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两人居然还能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朱邢气得热血上涌,他整张脸都在哆嗦,抬头指着陆淮琛怒声呵斥。
“哪儿来的小白脸,敢暗算你爷爷我!”
陆淮琛依旧是带着浅笑,只是那笑意骤然布上阴沉的冷。
“看来我刚才应该直接刺穿你的肩胛骨,而不是留着你在这聒噪的说话。”
被他拦在怀中的纪令月敏锐察觉到周旁的温度陡然一降,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然后纪令月抬眸,看着朱邢的目光带着深深的可怜之色。
朱邢居然生了这么一张破嘴……他居然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
朱邢丝毫察觉不到自己在死亡线上疯狂蹦跶,他看着陆淮琛,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指着陆淮琛,嘴里放着狠话。
“好……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朱邢捂着肩膀,感受到指缝黏腻的血液穿过,他脸色又是一变,跌跌撞撞的往回跑。
纪令月:“???”
她愕然,“就这样?”
还以为能看到什么碾压式的对决。
朱邢看着气势汹汹,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模样,没想到就这么跑了?
纪令月狐疑的看着陆淮琛,“王爷不派人去追吗?”
据她所知,陆淮琛最不喜欢听到的词语,在朱邢的嘴上出现了两次。
这种时候应该是朱邢被揍趴在地,尸体肿的连他亲爹娘都看不出来。
难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陆淮琛开始转性子了?
陆淮琛不屑,“对付这种废物还需要本王上心?”
纪令月眼眸微眯,“难道不是因为王爷又有什么阴谋吗。”
陆淮琛眼神垂下,低垂的眼眸中蒙上了比夜色更深的清冷。
他突然倾身凑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对本王的事情这么上心?”
纪令月突然哑口无言,她别扭的别过头去。
随即一声嘀咕,“随口问问罢了,真是自恋。”
另一头那帮护卫鼻青脸肿的同朱邢一路滚了回去,有人临走前想放一下狠话,却在乌蒙那充满煞气的眼神下偃旗息鼓,灰溜溜的扭头。
乌蒙回过头,看到他们二人看起来亲密的模样,眼睛一瞪,惊得下巴几乎要垂落在地。
他抬手擦了擦眼睛,确定自己没有产生幻觉。
纪令月察觉到乌蒙像是被重塑三观的震惊眼神,起先疑惑,扬手在他呆滞的眼前挥了挥。
“大统领,你难道是被围殴傻了?”
乌蒙张着嘴,抬手对她一指。
“郡……不对,纪小姐。”
“你与他的关系……”
纪令月先是一愣,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仍然亲密的依在他怀中。
她脸颊蓦然浮起一丝绯红,整个人像是触电般弹得离他几尺远。
一开始产生那种奇怪的念头也就罢了,她怎么能够粗线条道跟人斗着嘴忘了这么尴尬的处境!
纪令月想起不少人都把这一幕看在眼底,抱头绝望的长呼。
而陆淮琛这个罪魁祸首
就在她风中凌乱的时候,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像是鞭炮般炸响在人群之中。
只见一名衣着朴素的年轻女子扑到藏在小摊旁的老人家怀中大哭。
乍一看像是因为老人家受伤而伤感,可这一幕落在纪令月眼中,莫名觉得几分虚假。
哭声干瘪,半晌眼泪都挤不出一点。
年轻女子眼眶含泪,“爷爷,你没事吧?”
“你怎么这么傻,居然一人人闯入城主府……对了,那块玉佩可拿回来了。”
老人家似是对她这副模样有些不适,他退后了几步与她分开距离。
闻言又张开枯瘦的手,那泛黄却玲珑剔透的玉安静的置在他掌心中。
年轻女子眼眸一亮,她迫不及待的抓过玉佩,脸上的喜色几乎快溢满了出来。
她喜上眉梢,嘴里不断念叨着,“太好了,有了这个东西,我就能……”
随后她意识到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立马住了嘴,把玉佩收到口袋里。
她扭头看着老人,眸底一道嫌弃之色倏然闪过。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女子对老人的语气不复方才那么热忱,她勉强挤出一抹笑。
“爷爷,既然东西拿到了,咱们回去吧。”
老人家却是摇了摇头,他走到纪令月面前,微微躬身。
那单薄瘦弱的身躯好似随时都能被风吹散,老人道,“多谢你。”
他声音带着点愧疚。
若不是自己撞上她,她也不对得罪上朱邢。
老人抬头,十分真挚的看着她,“姑娘,你快走吧。”
纪令月奇怪,“为何?”
老人道,“那朱邢乃城主之子,自幼便横行霸道,如今他即将继任少城主之位愈发的行事不忌,欺男霸女。”
“他一旦看上哪家姑娘,那姑娘必然逃不过他的糟蹋。”
说着,他深深叹了口气,“我看姑娘不是宁城人,这样更好了,你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吧,不要被他抓到了。”
纪令月微沉默,随后问道,“宁城的知府呢,县令呢,为何没有人替你们住持公道。”
老人摇了摇头,“宁城再大,谁还能大得过城主朱孝忠?”
“朱孝忠宠爱朱邢人人皆知,而朱邢惯会以势压人,我们这些老百姓哪有什么申诉之地。”“在官官相护的现在,又有谁会管我们的死活。”
他这一声悠悠轻叹,道出了无尽心酸与无奈。
陆靖羽前头被乌蒙拉着检查是否有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