的“断七”,绝招!千军万马,无人可挡。当年高宠策马闯金兵大营,杀死杀伤金兵金将无数,用的便是此招。当然,现在高仁使用此招,略有改动,略有变化,因为他的目的是擒拿人质。
他问招财那么多废话,仰天大笑,也不过是迷惑敌手,震撼士卒和那些侍卫。
靠近高仁身前的兵丁登感耳膜欲裂,眼花缭乱,急急打住身子,弃刃捂耳。后面的兵丁跨着大步,执刃而上,反而误伤了忽然立住身子前面的那些兵丁。
“啊啊啊啊啊啊……”
血肉飞贱,靠前的兵丁,很多枉死在自己人的刀剑之下。
而招财、进宝、秦辉三人皆想不到高仁一笑之下,忽然凌空袭击而来,而且枪法极其凌厉,一招七式,分袭多人。
招财有心相救秦辉,但是,在高仁宝枪重风所荡之下,呼吸不畅,无法相救,唯有躬身后退。
进宝武功不济,是靠驭兽之术称霸江湖的,蓦见枪尖晃眼,吓得急急仰头,并且萎身下蹲,就地打滚。
“咔嚓……啊啊啊啊啊啊啊……”
秦辉眼花缭乱,无法避开枪尖,也无法握刀应战,身边侍卫兵卒不倒惨叫而倒,血水横溅,把他染成一个血人似的。
就在秦辉眼花缭乱之际,他的脸上一疼,刚要“哎呀”喊叫,却又双腿一疼,跟着双肩一疼,腹部一疼,脚跟又一疼,便晕头转向的跪倒在地上。
他的筋骨瞬间被高仁的枪尖挑断,已成废人。本来,高仁还敲碎他的膝盖的,但是,为了让秦辉下跪,好抓他,所以,没有敲碎他的膝盖。
高仁握枪一横,逼退围来的士兵,探臂抓去,扣在秦辉的咽喉上,将秦辉擒为人质。
清风道长握剑一挥,左手一探,抓起段瑞,抛向相距凉亭百米之远的客栈屋顶。
元通和尚横铲一削,左手一探,抓起杜平,抛向相距凉亭百米之远的客栈屋顶。
真是一个内劲强悍!
一个神力无匹!
难怪百义教百年不倒,即便发生过诸多内讧以及和武林各门派的争斗,百义教也始终屹立于江湖,是因为其人才辈出,英杰诸多为之奠定了雄厚的基石。
段瑞和杜平两侧的士兵刚被高仁的宝枪扫翻,二人便被清风道长和元通大师抛走。
段瑞和杜平虽然受伤,但是,在屋顶上凌空倒翻着筋斗,稳稳地落在屋瓦上。两人相互用牙咬解对方的绳索,以此松绑,又跳下屋顶,拾刀再战。
陈泰则往东边杀去,舞刀疾挥,左拳凶狠横擂,挡者立死,慢退者即亡。而陈泰也浑身染血,钢刀已卷。
东边士卒无人可挡,纷纷后退,不知不觉让出一条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