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被气走了,周围的其他世家之人可不愿被贾若所谓的“大实话”所伤,纷纷离去,李家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贾若,便和赵家人一起离开了。城主府刘老走过贾若身旁,不咸不淡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然待价而沽者,才名再显亦难成栋梁,往往落为伙房里的柴木。不要自误啊!”
贾若颇为赞同道:“是极是极,不过就算是栋梁,合适才用得上吧,屋子若是太,这梁可安不上啊。”
刘老一听,冷哼一声:“狂妄!”接着拂袖而去。
周围虽已五人,沈丘声道:“主公,如疵罪城主府恐不利于后面的事情啊。”
“本就势不两立,不过在明在暗的事。”贾若不以为意道。
沈丘担忧道:“可若是派高手暗中刺杀主公,如何是好啊?”
贾若却是朗声道:“若是谁能那时候救了我,纵使肝脑涂地也要为其效力,此乃大恩,非衔草结环不可报。”
沈丘身体一怔,偷眼看了看附近,虽然他没有看见,但并不妨碍他相信贾若,也就是现在的甄强。一声清咳兀得响起,沈丘也是一愣,连忙躬身道:“主公,丘有东西落在了拍卖行,须去寻找,还请主公先行一步。”
贾若也不多问,嘱咐道:“仔细找找,贪了我们东西可不行啊。”
沈丘点点头,贾若已然知晓是何人找他,一语双关,不希望他吃亏,心下也是感动。望着贾若离去的背影,沈丘觉得能遇见贾若何其幸甚。
褚猛跟在贾若身后,一脸不解:“主公,沈丘落了东西,咱们不该一起帮着找吗?”
贾若头也不回道:“你就别装傻充愣了,都是聪明人,何必呢?”
褚猛一脸谄媚道:“跟主公相比,猛不值一提,自然得划到傻的里面。”
贾若笑了笑,只给了褚猛一个后脑勺,夸赞道:“今日恶心世家之事做得不错。”
“谢主公夸…”褚猛一愣,旋即又道:“主公,猛没有行此事啊?”
“我不知道你用何种方法,得那种话,但我确确实实察觉那时你嘴唇微动,而拍卖行其他人,未曾言语,嘴也未开合。”贾若道。
“主公你都是你不知道的方法了,猛粗人一个,长于不毛之地,怎会如此技法,许是别的不喜世家之人,故意为之的。”褚猛挠着头道。
“好了,我也不知你是何目的,也不知你的经历,但你要记住一点,我最恨背后捅刀子之人。”完,也不顾停在原地的褚猛,大步流星而去。
褚猛憨厚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什么也没辩驳,急忙忙跟了上去。而沈丘那边,看门老者轻叩着案桌道:“沈丘,吾等的关系和吾的身份,你可曾对他明言。”
“不曾,一字未提。”沈丘如实道。
“那他倒是聪慧,给老夫的计划里,屡次三番提到,九德会会长不希望你儿子沈丘失望吧,这一句。老夫这才来找他。”看门老者叹息一声道。
沈丘想了想,毫无头绪,想到之前种种,不由道:“估计是他胡乱猜的,甄强做事看似城府极深,层层算计,其实不过是为了保命的同时争取最大利益。在他看来,如果我是九德会会长儿子,那我跟着他一起行动,九德会再怎么也会派人暗中帮忙。可若是不是,他不过只是猜错了,没什么损失。”
“丘儿,话虽如此,他倒是真敢猜。不过也确实,九德会可这些年都是你在跑动联系,算是苦了你了。”看门老者又叹了一声。
“父亲言重了,您敢于反抗,孩儿就很佩服你了,这些年你也是殚精竭虑,否则九德会不会如此庞大,庞大到连那些城主恐怕都想不到吧。”沈丘钦佩道。
“那又怎么样呢,到头来老夫也没带领你们夺下一城一地。而老夫大限不日将至,九德会又不能直接交与你手,为父心愧啊。”看门老者也就是九德会会长名叫沈宏,愧疚道。
沈丘宽慰道:“九城城主亡吾等之心不死,父亲你也是不得不如此,况且九德会初立您便立了规矩,贤则适之,非者不可任。”
沈宏愈发难受,二十年前,刚及冠,意气风发地沈丘跟着他去了乱敬城,将乱敬城一些不堪被压迫的人也拢入了九德会。可偏偏有人终是被钱财迷了眼,昨日的誓言终成了一场梦,数位乱敬城强者将他们团团围住,也幸亏其他人忠勇实力不弱,可终是双拳难敌四手。他们败了,被擒住了。但那时也是岳好,乱敬城的城主,禀乱而敬的规矩,亲自出手对他们做了惩罚,但没有要他们性命,放他们离开了。但这批人也算是都废了,年长的被削去部分命力,年少的被削去了晋升之路。
沈丘幸好刚到源生境,不然沈宏非撞死在那不可。他沈宏被那些人称为贼首,多年苦修付诸东流,如果不能到源开境,或是寻到材地宝延寿丹,他连八十岁都难以活到。他如今七十有八,虽未跌境,但比起寻常的源惊境终究是差了一截。
自那一日,沈丘就从商了,大荒各地除了绝地,去了个遍,收集了无数消息和源材,九德会蒸蒸日上,可他终究是失去了继承会长的能力。他变得油滑,奸诈,比部分商人还心黑,他父亲沈宏也难以看透他的心思了,但至少他还在为九德会努力。或许甄强也就是贾若身上有他当年的影子吧。
沉默了许久,沈宏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气力,正色道:“老夫会带人全力配合尔等,何时发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