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缠得纪令月手腕生疼,她瞥眼看去,素白的皓腕上已经落下深红的印记,看着极为触目惊心。
听到陆淮铭那一句“你喜欢陆淮琛”时,她脑袋一嗡。
纪令月陡然抬起头,她反问,“我就这么明显吗?”
陆淮铭:“???”
我情绪都酝酿了半天结果你就给我来了句这个?
陆淮铭神情阴狠,将那发烫的烙铁愈发逼近了几寸,“陆淮琛那个贱种有什么好令人喜欢的,凭什么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凭什么他就能站在朝堂上一呼百应!”
“我们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脉,境遇为何会如此不同!”陆淮铭似乎将这股怨气积攒了许久,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纪令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因为他是气运之子,而你只是个连男配都不是的跑龙套。”
这么些天来,除了担忧纪家的命运,纪令月对自己眼下状况从头到尾进行了一个梳理。
原书的剧情开始消失,与之相关的因素只有一个。
原书的剧情线彻底开始崩坏,薛妙到如今还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宁王依旧隐忍在朝堂之中,而摄政王陆淮琛没有倒在病床上,依旧权势滔天。
而她身为炮灰女配,不仅在一次次为危机中侥幸的存活了下来,还莫名其妙坐到了郡主的位置上。
也就是说,以薛妙为女主的世界已经不复存在。
这个世界,以强者为尊。
如今宁王尚未出头,陆淮琛才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
他身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不是气运之子又能是谁?
陆淮铭眼眸森森的看着她,“这就是你喜欢他的原因?”
“……”纪令月沉默,朝他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
她嗤笑,“把你和他放在一起,是头猪都会选择他吧?”
陆淮铭神情愈发阴鸷,他似是因为恼怒面色涨红,冲着纪令月大吼,“你们女人果真是肤浅得令人作呕!”
“肤浅?”纪令月冷笑,“铭王殿下又能高尚到哪里去?”
“你若是不肤浅,又何必执着于你得不到的权利与地位,在我面前不甘的大吼大叫?”
“你若是不肤浅,至于看了我这张皮囊之后穷追不舍死缠烂打?”
“你们男人喜欢的,女子也喜欢就是错?”
纪令月嘲讽的一笑,“再者,抛去那些东西,他怎么着也比你这个酒囊饭袋强。”
“别以为女人看男人都是肤浅的,我们真正看的是那个人的本质,而不是光凭他的身份地位。”
“话是这么说,一见到有权有势的男人不还是眼巴巴的凑上去。”陆淮铭冷笑。
纪令月翻了个白眼。
虽说她想拖延时间,但陆淮铭的话题当真是让她接得痛苦不堪。
陆淮铭忽然伸出手,贪恋的触摸着她脸上光滑如玉脂般的肌肤,“不过就算你喜欢他又如何,最终还是我的。”
那双手沿着脖颈渐渐往下滑落,纪令月忍着恶心沉声问道,“你让狱卒假传圣旨,不怕到头来查到你的身上吗。”
“就算查到了又如何?”陆淮铭大掌覆在她玲珑的身躯上,眼中的邪念欲盛。
他靠近,轻轻嗅着她脖颈间散发的幽香,“本王大可说你勾引我,我顺势娶了你,皆大欢喜。”
欢喜你个头!纪令月暗骂着,如若她能够动弹,早就一脚朝他命根子狠狠踹过去。
“娶?你难道就不怕纪家的报复吗。”纪令月冷冷开口。
“纪家?”陆淮铭忽而一声大笑,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他看着纪令月,眼神带着几分可怜又可笑,“你还不知道吧,今日就是纪衡的死期。”
“今日过后,纪家将不复存在,整个朝堂将会改头换面,你这个郡主身份也名存实亡……说起来你还得感激本王,若非本王怜悯,你也会随着纪家一同没落下去。”
纪令月眼皮一跳,她冲着陆淮铭狠狠一瞪。
你当我三岁小孩好糊弄呢?
她眉头紧锁,冷然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谁都很稀罕吗?”
陆淮铭忽而狠狠扇了她巴掌,怒目横眉,“贱人,给脸不要脸!”
纪令月被扇的头猛地一偏,脸颊火辣辣的触感传来。
她却觉得可笑,“铭王殿下这是被戳中心思恼羞成怒了?”
说罢,她定定看着陆淮铭,眸中好似燃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灼得他心中一烫。
陆淮铭掰着她下巴眼眸微眯道,“你到现在还不肯相信是吗?”
纪令月闭着嘴不吭声。
陆淮铭冷笑,“你知道本王为何如此笃定吗?”
他慢慢凑近,语气带着几分得意与癫狂,“因为这一切都是我主使的啊。”
纪令月瞳孔一震,猛地看向他,满脸不可置信。
陆淮铭干的?
大兴粮仓一事轰动朝堂,她思来想去唯有宁王出手才能够做到这些事情,可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是他做的?
纪令月眸色微冷,“粮仓数千斤的粮饷,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陆淮铭挑眉,“一个女人家知道这么多做什么?你还能妄想通过这件事对纪家力挽狂澜不成?”
说着,他冷笑一声,“别痴心妄想了,没有人知道你在这。”
纪令月深吸一口气,她一字一句盯着他道,“我纪家何曾害过你,你要这么置我等于死地?”
“你们纪家确实没有对我做什么。”陆淮安一顿,忽而意味深长道,“但是有些人却想要致你们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