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被迫就地翻滚,以避鎏金镗。但是,他翻身闪避之时,也不忘甩袖搭去,卷住了鎏金镗的柄,左肩反侧,借力飘身而起,握刀劈向山狮驼的脑门。
“好功夫!”
“好一个打虎英雄!”
“独臂行者,果然名不虚传!”
即便是张周济、黄成才、朱平这样的奸佞,转身观战的刹那间,也忍不住本能的喝彩。
“老贼秃休想得逞!”粘得力双锤移开,怒骂一声,纵身向前,左锤一举,弹开了劈向山狮驼脑门的戒刀,右锤擂向横身凌空的武松的腹部。
武松被迫再次鼓劲,鼓直空袖,身子借力翻飞,斜飘而落,避开了粘得力的右锤。
“粘得力,别跟老子争功!”山狮驼又大吼一声,明骂粘得力,实是提醒粘得力别急着上去围攻武松,他握着鎏金镗,砸、扫、捅、撩向武松。
“好!老子让你一会!”粘得力回吼一声,执锤观战。
别看山狮驼、粘得力现在只是完颜金铃的随从。其实,很多年以前,他俩已经是各据一城的统兵元帅,外表粗鲁,实是文武全才,颇有谋略。
因为完颜金铃是郡主,无论再大的官,只要是随郡主出门,也只能是郡主的随从。
完颜金铃很讲究档次,完颜兀术也心疼爱女,故调元帅级的虎将作为完颜金铃的随从。
只要山狮驼和粘得力回归各自所据的城池,他俩便可调兵遣将,呼风唤雨,号令十万雄兵。
言归正传。
武松是何人?那是梁山好汉之中最理智的一位传奇英雄,闻言便知两条金狗是想“车轮战”,但是,他一代高僧,自顾身份,也不道破,唯有拼力死战。
他袖舞刀劈,或削或缠,时纵时闪,时跳时跨,或远攻,或贴身相搏。奈何敌手人多,只要是山狮驼或是粘得力稍露败象,粘得力或是山狮驼就会补上,张周济和黄成才也不时上前接武松几招。
其他一些金将或是蒙面侍卫,也不时从各个方向,袭击武松几下。
武松年事已高,苦拼不退,斗的是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内劲消耗甚大。
恶战半个时辰之后,武松渐渐体力不支,而不时得以歇息的山狮驼和粘得力仍然采取“车轮战法”,轮换着上阵,不断地逼迫武松应战,不给武松喘息之机。
张周济与黄成才相视了一眼,均是心里暗道:好在完颜金铃率山狮驼和粘得力来了,否则,以我二人,岂是武松对手?打虎英雄,果然武功盖世。
“当-------”
终于,武松的雪花镔铁戒刀被粘得力的紫金重锤震飞,他的虎口也裂了,右手掌全是血。
山狮驼、张周济、黄成才趁机同时欺身而上,武松拼尽最后一点内劲,挥袖缠着山狮驼的鎏金镗柄,借力一拖,抬腿弯曲又踏下,将鎏金镗踏在脚上,贴身上前,横刀抹去。不慎,他背部露出破绽。
几名恶贼又趁机偷袭而来。
武松背部挨了粘得力一记重锤。
“砰!”
别说是血肉之躯,就算是钢板,挨了粘得力一记重锤,也会扁的,也会凹下去的。
武松还好,护体神功本能反应,内力撑着骨头承压,背部没扁也没凹下去。
但是,瞬息之间,他腰弯前倾,脚步踉跄,口吐鲜血,眼花缭乱,金星飞舞。
张周济弯着双腿,蹲步而上,双掌一合,夹住武松腹部和背部,阴阳两股邪劲同时贴着武松的身体击向武松的内脏,残害武松之五脏六腑。黄成才凌空扑来,双指如钩,扣在武松的双肩上,也捏碎了武松的双肩。
武松身受重伤,双腿无力支撑身体,双膝一弯,差点跪在地上。但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天生就是一块硬骨头,打虎名将,一代高僧,可以坐着死,可以躺着死,绝对不可以跪着死。他奋力一抖,双膝直起,身子后仰,坐倒在地上。
粘得力纵身而起,挥锤下砸,要将武松头颅击碎。
此时,完颜金铃飘身而来,娇叱一声:“住手!不可如此对待老英雄!张周济,留下一片空地给老英雄,其余僧舍殿房,一概烧毁。”
粘得力凌空持锤倒翻,飘在一丈余远,呆若木鸡地望向完颜金铃。张周济、黄成才闻令也急急退后数步,瞠目结舌地望向完颜金铃。山狮驼拔刀而出,削断了武松缠在他的鎏金镗上的空袖,拖着鎏金镗,走到了完颜金铃的身边,低声问:“郡主,找到武穆遗书没有?”。
武松瞟了完颜金铃一眼,眼珠翻白,旋即合目。
他心肺皆裂,肝肠亦断,此时咯血不停,处于弥留之际。所以,他强撑着,提起最后一口气,单掌竖胸,就地坐化,力歇而亡。
一代英雄,一代高僧,与侵略者拼至最后一口气,永令世人敬仰!
完颜金铃侧脸怒瞪山狮驼一眼,吓得山狮驼赶紧闭嘴,移步而走。
完颜金铃随即跨步而来,摒指伸至武松鼻前,探探其没有鼻息了,便转身喝令:“我们走!”
她率先离开熊熊大火之中的六和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