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河六四与小武,以及五六个精壮的汉子,正在海边热火朝天的忙活着。
“小河!小武!”这时,老财妻从不远处走来,大声的吆喝着,“晚上来家里吃酒!”
“好嘞嫂子!”河六四擦了把喊,笑嘻嘻的回道。
等到老财妻离去,众人纷纷玩笑道:“你们两个真是好福气,忙了一日还能去老财家吃酒解乏,我们可就没这好事喽!”
小武得意洋洋的说道:“谁叫你们平日里总是惹老财,我和小河老实,嫂子当然疼我们!”
众人大笑,说道:“常言道,兄嫂如母,老财妻刚三十岁,就有你们两个这么大的儿子了!哈哈哈哈哈!”
小武丝毫不以为意,而是将手头最后一点活做完,眉飞色舞的说道:“你们吃不上酒,就酸吧!小河,走!”
河六四拍了拍手,笑着与小武走向老财家。
来到老财家之后,老财妻已经做了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两个人还没进门,就已经闻到了阵阵香味,惹得二人直流口水。
“小河哥!”老财的女儿脆生生的叫道,从屋子里飞奔出来,一头扑进了河六四的怀抱。
“小河哥,你怎么才来啊?”老财女儿撅着小嘴儿埋怨道。
“我这不是来了嘛!”河六四笑着说道。
一旁的小武装出一脸的醋意,调笑道:“怎么,光盼着小河哥来,不盼着小武哥?”
老财女儿冲着小武做了个鬼脸,说道:“鬼才盼着你来呢!”
这时候,老财也已经回到了家中,见河六四与小武到来,急忙将二人让进屋来。
“来来来,快坐,尝尝你嫂子的手艺!”老财笑嘻嘻的说道。
河六四坐下来,看着桌子上的大鱼大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说道:“嫂子,这么多菜,莫不是有事要求我和小武?”
“看你说的!”老财妻端着一盘菜走来,笑着说道:“你们两个近来辛苦,没少帮老财的忙,嫂子给你们做些酒菜也不成?”
“成成成!当然成!时常这样做些才好呢!”小武抹着口水说道。
老财边给二人倒酒,边说道:“你小子,还想时常来,那我们家还不叫你们给吃穷了?”
一桌子人哄堂大笑,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等到夜色深沉,河六四与小武醉醺醺的从老财家走了出来,老财家也是全家都出来相送。
众人挥手告别,河六四和小武互相搀扶着往回走。
这时,老财妻从后面追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两个包袱,以及一壶酒。
“小河!小武!”老财妻出声叫住了二人。
两个人醉醺醺的转过身来,看了眼老财妻,不解的说道:“嫂子,你怎么出来了?”
“你们两个,光顾着吃酒,也不知道拿东西!”老财妻埋怨道。
“东西?什么东西?”二人更加疑惑。
“这些东西!”说着,老财妻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了二人,“这是嫂子给你们做的衣裳,你们两个常年在岛上,衣裳脏了不知洗,破了不知补!如今快入秋了,这衣裳拿回去,脏了破了,就过来找嫂子!”
两个人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包袱,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老财妻看着两个人愣头愣脑的样子,也是一笑,继续说道:“这壶酒拿回去喝,喝光了再来找嫂子!”
河六四看着做工精细的衣裳,和沉甸甸的酒壶,心中一片温暖。
“嫂子,你这样我和小武,受之有愧啊!”河六四感动的说道。
“愧什么愧!都是一家人,自家人拿自家人的东西,不愧!”老财妻笑道。
小武也嬉皮笑脸的说道:“对!不愧!嫂子,以后我们俩肯定会好好跟着财哥做工,以后小河发达了,有什么好事,我们都会想着财哥的!”
老财妻闻听,喜上眉梢,说道:“还是小武说话中听!小河,现在郭老爷对你如此看重,日后你飞黄腾达,财哥一家人还是会把你当成家人的!”
河六四意气风发的一挥手:“嫂子放心!等我河六四出头的那天,你们都能过上好日子!”
忽然,狂风掠过,小岛上飞沙走石,惨叫连连。
画面一转,老财妻正坐在海面一条孤零零的小船上,小船已经漏水了,四周尽是鲸鲨那令人心惊肉跳的背鳍,不断的划破海面,等待小船沉没。
老财妻身穿红衣,怀里紧紧的抱着被五花大绑,面容狰狞无比,一直在极力挣扎着的女儿。
老财妻柔和的安慰着女儿,一双眼却望向不远处的小岛,没有一丝表情。可从老财妻的目光中,还是能感受到彻骨的怨恨与悲凉。
渐渐的,船沉了。鲸鲨群疯狂的扑了上来,从老财妻的怀中夺过女儿,将其撕的粉碎。
而老财妻,永远的坠入了冰冷黑暗的海底。
这一切的记忆,从老财妻的面容出现在河六四眼前,就一直不断的在他脑海中闪现。
有温馨的,有感动的,也有悲凉的。
河六四心中一阵绞痛,老财妻对他的好,甚至连河六四的亲生母亲都自叹不如。自从老财一家惨死,自己得知了大日圣佛教的阴谋,便跟随孙既直离开宿海,前往昆仑山修道。
这么多年以来,河六四心中惦念着丹娘,惦念着小武,惦念着离散的父母小弟,乃至连失踪的孙既直都在惦念。
到最后,河六四眼见苍生离乱,对大日圣佛教越来越愤恨,甚至萌生了要替天下铲除这邪恶门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