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接着道:“昨晚晚宴后,我还有事跟巴克院长交待,谈到很晚才结束。薰小姐劫走加登神父,在返回住处的途中,恰巧被回后院休息的巴克院长看到,于是巴克院长很不幸地遭了毒手。”
“那德兰顿呢?他也是刚巧遇上了?”
安德门赞叹道:“说到德兰顿,我就更不得不佩服薰小姐的智计过人了。昨晚德兰顿决斗失败后,一直耗尽了魄力才清醒过来,他生性冲动,吃了这么大的亏,自然很不服气,休息到魄力恢复后还是忍不住去找薰小姐理论。那时,薰小姐已经回到了住处,并把加登神父藏匿了起来。本来德兰顿只是想提醒一下薰小姐,不要泥足深陷,做出对不起苏羿伯爵的事。可是他到了薰小姐的住处才发现,原来薰小姐早已和李诺先生睡在一起了,他对苏羿伯爵忠心耿耿,自然受不了这种屈辱,于是就找两位拼命。
“知道德兰顿去找薰小姐的大有人在,薰小姐自然不会杀了他,授人以口实,但也不能放了他,于是便想到了借刀杀人之计。你命李诺先生用蛊魂术迷惑了德兰顿的心智,这样他既不会立刻死去,又不会说出你们的秘密,还能嫁祸给巫佗,真是好算计。当然,你们也不会就此放德兰顿离开,你们会借口要带他去教廷找高阶牧师求救,实际上他的死活全在你们的掌控之下。
“事后,你们一不做二不休,同样先由李诺先生对加登神父施展蛊魂术,薰小姐再假意用圣光宁神术救他,最终导致加登神父的‘意外’死亡的结果,最后抛尸林中。”
安德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难免有些口干,喝了杯酒,润了润喉咙。
苍月薰道:“你的故事很精彩,但有没有想过,李诺不是亡灵巫师,又怎会蛊魂术?”
安德门早料到她会这么说,淡淡道:“这正是薰小姐最高明的地方,令人钦佩。”
“何解?”
安德门盯着李诺,加重语气道:“只因这位李诺先生正是巫佗。”
李诺和苍月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安德门能信口胡言到这种程度,同时失声:“我(他)是巫佗?”
安德门眼都不眨,道:“两位自以为隐藏得很深,却想不到我早已料到了吧?”
李诺忍不住道:“既然我是巫佗,又如何嫁祸给巫佗?”
“巫佗成名于十几年前,你很清楚,谁也不会从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身上联想到巫佗,所以才敢明目张胆地来到爱琴城,肆无忌惮地使用蛊魂术。”
李诺道:“你这说法也太牵强了吧。”
安德门笑道:“薰小姐应该很清楚,巫佗屡屡逃脱王廷和教廷的通缉,教廷中早就流传他能够变幻面貌的说法,毕竟亡灵巫师的手段太过神秘,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李诺道:“既然如此,我大可以说你才是巫佗。”
安德门一笑,对李诺苍白的反诘置之不理。
苍月薰咬牙切齿地道:“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辞,真的以为别人会信?”
安德门呵呵笑道:“本来的确未必会有人信,可偏偏薰小姐自己把证据送上门来了。”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薰小姐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据呀。”安德门诡异地一笑,“薰小姐和卡迪圣骑士率领五十名教廷骑士捉拿巫佗,为何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我说过,是李诺和他的老师救了我。”
“是吗?那这位李诺先生的老师是谁?现在在哪?高阶以上的驭兽师每一个都威名远播,我想我们一定会听过这位强大的驭兽师的大名。”
苍月薰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