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河六四与方既仁策马飞驰,毫不停歇。天亮时分,已经跑出了几十里,但二人并未停下脚步,朝着淮宁城的方向继续前行。
“小河!你的伤怎么样了?”方既仁担忧的问道。
“无妨!小伤而已,调调息就好了!”河六四回道。
“那就先停下了休养一下吧!”方既仁提出建议。
“不行!”河六四摇头拒绝。
“为什么?”方既仁不解。
“那姓霍如此惧怕杀生阵,定是知道杀生阵的厉害!而且他刚刚交手就知道我们是天罡门人,这说明大日圣佛教已经把你们当日和乔烛交战的情形,告知了所有教众,让他们好生提防!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既直哥一定还活着!”河六四解释道。
“你是说,如果既直还活着,或许已经把天罡教的秘密全都告诉他们了?”方既仁一惊。
“不可能!如果既直哥背叛了师门,那昨晚咱两个谁也别想走!”方既仁急忙否认,然后又解释道:“如果既直哥还活着,你我身上的弱点他全都知道!那昨晚那姓霍的就不可能被咱们两个唬住!”
“可是,杀生阵一旦成功,布阵者绝无生还的可能,你是如何确定既直还活着?”方既仁依旧疑惑不已。
“大日圣佛教对我们已有防备,但很多情报都是一知半解!所以我猜想,当日既直哥布杀生阵,或许是有一个实力接近师叔,甚至师父的高人来到!出手破掉了杀生阵,救走了乔烛,也顺带掳走了既直哥,所以你回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找到!”河六四一边思索,一边分析着。
方既仁闻听,也想起了当时远远的看到杀生阵最后出现了皆为不正常的波动,随后大阵便被破解了。
“能与师父比肩的高人,这世上,这世上除了丹鼎教和禅宗的掌教,还有谁能有这等实力?难不成是那两位真人助纣为虐了不成?”方既仁震惊不已。
“不光是那两派的掌教,大日圣佛教的教主司徒强,恐怕也有这样的实力!”河六四说道。
“可据我所知,师父的修为也不可能破掉杀生阵啊!除非是师伯!可,可这世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能与师伯比肩啊?”方既仁陷入震惊无法自拔。
河六四闻听,也是十分不解的陷入了沉思,怎么这世界上有这么多实力远胜自己的高人,修道几年来,好像自己根本就没有长进一样!当初谁也打不过,现在还是谁也打不过!
想到此处,河六四不禁有些沮丧,两个人随即也不再交谈,各自沉浸在迷雾般的脑海之中,沉默的赶路。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两个人差点将身下的马匹跑死,马不停蹄的赶了几百里路,终于在一处荒废的村庄里落了脚。
淮南府战乱多年,所过之处尽是残垣断壁,难民无数,像这样绝了户的荒村,比比皆是。
两个人拿出干粮好歹填饱了肚子,河六四也重新换上了飘逸的道袍,两个人坐在篝火前,开始发呆。
“对了!”方既仁忽然开口问道:“你临走时留下的那封信,写的什么?”
“我给那驿馆老板,留下了一条生财之道!”河六四懒洋洋的回答道。
“呵,你还懂经营之道?”方既仁啧啧称奇。
“懂什么呀!我只是告诉他,以后少读死书,好好收拾收拾门户,请个厉害厨子,保证财源广进!”河六四笑道。
方既仁闻听,也是一笑:“真有你的!”随即又想了想,问道:“可是那女子呢?”
“我在信里告诉老板她是谁了,他每天早晨都过去送饭,肯定能看到那封信。他要是不怕死,就别管呗。”河六四百无聊赖的捅着火焰说道。
“还是你行事思虑周全!我与既直向来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所以总会慢人家一招!”方既仁淡淡的说道。
“师兄,咱俩认识多久了?”河六四忽然反问道。
方既仁被问的一愣,有些迟疑的说道:“三年了!”
“三年啊!第一回夸我!”河六四无比感动的看着方既仁。
“滚!”方既仁没好气的骂道,随后有些语重心长的说:“不过这几日你的所作所为,师兄并不完全赞同!我们毕竟是名门正派,怎可随意诓骗他人,以弱女为质?传扬出去,门派颜面何存啊?”
河六四撇了撇嘴,无奈的点头应付道:“好好好,我以后多加注意,师兄息怒吧!”
方既仁也看出了河六四不爱听这些说教,但也并没有在意,而是略带感慨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君子需以持身中正,方远世俗口舌之扰!有些时候你虽是好心,可世人多无知,并不能理解你的善意!”
“管他呢!世人本就聒噪,何须理会愚鲁之人?”河六四满不在乎的说道。
“话虽如此!可深陷其中,才知其苦啊!”方既仁叹息道。
河六四一听,这是话中有话啊!当即也好奇了起来,问道:“师兄!你对军中事务如此了解,到底是咋回事咧?”
方既仁闻言一笑,便将当初讲给孙既直的那些家事过往,又给河六四讲了一遍。
河六四听完,久久不语,对于方既仁的遭遇,河六四一样十分同情。
但与孙既直不一样的是,河六四并不是那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人,当即开口问道:“师兄的妹妹叫什么呀?”
“你问这个干什么?”方既仁一愣。
“反正是出来找师兄的,一路上稍加留意,万一找到了呢?”河六四兴冲冲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