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不事商贾,自然也不清楚那三家家主为何脸色这么难看。不过坏水这次没有得利,他就很高兴,至于原因,大概只有知道吧。
郑玄清了清嗓子道:“既然章庶只是听信流言才确立了这种技法。那么这想法公正来,就不能算其首先发现,之前算是了谎,老夫定然也会将此事一概禀明。然其苦心孤诣,率先证实了这个技艺,算是为吾等丹师开扩了前路。老夫还是决定保举章庶进入三清阁,至于能否被吸纳,还需要阁中长老决定。”
章庶不由看向郑玄,不愧是七叶丹师,心怀宽广,不是那种徇私舞弊之人。连忙行礼道:“多谢郑执事,庶愧对。”
三家家主算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全部都失去,雪源城也无他们立锥之地了。乐和倒是很平静,轻轻摇了摇头,高估了自身,低估了别人啊。
是夜,雪源城章家举办了一张全城的盛会用来庆祝。而章庶却没了身影,也不知去了何处。乐和没参加这场盛会,到底是没拉下脸,但麻烦却是找上了他。一人带着面具出现在他面前,声音诡异道:“乐会长又见面了,哟,孤家寡人一个了啊。”
“呵,阁下倒是好本领,如此无声无息便摸到了老夫的房中,还此风凉话,未免太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吧。”乐和本就心绪不佳,现在有些恼怒了。
戴面具之人却是放声大笑,让人毛骨悚然,接着有些歇斯底里道:“放在眼里?那当日尔可把吾等放在眼里!今日尔要么死!要么当吾之奴仆!”
“痴人梦,老夫还能怕尔等不成?”乐和面上这么,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最近一直萦绕心头的便是剧言父子失踪之事,手此时却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桀桀,看尔今日还有无当日的胆魄。”戴面具之人身上萦绕一道黑色的火焰,炙热的气息,点燃了这房间。
乐和猛地一拍案桌,从戴面具之人旁掠过,夺路便逃。而那人却没有追的意思,身上火势愈盛,无情大火笼罩了整个府邸。乐和回头望了一眼,不由暗骂一声可恶。可不巧的是,章庶居然拦在了乐和的面前,章庶停下了脚步。而此时章庶脸上带着的笑容跟平常和善的笑容别无二致,然此刻在乐和眼中却显得格外狰狞。
乐和觉得不妙,但不出原因。很快似有一道风掠过乐和,乐和也总算看清楚了,与他擦肩而过的正是戴面具之人。浑身浴火,手持之物寒芒一闪,章庶就倒在了乐和面前。戴面具之人此时宛若鬼魅,乐和却是忽然恍惚起来,回过神时,却是被众人团团围住。
章家家主眼睛赤红,似是要吃了他。郑玄也有了怒意,声音变得森寒起来,问道:“乐会长,能否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乐和却是总算搞清楚了状况,他手中拿着的剑,头上别着的面具,都带了一丝血迹,而章庶却是倒在血泊之郑他被诬陷了,而这时脑海里居然响起了一道声响:“若想活,那便给吾牵连贾若,不然尔只有死路一条。哪怕而是丹师分会会长也没用。哈哈哈哈!”
乐和冷静下来,究竟那个戴面具之人是谁,为什么要诬陷他,还有让他攀咬贾若。剧忆吗?不不不,剧忆不可能这么快成长起来,剧言更不可能了,他垂垂老矣,虽然狡诈但早早放弃了修源,专心弄权了。
而章家家主却是挣脱开了众饶阻拦,不要命一般扑向乐和,暴走的源力如同一匹恶狼,对着乐和就是一拳。但乐和突然发现身体不受控制了,但轻而易举地多开了这暴烈一击,回身就是一剑,给章家家主刺了个通透。原本有些怀疑的郑玄,瞬间愤怒了,他准备擒下乐和,严加审问。
乐和抽出利剑,用衣袖拭去剑身的血迹,似有些兴奋,目光也在张王徐三位家主身上摇摆。三人吓了一跳,乐和居然是这样的人,藏得太深了。郑玄往前迈了一步,指着乐和道:“现在放下兵刃,束手就擒还有回旋之地,否则别怪老夫手下不留情了。”
乐和把剑平着举起,忽得一松,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人也好像冷静了下来,忽然开口道:“当师傅的都不为自己徒弟考虑,还需他求吾等帮他解决,真是可笑啊!”
“休要胡言,贾若为人老夫清楚的很。在这里混淆视听,当真可恶!”郑玄气得吹胡子又瞪眼。
“哈哈哈,恐怕郑执事一点也不懂吧!”乐和笑得愈发肆意。
郑玄却是冷静了下来,眼前这厮与早上所作所为相距甚远,定有蹊跷。旋即下令道:“把乐会长关押起来,尔等派几个代表同老夫一同审问。”章家人立马站出好多人,原本的希望此刻破灭得一干二净,纷纷扬言严惩乐和。
而乐和脸上还挂着笑,原本的慈眉善目现在却是格外狰狞。然而乐和脑海里却是在与一人交谈。乐和平淡道:“老夫平常为人谦卑,从不沾惹是非,且无牵无挂,纵使尔等如此构陷老夫,也断然不会得逞。”
“但尔今日还是往贾若那里贴上了老脸。骨子里还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再怎么装也掩盖不了。”那道声音不屑道。
“此乃生存之道,无分对错。”乐和狡辩道。
“好好好,那现在吾问尔,是想死还是想活啊?”那道声音里多了一丝玩味。
乐和冷哼一声:“老夫被尔害到如簇步,必死无疑,还如此惺惺作态,让人不耻。”
“尔倒是把想活得如此深明大义,在下佩服啊。不过吾劝尔还是不要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