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了一阵,小虎抱着礼物满心疑惑地走了,楼岚他们就在楼下堂屋里拿小虎刚才给他们找出来的木盆开始各自洗脸刷牙。
田芬芳刷完了牙,一边拧毛巾一边笑盈盈地说:“感觉这里也挺好的,小虎很可爱。”
周援朝点头表示赞同,不过也提出了现在对他们来说最现实,也最亟需解决的问题:“但是我们语言不通,以后该怎么交流呢?”
田凯旋仰头长谈一声,“难道我们以后都要像今晚这样比划吗?好累啊!”
楼岚喝口水冲掉嘴里的泡沫,洗刷着牙刷牙杯,淡定自然道:“这有什么,当然是现学,崖伯的汉话就说得很好,寨子里肯定还有其他会说汉话的,明天咱们跟崖伯说一声,看能不能安排个人带我们一段时间。”
崖伯话虽然少,汉话却说得挺不错的,可想而知年轻时肯定也是去外面闯荡过,自有属于他的精彩故事。
“是啊,”钟庭手脚麻利地泼了水,揣着木盆说:“反正我们都是刚从学校里毕业出来的,现在就当是再学一门外语呗!”
学渣田凯旋呜呼哀哉,痛呼毕业了都逃不开学习这个大妖怪。
虽说很累,可精神却很亢奋,大家洗完了脸都默契地不愿意回房休息,干脆又打了滚烫的水就在堂屋里泡起了脚。
泡着脚时,几个人自然而然说到了自己今天对感想以及对这里的想法。
楼岚就安静地听着,有些走神地想着自己今天过吊桥时改变了原剧情,于是被安排安置的楼都大不一样了。
原剧情里原主等人第一晚睡的是寨子里专门用来待客的,第二天就被分配到靠西边的一座二层吊脚楼。
五个人住两层的,底楼又没办法住,最后他们就自己想办法把二楼房间从中间隔开,凑合着住下。
哪有现在他们这样男女分开一边一层楼的待遇啊。
别的不说,单是**上也更方便舒坦。
楼岚就觉得茶坪寨的人还挺爱憎分明的,一旦接纳了你,那真是热情好客面面俱到。
忽然耳朵里传来一句话:“你们说这个茶坪寨算是生苗还是熟苗啊?”
楼岚回过神抬头看去,发现是田芬芳在说话。
而另外三个听的人并没有特别的反应,楼岚才想起自己还没给小伙伴科普这一点,忙插话提醒:“小田同志,以后再不准说这种话!”
田芬芳倒美生气,因为一路上的同舟共济患难与共,他们对楼岚已经很信服了,闻言只想着是楼岚这话涉及到特别的风俗。
“之前路上都有其他人,我也不好把苗族的禁忌风俗说得太详细,现在我就把我知道的都说一说,免得大家到时候不知道就冒犯了寨子里的人。”
楼岚思索间详细解释起来:“所谓的生苗熟苗,对苗族人来说,是一种带有侮辱性的称呼,来源好像是以前古时候的统治阶层。所以如果你们对着苗族人说什么生苗熟苗,苗子小苗子这些,就像是有人当面骂你们祖宗种族,是特别侮辱人的。”
钟庭他们恍然明悟,都表示幸好之前自己没有胡乱开口说话。
楼岚继续说:“另外,以后我们如果去别人家有事或做客,一定不要踩主人家的门槛,堂屋里的石头也不能随意评价。”
指了指篝火上的三脚架,“这个也不能用脚去踢或者踩,门口挂了草帽树枝这些,表示家里有病人或有丧事,外人不能进屋......”
楼岚是边回忆边说,拉拉杂杂最后居然说了一大堆,听得其他四人是眼晕头晕,田芬芳更是捂着脑袋歪在那里有气无力道:“天啊也太多了吧,我完全没记住,以后干脆不跟这里的人接触来往算了。”
这个话当然是玩笑话,他们已经不是五几年的知青了。
以前的知青还是自愿的,可到了他们这里,已经是强行指标。有了前辈们为例,便是家里条件最好的钟庭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短则一两年,多的话,十来年甚至一辈子都很有可能,所以大家对田芬芳说的这句话,并没有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