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令月还心惊胆颤的迎接纪老夫人的态度,是将这件事情当做一场意外,还是说将她视为什么妖魔鬼怪?
可没想到,她迎接的是纪老夫人看着金馍馍般炽热的眼神。
直回到院内,叶氏让奶娘带着闹腾的纪怀屿回屋睡觉后,便和纪令仪迫不及待拉着纪令月坐在椅子上,二人包围在她身前,颇有‘严刑逼供’的架势。
叶氏紧锁着眉,担心与不安都写在了脸上,“月儿,你实话告诉娘……那个柳絮,是不是你安排的?”
纪令月:“……啥?”
纪令仪也跟着道,“妹妹,你可有留下什么痕迹?若是让阮氏查到些蛛丝马迹,只怕会被她闹得捅破乐天。”
两人左一句右一句,把纪令月整的脑袋都晕了。
她听了半天,才察觉两人以为是她故意设下的局来坑阮氏母女,当即哭笑不得的打断二人。
“停停停,你们的脑洞都开到哪里去了?”
二人说话声戛然而止,她们虽听不懂‘脑洞’为何意,但大抵还是知道她的意思。
只是现在也不是纠结她奇奇怪怪用词的时候,纪令仪问道,“难道此事不是你特意安排的?”
纪令月摇摇头,“怎么可能啊,且不论我是否知道阮氏突然跑来松鹤堂大吵大闹,便是那柳树……我又不是什么神仙,哪儿有通天的本领,让它飘柳絮,它就乖乖照着我做。”
“而且,当时我说的可是‘六月飘雪’,跟柳絮可半点关系都没有。”
她又补了一句,或许是因为此事也太过离奇,又或许是因为纪令月的眼神太过诚恳,叶氏与纪令仪面面相觑,这才作罢。
直到二人离开,纪令月一个人定定的坐在位置上。
她看着眼前摇摇晃晃的烛火,脸上的镇静面具陡然皲裂。
她突然抱着头,有些躁狂的抓了抓脑袋,暴躁的低吼了一声。
“啊啊啊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今夜那一出‘六月飞雪’不仅把所有人吓住了,殊不知她这个当事人一颗心抖得更为厉害。
纪令月嚎完以后,郁闷的趴在桌子上,额头抵着手臂左右滚碾着,她嘟嘟囔囔的,“别人穿书都是金手指,我这是什么体质?”
想着,她眼睛忽然一亮,如果她这张嘴说什么应什么,那岂不是日后升官加薪左拥右抱着美男子再也不是梦?
她开始兴奋的搓搓手,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她就开始傻笑着。
酝酿了一会儿,她决定先进行走向人生巅峰的第一步——
有钱!
她先是一个深呼吸,待气沉丹田,纪令月豁然瞪眼,对着空空如也的桌面飞快的念叨。
“给我金子给我金子给我金子……”
她念了不下百遍,可眼前别说金子,连个铜板都没影儿。
纪令月突然泄气,“什么啊,难道今日这事儿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一切都是我多想了?”
她有些心灰意懒,开始撑着下巴仔细回想着过往种种,除了偶尔几次她‘乌鸦嘴’显灵意外,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想了半天也没能琢磨出朵花儿来,纪令月打了个呵欠,索性什么也不想了,她伸了个懒腰,朝着隔间绿翘所在的屋子喊道,“绿翘,给我打盆水来,我要洗漱!”
绿翘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诶,来了!”
是夜,长夜漫漫。
在原书的剧情中,纪令月由于生母叶氏逝世日日大悲,其间叶氏的妹妹小叶氏竟突然被纪衡迎娶进门,抬为主母之位。
纪令月就以为小叶氏是那种心机深沉,一心只想上位的恶毒女人。
纪令月极怒之下,便将小叶氏视为夺走她母亲位置的眼中钉肉中刺。
即便面对小叶氏的示好,纪令月也视而不见,甚至联合妾室柳氏一起同仇敌忾,屡屡落了小叶氏的面子。
久而久之,小叶氏——也便是后来的叶氏逐渐心灰意冷,虽然平日还是不动声色的对纪令月越好,但也没如往前一样热情。
但在原书中,这名小叶氏心思单纯,一开始只是为了照顾嫡姐留下的两位孩子,但随后与纪衡日久生情,才诞下了纪怀屿。
而柳氏就是那种见不得人好的阴暗小人。叶氏逝世后,柳氏就沾沾自喜的以为必会被抬为正室。
可没想到中途插、进一个小叶氏,柳氏心生嫉妒之余,便日日在纪令月煽风点火的嚼舌根,利用她给小叶氏添麻烦。
当然,在书中的最后,柳氏并未得到一个好下场。
纪令月被炮灰后,纪衡查出她那一些愚蠢行为都有柳氏唆使,才致使纪令月与他父女离心,大怒之下将人沉江活生生溺毙,然后扔了喂狗,
“柳氏啊……”
提到这个人,纪令月支轴撑着脸颊,目光发愣的神游着。
原书中,纪令月能无脑作死到那个程度,柳氏功不可没。
如今她穿了书,自然不会与柳氏有再多的瓜葛,纪令月想了想那夜在松鹤堂叶氏对自己的关心毫无作伪,心中开始有了思量。
她顺手捞了一个苹果,张嘴一咬。
这时,一名下人快步来到了门口,这个动静立马引起了纪令月的注意。
那名下人垂首,“三小姐,老爷让您到书房去见他。”
纪令月嘴里还嚼着苹果,腮帮子鼓的如松鼠咬着松果般,她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含糊的说了一声“好”。
等她站在纪衡的书房前,她仰头看着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大字,感慨道:“不愧是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