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赔”这个字,有的人心里就不踏实了,忍不住去看其他人的神色,或者与身边的人交头接耳。
楼岚也不在乎,讲事实摆道理,中心思想就一个:如果愿意相信他,就继续投资。不相信的,现在也可以见好就收,把本金领回去。
愿意相信他继续投资的,也有两个办法。
第一个办法就是标准的低风险低收益,即保持现在每月投多少返多少的原则不变。
第二个办法则是高风险高收益,放弃现在的每月返利,选择把本金变成公司的原始股,以后每年年终的时候按照公司总盈利的比例来分一次红利。
说完后,楼岚就让其他人自己考虑,或者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也行,明天晚饭之前就过来登记好,不登记的话就按照继续投资年终分红共负盈亏的意愿来处理。
按照一般的说话艺术来讲,要是最后这一点补充说明中楼岚说的是其他,那大家可能对这个年终分红还没这么担忧。
可问题是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楼岚就是这么说了,给听众留下了很深刻的最后印象。
担忧重了,想得自然就多了,最后做出的决定,恐怕就会有很大的概率与最后这个“补充说明”相悖。
这些事楼岚当然没有跟任何人详细说过,反正最后做决定的都是投资人自己,跟他是没啥关系的。
钱发完了,该说的事也说了,投资了的人要回家好好跟信得过的亲朋好友商量要事,院子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离开。
至于之前没投资,现在见赚到钱就想投资的,楼岚也直说了。
公司都已经开起来了,更何况已经盈利了,当然就不需要更多的投资了。
如果想投资,那找他没用,倒是可以去问问别人愿不愿意把自己的原始投资基金转一部分出去。
虽然有许多话想跟楼岚说,可也不能打扰别人一家子团聚是吧?
很快,楼岚家就没外人了,只剩下大伯娘跟祖奶奶。
大伯娘殷勤地帮着搬桌子扫院子,楼岚则请了祖奶奶进屋里坐坐:“祖奶,奶跟大伯去哪了?咋没看见人?”
一回家就面对一堆的忙乱事儿,到现在楼岚才有时间问问。
被小曾孙扶着亲香,祖奶奶乐得假牙都要笑掉了,笑眯眯拍着楼岚的手,温声细语的哪里还有刚才面对公安时的胡搅蛮缠:“嗨,那不是你大堂姐家办满月酒嘛,你奶跟你大伯去的。”
大堂姐嫁到了隔壁镇,这回生的也已经是第二胎了。
说到这个,祖奶奶坐下的时候就拉着楼岚上下打量小曾孙:“岚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咋还不找个贴心人啊?”
没想到自己还能遇到传说中的催婚,楼岚还没什么应对经验,就连演戏也从没演过这类角色的,没有经验可供参考,只能老老实实说:“这不得看缘分嘛,再说了,我现在要以事业为重。”
刚进来的赵淑芬也立刻加入催婚大业中,没好气地努嘴白他:“一个月前也没见你以啥事业为重,那时候不也没谈对象嘛!”
楼道财老实巴交,没啥口才,却不影响他在这件事上满脸赞同地点头附和。
大伯娘更热心,嗓门响亮地说叨起自己娘家那边有哪个能干的女娃子,或者哪个有出息有文化的女大学生啥的,一副只要楼岚点头,马上就能给他安排相亲的架势。
四面围攻之下,楼岚又被祖奶奶拉着,想躲都躲不了。
恰好这时候桌上赵淑芬的老年手机duang duang duang地又震又响闹翻了天,院子里也响起了熟悉的喊声,楼岚噌一下站起来,“是二姐回来了,我去看看啥情况!”
那迫切的步伐,颇有虎口逃生的庆幸与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