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还是先把话说清楚为好。”
薛妙这时候出了声,她望向纪令月,“三表妹,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每个院子的库房钥匙应当是由主母亲自掌管的。”
“为何叶伯母的钥匙会在你身上,你大半夜的为何会特地跑到库房来?”
纪令月翻了个白眼,她好笑的看着薛妙,“钥匙在不在我身上,我大半夜为何出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是我大房的家事,你身为一个外人不但三番两次擅闯入院,还站在这儿对我指手画脚,请问您是什么立场?”
薛妙手猛的一僵,她脸上迅速露出几分震惊悲伤的神情。
“三表妹,原来在你心底,竟然是这么想我的吗?”
“我知道我不姓纪,但好歹咱们也是表姐妹,你怎么能这样……”
她垂眸,掩住眸底的如波涛般汹涌惊起的暗色。
薛妙声音骤然一沉,眸光悠悠的看向她,“还是说,三表妹本就是做贼心虚,你故意让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我身上,好让自己从中摘脱出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视线交错之际仿若能瞧见凌空闪着滋滋的火花碰撞。
纪令月悠悠一笑,笑意如夜色下静谧绽放的睡莲,温婉且美好。
“薛妙,你这招贼喊捉贼玩的挺熟练啊。”
“你知道我今夜会出现,便提前安排好了人盯着我,再找准时机闹出动静来一场贼喊捉贼,难道不是吗?”
薛妙笑意收敛而起,目光铮铮的盯着她,“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我不过是意外经过大房院门前,听见喊声才进来了而已,三表妹究竟在胡乱说些什么?”
“三表妹与其花心思拖延时间,倒不如说说你今夜真正目的吧。”
说着,她朝一侧瞥了眼,“还有那位在树后隐藏许久的人,还要继续躲着吗?”
叶氏眉间一皱,她看了眼坦然自若的纪令月,侧首对着身后的嬷嬷道,“去看看有谁躲在那,将人拉出来。”
那嬷嬷领命,带着几个人走上去将人连脱带拽的拉出来。
女子尖锐的声音骤然响起。
“你们这群狗奴才快放手,放手啊!”
“胆敢这般拉着我,你们是不想要命了吗?”
众人听着声音突然一愣,纷纷面面相觑。
这声音听起来觉得有点耳熟啊。
柳氏一身狼狈的瘫坐在地上,她方才因为剧烈的挣扎钗子掉落发髻散乱,眼下有淡淡的青气。
叶氏惊讶,“柳姨娘,你又怎么出现在这里?”
“好端端的你躲起来做什么?”
柳姨娘,纪令月,库房……
三种关系交杂,叶氏突然想到什么,眼神一动。
薛妙见叶氏情绪开始波动,低低叹了一声,“叶伯母,事到如今,您也应当看出来了吧。”
“三表妹若是想要东西,只需要跟你说一声便可,为何还要特地偷钥匙,且大半夜偷偷摸摸的出现在这儿呢。”
“原因只有一个,三表妹与柳姨娘暗结珠胎,意欲卷走库房内的东西,然后再贼喊捉贼,将库房失窃赖到叶伯母身上!”
“钥匙本就是叶伯母掌管,一旦东窗事发,她便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薛妙看着纪令月,痛心疾首,“三表妹,我们都知道你亲近柳姨娘,但叶伯母待你素来不薄,你怎能如此狠心!”
薛妙字句掷地有声,神情真挚语气亢然,好似当真为叶氏打抱不平。
跟随叶氏的下人们顿时朝着纪令月投以厌恶的视线。
她们都被薛妙的话牵着走,加上纪令月因柳姨娘的缘故总是给叶氏苦头吃,下意识就深信不疑了起来。
纪令月无视那些落在身上如芒在锋的视线,她欣赏完薛妙的表演后甚至拍起了掌声,“说得好。”
“甩锅甩那么厉害,你不去当厨子可惜了。”
薛妙只当她在垂死挣扎,“难道不是吗?”
纪令月嗤笑,“你颠倒黑白的本事我倒是见识了,把底下一群无知的人唬得一愣一愣,你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说着,纪令月视线往周围扫了一圈。
这是一次让纪家人彻底颠覆对纪令月印象的好时刻。
不仅是为了她日后在纪府更方便行事,更为了电流强迫她走剧情时,能尽量将危害减低到最轻。
如果纪府下人们的心都倾向于薛妙,日后万一来了个诬陷栽赃的剧情,半个愿意为她挺身而出的人都没有。
所以,预防危机,应当从净化周边环境做起。
纪令月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的对着众人道。
“你们都被薛妙蒙骗了,此事从头到尾都是她所设的局。”
纪令月瞥了眼薛妙,“你们也不仔细想想,哪个正经人大半夜睡不着不在自家院子里走,非要跑到别人的院门前凑热闹。”
“在场有谁半夜睡不着,散步散着散着跑到二房或者松鹤堂去的?”
不知谁发出一声低笑。
薛妙脸色顿时青白交加,她咬牙,“纪令月,你莫要狡辩了。”
纪令月却是突然对她咧嘴一笑。
“别急啊,你费尽心思设下的局总该说的清清楚楚,也不枉费你的辛苦。”
薛妙双眼一黑,她攥紧了拳头,气得面色青冷,胸脯也随着深呼吸一起一伏。
纪令月道,“你算定了我今晚会出现在这里,先是买通我院内的下人闹出动静来,然后假装路过听到顺理成章闯入大房院中。”
“你铺垫了一堆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