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通往后堂的布帘前,樱早回过身来,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河六四,然后甩帘走了进去。
河六四楞在当场,完全没搞懂樱芙为何如此气愤,难道自己以后不丢东西了,也是错?
“这,阿力大哥,这这,这怎么了?”河六四大惑不解。
阿力憨厚中带着一丝奸诈,窃笑道:“河兄弟对我花族的风俗,不甚了解吧?”
“我当然不知道啊!”河六四轻声说道,“难道我方才冒犯了樱姑娘?”
“那倒没有!”阿力摇了摇头,望着樱芙消失的那道布帘,感叹道:“醋坛子打翻喽!”
说着,阿力开始收拾桌子。
河六四大急:“阿力大哥,你倒是说清楚啊!”
阿力一笑,说道:“我只能告诉你,在我花族当中,女子若是对人动了情,会将自己最珍贵的贴身之物赠与对方!你自己想想吧!”
听着阿力的话,河六四忽然想到当初樱早在墓室养伤的时候,哭哭啼啼的对自己吐露真心,说姐姐也喜欢自己。加上刚刚樱芙也说,那匹南国良马是她最好的马了,这樱芙英姿飒爽,想必也是善骑之人,那么这匹南国马,就是她最珍贵的贴身之物了!
想到这里,河六四忍不住捶胸顿足,自己下山以来一件正事儿没办成,怎么惹了这么多桃花运来?
就这样,樱芙走进后堂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河六四百无聊赖的呆在驿馆外堂,帮着阿力干干活,出出力,聊着天打发时间。
直到第二天,河六四思索了一夜之后,决定还是先离开这里。
来驿馆见樱芙,一是受樱早和葵平所托,二来河六四也想打探一下,师兄方既仁的下落。
毕竟已经分开几个月了,自己还是要尽早找到师兄方既仁才是。
“河兄弟,不再住几日了吗?”阿力有些不舍的说道。
河六四边收拾边说:“我已下山数月有余,两位师兄都下落不明,若我方师兄还在破庙等我,需尽早与之汇合才是!”
收拾好行囊之后,阿力送着河六四一路走到马棚,牵出鹿其。
却没成想,樱芙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外,正抱着肩膀,背对着二人。
阿力见状,一声窃笑,悄然退去,只留下河六四一人不知所措。
“呃,樱姑娘,在下要出发了!”河六四尴尬的说道。
“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吗?”樱芙头也不回的冷声说道。
“在下贸然前来,引得姑娘嗔怒,实在惭愧!这便离去,还姑娘一个清净!”河六四真诚的说道。
樱芙听闻,蓦然转身,朱唇微闭,娥眉轻颦,美眸中竟有一丝委屈。
“你说!一去几月,对我可曾有过惦念?”樱芙直率的问道。
河六四一阵语塞,他已经知道樱芙对自己也有意,自己也不知是哪里好,竟引得姐妹二人双双倾心,令河六四头疼不已。
“姑娘救我于危殆,我岂能不念姑娘之好!”河六四轻声说道。
“我没问你恩情!我问的是我!”樱芙喝问道。
河六四低头不语,良久才说道:“姑娘对我有恩,我不敢欺瞒姑娘!在下感念大恩,立誓报答!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樱芙闻听,并没有发作,而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等你报答!”
虽是说的寡淡无情,可言语中心碎,以及娇躯止不住的颤抖,还是出卖了樱芙,此时的她难受不已。
自怀中拿出一封信来,甩手丢给了河六四,说道:“这是你师兄留给你的信!”
接过信来,河六四大喜过望,急忙拆开信封,却被樱芙猛地打断。
“你快些走!”樱芙出声打断了河六四,“我一刻也不想见到你!”
河六四闻听,歉疚的一躬身,牵着马有些失落的走远了。
见河六四走远,两行清泪终于决堤而出,樱早小心翼翼的从脖子上摘下一根金丝绳来,上面挂着的,正是河六四当初给她的刀币。
握着刀币,看着背影,樱芙委屈至极,挥手便将刀币扔的远远的。
“哎?小姐!你这作甚?”阿力从一旁冲了出来。
樱芙急忙抹了抹眼泪,转身就要进屋。
阿力见樱芙如此伤心,心中一阵不忍。他与河六四相处了一日,对河六四的人品也有所了解,也从河六四口中得知,他和樱早之间也是清清白白。
阿力明白河六四是个大大的正人君子,正是因为如此,才不愿随意接受她姐妹二人的心意,以免同时伤了两个人心。
可是眼见自家小姐如此心碎,阿力怎能视而不见。
想了想之后,阿力出声叫住了已经走到了门口的樱芙。
“小姐,你误会河兄弟了!”
樱芙转过身来,一怔:“误会?”
阿力叹了口气,说道:“小姐,当日你与他初次相见,你可是一副四十余岁的农妇模样,如此他怎能对你心生爱慕啊!”
樱芙闻听,楞在了当场,自己竟是忘了这一细节。
阿力继续说道:“他虽是对你只有感恩之情,可这也说明他从来没有忘记你!和二小姐进入寂声林,二小姐险些丧命,河兄弟拼死相救!如此之下,二小姐怎会不对他怦然心动?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将二小姐当做妹妹看待!”
“即便你说的有理,可你看他对早儿送他的马,多喜爱!我送给他的良马,却让他丢了!”樱芙可怜兮兮的说道。
阿力何曾见过樱芙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