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算轻松的三人,在路越走越深后就无法维持之前还算轻快的心情了。他们选择的是那个传来嘀嗒水声的洞口,里面果然是一条幽深曲折的通道。沿着通道走下去,潮湿的气味越来越重,甚至空气里都带着浓浓的湿气。
如果进来的是普通人,肯定已经瑟瑟发抖,甚至染上了湿病,就连洞壁偶尔爬过的毒蛇毒昆虫都能让人心惊。
三个人的速度都很快,他们都习惯了如何最高效的行走,毕竟在这里待久可不是个好决定,拒是三个大男人,但是脚步声却几乎轻不可闻,从中也可以看出实力的高低。
在前进了十来公里后,三人身上不可避免的染上了污迹,衣服已经脏了,而空气里的湿气更重,甚至气温降低到了零下,呼吸时都能看到口鼻吐出的雾气。
他们走到了通道的尽头,手电筒照过的情景让人不免屏住了呼吸。前面是悬崖峭壁,他们身处一个天然的大窑洞最不起眼的小小一角,滑湿的石头和低温的洞内,眼前那像是被镶进了洞壁……整齐的、一排一排的尸体……
不分男女老幼,他们有的已经高度腐烂,也有的完整的保留下来,更有的只剩下一具骨架,死亡的年份不一,不过除了多数是穿着在镇子上看到的民族衣服,也有一些明显只是旅客或冒险家的人。
他们的表情统一的安详,但是处在这样一个毛骨悚然的地方,三个人都觉得很不舒服。
笼统算来,起码有十来万具,这是一个民族的集体墓地么?至少可以想象的是,以一个封闭且人口基数不大的民族来算,没有数百年,是不会有这么多尸体的。
金捂着鼻子,本来有些失灵的嗅觉似乎在这一刻回来了,他闻到非常浓重的尸臭。夹着这里本就不好闻的气味,几乎能将他臭晕过去,用围巾捂住了口鼻,他看向了另外两个人。
流星街出来的库洛洛只是刚开始见到时有些讶异,但也就是一瞬间而已,毕竟这样鬼斧神工般的墓葬方式,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而天天,却是让人意外的面无表情,似乎比起库洛洛还要更加的冷静。这不免让金心里有些嘀咕。
天天没仔细去考虑其他人的感受,他考虑的是如何离开这里。他们掉进的那个地方很高,他们就待在深达数千米的洞底,石壁没有提供任何能攀爬的条件,滑溜溜的壁面和那厚重的苔藓,就连想要靠利器戳出条能上去的路都很困难,加上本来就怀着好奇,三个人没有悬念的选择了走下去。
眼下这个情况还真是让人有些无奈。
“跟选择的路没关系,你们看……”他指着那些大大小小的洞口,“从我们走过的地形看,无隆择哪一条,似乎都会通到这里呢。”
两人听了这话,也细细的看去,才肯定了天天的说法。因为五感都回来了,也不像之前那样眼前一片漆黑,库洛洛熄了手电筒,那些趋光围在他身边的昆虫让他浑身都有些发痒。
别说那些虫子看上去奇形怪状,光是怀疑它们是否靠啃食那些尸体而活,就够受的了。
“要回头么?”天天问道。
“恐怕不行了。”金说,“来的路上我有注意,大概我们回去的路都已经充满那些奇怪的雾。虽然不知道那些雾有什么作用,但给我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强化系的直觉向来好到恐怖,比女人的第六感还要好用,为此天天也没有反驳。库洛洛也没有意见。
“那我们要去哪里?那里怎么样?”库洛洛虽然是问着,手电筒却直直的照到对面的一个方形的山洞,那个洞口幽深,让人在意的是那门四四方方得太明显,究竟是谁这般厉害,能够将尸体镶进这种湿滑的壁面,更有能力凿出那么一个洞口。
“等出去后,得好好问问才行。”库洛洛小声的说。
如果他能够出去,可以预见那个镇子上的人的结局。铁定是无一活口,幻影旅团的残暴跟他们的实力一样能让人毛骨悚然。
金不赞同的皱眉,但猎人说穿了不过是一群没有道德约束的怪物,他们站在了人民的最高点,拥有着太多的特权,任意妄为的也不少,因此金并没有过多的其他表示。只是天天却说:“能够守着这座山这么久,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库洛洛只是淡笑不语,他自有考量。
“距离最起码有百米,尽全力的话可以跳过去,可是角度把握不会多准。”金思索后说道。
百米的距离,用念力加持脚部肌肉神经,拼一把过去并不困难,只是因为惯性的原因,并不能准确的跳入那个入口,那么势必要在某个地方停下来。一想到很可能自己就踩在了尸体上面,要爬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尸体才能到达那个地方,就心里有些不愿。
虽然并没有多少死者为大的想法,可是任谁也不愿意去触碰那些诡异的死尸吧。尤其那些近一半都能看出生前轮廓,却已经逐渐冒出尸水的尸体。
就算不愿也是没用的,这个洞深得见不到底,下面一层层黑色的雾气就好像之前看到的那些森林里的瘴气一样让人觉得不详,不过相比于另外两个人,天天才是伤脑筋的那个。
“我跳不过去。”他说道。
另外两人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他们皆是用一副惊讶又怀疑的面色盯着天天,似乎这个少年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为了无所不能的存在,亲耳听到他示弱后,两人又意会到,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