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热切的目光,落在龙御尘身上。
“这是二叔在赎罪,也是他的决心。”
龙御尘侧首把伞往她那边压了一下:“都淋湿了。”
“可是二爷的身体能撑得住吗?我们要跟上去吗?”
伊蓝很担心,如果二爷出了什么事,龙御尘也会受罪的。
“不跟了,保镖会跟着二叔的。”
龙御尘推着伊蓝进车里。
哐……哐……
钟声自后山声声漾出,惊起阵阵鸟群振翅飞来。
龙腾杵着拐杖来到庵门前,面颊通红,气喘吁吁,但眼神亮如子星。
比丘尼不善拦住他去路:“请回吧,本庵不接待男客。”
“小师父,我想见一个人,她在里面 ,我去见见她。”
这庵里会吸引人来相见的只有白先蕊,比丘尼瞬间就明白了,扫帚一横。
“请回!”
“让她进来吧。”
一个美艳女人从庵堂里出来说道:“让他进去。”
“不行,庵里的规矩就是这样,你让男的进去,万一发生什么事怎么办?我们这里是清净之地!”
比丘尼很是不悦地瞪着这个明明住在庵堂里,却没有剃发修行的女人。
“我跟庵主知会过了,你尽管放他进去。”
“这可是你说的”比丘尼看了女人一眼,扛着扫把离去。
女人对龙腾道:“你进去吧,她在后山,沿着右边的路一直走就是了。”
“你是……晴笙?”龙腾深沉地看着女人启唇。
女人静了静,没有回答,转身走去了别处。
龙腾心里闪过愧疚,但没时间多想,杵着拐杖颤颤巍巍朝他想要的方向去了。
他来到了后山,却见一个剃发的比丘尼在挑水,那烙印在脑海里的熟悉五官染上岁月痕迹,却依旧那么可爱。
“先蕊!”
“先蕊!”
龙腾大喊了好几声,呛得肺部痒痒,咳了好几下。
欣喜来到她面前,却见她的眼中,波澜不惊,静如古井。
“施主,贫尼法号静闲。”
一身洁净法衣的白先蕊,剔去三千烦恼丝,眉目静雪,眼波平平,不见人间悲喜。
龙腾呆住,看着她半晌,已明了。
他后退一步,俯身鞠躬。她后退一步,双手合十礼。
而后,各自转身。
金黄色的树叶簌簌落下,在空中飘飘扬扬,像极了年少时他们的相遇。
何为喜欢?
亿万星辰犹不及,满目余光皆是你。
何为心殇?
日昏月落天地寂,晨风夕照不见你。
何为孤寂?
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
何为心死?
苦酒折柳今相离,无风无月也无你。
……
雨沉沉下到了傍晚,停的时候天边挂了一道彩虹。
一群人有男有女,浩浩荡荡地走向了白宅,站在大门口示威怒吼。
“白艳康好色淫秽,理应去坐牢!”
“白艳康不配担任任何重要职位,请滚出桃钩!”
庄姝和霍知微正好在附近散步,听到声响便来到了门口,一群人拉着横幅拿着纸片,上面写满了攻击白艳康的语句。
“安静!”
庄姝扯着喉咙喊了一嗓子,众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还算讲理的。
清了清喉咙,庄姝继续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派个代表出来跟我解释一下,其他人先不要说话。”
门卫告诉他们庄姝是新任家主,他们都有些怀疑,但看到霍知微那个气场,他们也不敢说什么了。
代表上前来说:“这些年不止一个人看到白艳康晚上偷偷摸摸上山进入尼姑庵,到第二天清晨才下山,我们有理由怀疑白艳康是去玷污白先蕊了!我们要把他抓去坐牢!”
“咳咳,你们这样也太武断了吧?除非有白艳康玷污白先蕊的确凿证据,不然你们这样会让白艳康变成替死鬼的。”
庄姝理智地说道,同时心里也很诧异。
白艳康居然还有这秘密?
他上山做什么?
“这还不够证据确凿啊?他进入尼姑庵一夜才出来,难道那一夜他在庵堂里念经打坐不成?”
“怎么可能啊,一个大男人去尼姑庵念经打坐?听起来就不靠谱!”
“是挺不靠谱,但你们也不能这样做啊,我去找白艳康问个清楚,你们呢先回去做自己的事情,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庄姝说道。
“大家放心吧,这位家主很公正的,白先明的死就是她专门来查明的。”
阿峰从人群里钻出来给庄姝撑腰。
庄姝对他眨了下眼表示感激。
阿峰大家都认识的,于是都相信他的话,纷纷都散了,白宅的门口得以恢复平时的安宁,门卫也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桃钩人民穷,但是聚在一起无赖可是很可怕的。
龙御尘和伊蓝从车里下来,朝他们走来。
“伊蓝你也来了!”
终于看到女同伴了,庄姝那叫一个高兴啊,最近她身边都是阳盛阴衰,有些不习惯呢。
“对啊庄小姐,我是今天早上来的,你身体没事吧?”
伊蓝关心的问道。
“没事,喝几碗药就没事了!”
紧跟着,五人一起去白艳康的家。
白艳康目前住的地方应该是要让出来的,但庄姝没想住那里,白艳康也没有搬走。
去到那里时,白艳康正好也在家,他受伤了。
“爸你不要乱动好不好,你这样我怎么给你散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