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四房被除名赶出府邸的消息在贵圈之中隐秘的流传开来。
原本那些看好戏还在津津乐道着,纪府居然要摊上铭王这么个声名狼藉的闲散王爷,也不知纪太后是个什么表情。
想象中的好戏没开场,纪征就被人连夜赶了出来,这举动让京城高门大户彻底看了个大热闹。
随后不知谁将纪令霓与陆淮铭光天化日之下行苟且之事捅露了出去,一时间鄙夷之声接连不断,两人成了一个大笑话。
“那帮该死的刁民,若是让本王查出是谁嘴碎,必然要将他碎尸万段!”
陆淮铭听到外头那些言论大怒,愤而拍桌,那瞪大的瞳眸露出阴狠之色,
府邸中的下人皆是战战兢兢的垂头,屏息敛气,生怕一个呼吸声惊扰了盛怒的陆淮铭。
“还有那个纪征,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陆淮铭气得咬牙切齿。
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分明是跟着纪令月的身影去的亭子,怎么一瞬间就变成了纪令霓?
这时,屋外一名小厮跑了进来,“王爷,纪大人过来了。”
“纪衡?”陆淮铭疑惑,“好端端的他来做什么?”
在朝堂之中,只要提到‘纪大人’,每个人想到的就是纪衡。
除却纪家大房二房外,其他两人就显得不足挂齿。
那小厮自知失言,连忙讪讪的纠正,“不是,是纪征纪大人。”
陆淮铭正在怒头上,闻言不耐烦的一挥袖,“让他滚,本王现在看见他就恨不得剁了他喂狗。”
纪征若还在纪家,也算是有那么丁点用处。
结果不过一个晚上就被人扔了出去,陆淮铭当时听完,只觉得脸上被纪家火辣辣扇了一巴掌
“可是那位纪大人说,他有办法挽回局面……”那小厮硬着头皮继续说着。
陆淮铭眼眸微眯,“他真是这样说的?”
那小厮头点的如小鸡啄米般。
纪征快步走进,还没等陆淮铭语气不善的出声,他率先先声夺人,义愤填膺道。
“王爷,纪衡此举真是太过可恶,我被他设计陷害也就罢了,他居然把刀锋对准了王爷您!”
那一声抑扬顿挫高低起伏,堵的陆淮铭一愣一愣的,他拧眉,“你在说什么,这关纪衡什么事?”
纪征叹了口气,神情陡然严峻,“那天之事,乃纪衡设下的全套。”
“他假意让纪令月中计,蒙骗了所有人,最后将计就计把我们都绕到陷阱里。”
他说着,神情痛心疾首,“那个晚上我无意间偷听到他的谈话声,才知道他早就对王爷您心生不满!”
“纪衡说……王爷您无权无势,不过一介闲散王爷,先前马场一事已是他对您大发慈悲,没想到您敬酒不吃吃罚酒,真当自己是个什么角色。”
他说着,看了眼陆淮铭愈发阴沉的脸,嘴角微勾。
陆淮琛此人胸无大志却刚愎自用,总是一副自己一事无成只不过是不想争的模样。
他门下倒是招揽了不少客卿,纪征曾见过,不过是一帮只会溜须拍马的无能之辈罢了。
就凭这两点,纪征能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狠狠戳到他的痛处。
“放肆!纪衡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依附朝堂的一条狗罢了,本王身上可是流着皇家血脉,他就是匍匐在本王脚下的一条狗!”
陆淮铭脸色涨得通红,因愤怒额角的青筋凸起,他一挥袖,把茶几上的杯盏通通摔碎外地。
纪征见状,连忙拱手,“王爷息怒,我对纪衡也同样是厌恶万分。”
“想我为纪家含辛茹苦多少年,却从来得不到他们的正视!所有一切好的东西都给了纪衡,就连纪仲那个废物的待遇都比我强!”
说着他义正言辞道,“若王爷不嫌弃,我愿以己身之力为您出谋划策。”
陆淮铭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于是眼眸微眯,“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纪征笑的阴冷,浮肿的眼眶泛着令人厌恶的精芒,“听说朝廷要运输一批粮草送去黄沙镇,此事需要纪衡监管,若是这批粮草出现了问题……”
他一笑,“纪衡,哦不,整个纪家的根基必然受到动摇。”
纪府内。
纪令月从府外回来,就听到叶氏与裴氏说笑的声音。
她踏入屋内,闻言好奇的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好事,我大老远就能听见笑声了。”
叶氏笑着回首,“你回来的正好,我与你二伯母正商量仪儿的婚事。”
“姐姐的婚事?”纪令月先是一愣,随即想到纪令仪及笄快要一年,在这本书的时代确实应该到了找未来夫婿的时候。
只是她有些惊讶,原书中纪令仪应当还没这么早打算嫁人才是。
而且,纪令仪与傅明烨未曾有任何一点交集……纪令月想起那个晚上傅明烨对她的告白,不免头疼。
知道剧情线会歪,但没想到歪成这个地步。
她快步走了进屋,一眼就扫到桌上的画像,试探着问道,“叶姨可是有青睐的人选?”
叶氏摇了摇头,她指着其中一张画卷,“看来看去,只有寥寥数人,其他的要么家世不显,要么品行不端,要么能力不行。”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突然有些发愁的看着她,“仪儿的婚事都如此难选,等你及笄之后又该如何是好。”
纪令月万万没想到,她站着也能中枪。
她大窘,支支吾吾道,“叶姨,这件事对我来说太早了……”
叶氏一瞥,“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