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继续往前开,路边的景色也开始发生了变化,渐渐的两侧山坡上的树木变的高大起来,林中的白桦树也多了起来,偶尔还能看到长着长长黑色尾巴的松鼠在树木间跳来跳去的。蜿蜒的山路走了许久都遇不到一辆车,路边偶尔只能看到一两辆摩托车停在那里,可是却看不到主人。骆云峰把车窗打开,耳边只能听到发动机的运转声和轮胎与柏油路面摩擦发出的沙沙声,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和山间的鸟鸣了,感觉山中一片静谧。
“住在这深山老林里面,要出趟门可真不容易。不过这山里的空气是真舒服啊!”耿三强一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搭在车窗口,享受着凉爽轻风带来的舒适。
“你们看,那边是干嘛的呢?”舒琳从后排伸出手,指向前面的一个弯道处。
骆云峰远远看去,几大排灰色的方木箱子摆在林间的一块空地上,有两个人带着头罩在其中忙碌着。“哦,那是养蜂人,就是养蜜蜂采蜂蜜的。”
果然,车子开到前面的弯道,路边摆着一些老式的塑料桶,里面装着橙黄色的蜂蜜。耿三强说道:“这肯定是纯天然的纯绿色蜂蜜了,早就听说东北这边的椴树蜜很好,等回家的时候给我妈带两桶。”
“那这边的蜂蜜肯定比超市卖的好多了,应该是很纯的。”舒琳也认可的说道。
几个人说话间,远远的就看见远处山谷里露出了一片房子。再往前开了几百米,就见到路边一块蓝色牌子上写着几个大字:二道河子林场。
“我们到了。”骆云峰说道。
二道河子林场不大,座落在两座山之间的山谷平地中,靠着公路口的一侧还有一条二十几米宽的小河穿过,河水非常清澈,河床里的石头都清晰可见,水流还挺急的,河面上泛着白色的浪花。这是个小林场,一共只有四五十户人家,家家房子的院子都很大,院子里还都堆着一垛垛的劈好的木柴。
骆云峰他们开车拐下了公路,过了水泥小桥,进了村子。
小山村的主路很宽阔,沙石铺成路面也很是平整,路上有几只悠闲的大黄狗在闲逛玩耍。路边有两个女人在闲谈聊天,看到黑色汉兰达进了村子,两个人都露出好奇的表情。
“三强,停一下,我问问路。”在骆云峰的话音中,车子停了下来。
“你好,大姨,我想问一下王连山家怎么走?”骆云峰下车来到两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女人面前,跟她们打听着。
其中一个个子稍高,头发有些花白的大姨用手指着方向,跟骆云峰说:“往西走到头,北面第一家就是他家。你们是他家亲戚啊?”
“哦,谢谢大姨,我们就是来看看。”骆云峰说完转身上了车。
往前走了一百米,一个大院子的大门上挂着林场场部的牌子,院子非常大,但是院子里的一排砖瓦平房却是显得很陈旧,看上去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建的,墙面上还隐约能看到“抓革命,促生产”等字样。过了场部大院,他们很快就找到了王连山的家。
他家的房子是一座正房,一座厢房共两栋砖砌的平房。房子红砖红瓦,木制的窗框上还刷着蓝色的油漆。院子很大起码有一千多个平方,用木板栅栏围了起来,分为一大一小两个部分,大的一边种了些各种蔬菜,小的一边整齐的摆放了不少锯的长短差不多的木头,上面还长了不少黑色的木耳。
骆云峰三人下了车,先往四下看了看,然后走进了没有关大门的院子。院子里的一只大黄狗见到有陌生人进来,汪汪大声的叫了起来,舒琳吓得一下藏到了骆云峰的身后。
蓝色的房门开了,出来一个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的精神矍铄的小老头,喝止了还在汪汪叫的大黄狗。
老头看着陌生的骆云峰三人,问道:“你们找谁啊?”
“您是王连山,王爷爷吗?”骆云峰问。
“我就是,你们是谁啊?”老头接着疑惑的问到。
骆云峰赶紧走上前两步,微笑着说道:“王爷爷您好,好多年前有个关内的骆钟文,在你家住过是吧?我是他的孙子,我叫骆云峰。”
老头听完明显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说道:“啊?你是骆钟文的孙子啊?真是没想到你能来啊!快进来,快进来!孩子,赶紧进屋!”王连山赶紧热情的把三个人往屋里让。
进了屋,让骆云峰他们到炕上坐,王连山问骆云峰:“都这么多年了,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啊?你爸后来回去了吗?”
“啊?我爸?我五岁的时候我爸就失踪了,一直也没有消息啊!”突然听到王连山提到自己的父亲,骆云峰一下又站了起来。
“哦,是这样啊。你能找到我们这里,我还以为你爸后来回去了呢。”王连山叹了口气,接着给骆云峰讲了一段当年往事。
原来,二十年前骆云峰的老爸骆正军来到二道河子林场,在王连山家住过十几天。每天都出去到附近的山里转,说是找找当年骆钟文留下的什么东西。后来有一天,他一夜未归,王连山喊了些林场的职工去林场范围内的几个大山头找了好几天也不见他的踪影。又去附近的林业公安局打听,说是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他就以为是骆正军临时有急事自己回去了呢。那个年代人们之间的远程联系方式只有写信和发电报这两种途径,他们也没有骆正军的地址,也就没法再联系。
听完王连山的叙述,骆云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