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随意的拎了件衣服,三个人趿拉着鞋子就往五里凹去。
急急忙忙间,铁索桥晃悠的厉害,也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等三个人冲到车子前面,已经没人了。
但是,很明显,后面一个车胎爆了,塌在一边。
俞志明用手机一照:“哪个刁民干的!用刀捅的!”
池骋:“我们没得罪这儿的谁吧?这倒是搞什么呢?不过我一直看着监控呢,才一晃他就不见了,没往那边跑。”
池骋说的那边,是指五里凹的村落里边。
夏至明了:“嘘,小点声!那估计不是五里凹的。但如果不是五里凹的,就是我们屯的!才几分钟的功夫,他不往家里头走,那就是听见铁索桥有声音躲了。我们分一下工,俞志明你在车这儿守着,我和池骋去铁索桥另一头。手机开着通话就行。”
三人分开了。
夏至和池骋回去铁索桥,特意把桥走的“吱嘎”乱响一阵。
然后两人就守在了盘山屯这边桥头。
这儿是风口,风从山坳里呜呜的吹着,两人蹲在地上,都觉得格外的冷。
池骋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裹着夏至:“披上披上,冷得很。”
“你披着吧,你睡衣薄,我还穿着毛衣呢!”
“毛衣钻风,我没事,你披着,我躲你身后就行。”
夏至:“……”我有那么挡风么?
她把衣服拉开:“行了,这个冲锋衣挺大的,一起盖着,感冒了太不值得了。”
池骋搓了搓手,最终和夏至靠在一起。
他一只手搂住夏至,一只手扯住衣服,气息吐在夏至脸上:
“嘶!这个弄坏车子的人,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他,在我郁闷了一天以后,还给我这么大一个亲近你的机会。”
夏至眼睛盯着铁索桥:“你是觉得我今天没掐死你,很高兴?”
“打是亲骂是爱,掐我你是喜欢我。”
“池骋,你厚脸皮的样子……”夏至转头。
池骋近在咫尺:“怎样?”
夏至掐住他脸皮:“还挺可爱的。至少是真实的。”
“哈哈哈,我们就这么快快乐乐的过一阵子哈。”
“就……一阵子啊?”
“就一阵子。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安排好,你就给我手术。手术完了,我们才能说别的,否则都是空话。万一我死了或者残疾了呢?是吧,所以你记着快乐的事情就行了!”
夏至沉默下来。
风在耳边呼呼的,把铁索桥吹的簌簌簌的响。
夏至觉得整个人一阵一阵的凉。
万一?
万一这个事啊……
她想了半天,小声问:“池骋,那天,我看见你电脑上有个文件夹,写的是给我的……那是什么?”
“哪天?”
“你别装了。你知道我说哪天。”
“就是说那天啊,你说你不好好看我,看什么文件夹。”
“那个到底是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啦!好了,别说了,好像有人来了。”
夏至还想问,但是铁索桥真的响的动静很不一样,确实是有人在走过来。
两人默契的伏低身体,尽量退到桥边固定铁索的石墩子后面,看着一个身影从远处摇摇晃晃的走近。
终于,这人走到了桥头,夜里黑乎乎的看不清脸,但是能看见,他手里还拎着一把头尖尖的刀。
池骋紧紧的攥住夏至的手。
夏至明白他的意思:先别动,别逞强!
夏至人没动,但另一边的一只手却悄悄的探出来,等人影走过了他们藏身的石墩子,就发出了一根藤条。
很快,“啊”的一声,人影直直扑倒,摔了个狗啃泥,手里的刀也掉了。
池骋冲出去,先踩住刀。
夏至则冲过去坐在人影背上,压住这人脖子:“看来上次没让你多关几天,胆子肥了啊,敢捅车了,说吧,这次想怎么赔?”
刚才一声叫唤,夏至已经听出来了,是这整个村里的小恶霸,方家兄弟的老大,方礼仁。
上次到夏至家偷东西的是弟弟,这次捅车的,是哥哥,都不是好鸟。
按理上次这一家子被警察带走教育了一顿,该安稳了,怎么还作怪呢?
到底哪里皮痒?
夏至紧紧顶住方礼仁后背。
方礼仁吃痛,低喊:“啊,啊,夏至,我,我没有!”
夏至抬手就两记头皮,完了把他衣服扯下来绑住手:
“还没有?你没吃过猪肉,看没看见过猪跑?现在车子上都是有监控的,你怎么捅的车都给你录下来了,你都十五了,这下我可以直接报警送你进少管所了!”
方礼仁急了:“啊?车子也有监控?我操|他|妈!好好好,夏至,我说,你别报警,别别,我错了,是李玲玲让我捅的,不是我自己要捅的!”
夏至绑好了他,已经将他拎起来跪坐着:“李玲玲?为什么?”
“哎哟,夏至你放了我吧,哎哟,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嘶,你绑的我很痛啊,哎哟。”
“不说是吧,行,我报警。”
夏至从口袋掏出手机,池骋那边已经叫了俞志明过来。正在低声说话。
方礼仁转头看看三人,又是求饶:
“别别别,我说,是李玲玲要我这样的,她说,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凭什么就你能到城里市有钱人喜欢,她就随口说了你一句话,你就让她退学了,”
“她不甘心,要给我五十块钱,说你家里有监控不好去碰,但车子停了就没有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