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若不情愿地拿出一张纸读了起来:“夫可成丹师大会头名者,盖有良师耳,吾亦合之。如吾师父者,贤名远播,为人方正,乐善好施,若起于微末,师不嫌吾贫,收之。师添为三清阁一执事,供奉微薄,然全其所有于吾,故厚积薄发,乃有此成。且其严于已,律于人。吾于其鞭策下,寅时起,亥时歇,未敢懈怠,其敦敦教诲,犹言在耳。”
念到此处,贾若看着最后那漫长的一句实在难以为继,不由准备收稿而下。可郑玄最期待的还是最后一句,见贾若迟迟未念,不满地咳嗽一声。众人在听的没几个,内城世家几位熟知郑玄为人皆嗤之以鼻,一听此举便是他的杰作,多年未果,今日算是得逞了。
那人手短,贾若不得不往下念:“吾师丰神如玉,才情惊绝,未尝嫁娶,吾不忍师孤生一人,故出此下策耳,还望家境优渥的美人速速联系吾。若敬上。”
场面一片寂静,几位老者被噎得不轻,郑玄这厮竟这般无耻,到底许了什么好处,让贾若帮他公然求娶。不过不少世家也动了心思,毕竟一位八叶丹师,哪怕是个老头子了,他们必然也会拉拢。
可一边的郑玄气得不行,他明明最后是写了征收记名弟子,好收些束修,贾若竟然坑他,一想到世家那些能吃的巴不得早嫁出去的女子,不由心疼起钱袋来。这么一闹,都明白了绝不是贾若的主意,锅自然就牢牢背在了郑玄身上。贾若不得不为自己的机变而庆幸,羞耻的不是他了。不过接下来就要和郑玄斗智斗勇了。
看着诡异的氛围,周王有些不耐,朗声道:“丹师大会结束,明日便昭告下两位的名字,现在都退下吧。”众人依次而退,贾若和郑玄被周王叫住,往大殿走去。
碍于郑玄以贾若之口求亲,故让他现在大殿等候,带着贾若进绮罗殿了。两位绝美的女子拉着手似在着悄悄话,见周王来了,两女行礼问候:“参见王上(父王)。”
周王摆摆手道:“好了,无外人在场,无须多礼了。”
贾若:“???”这就成自己人了啊,这太草率了吧。
两女也是一怔,其中一女脸色微红,看了一眼贾若,便快速看往别处。贾若心里兀得一跳,这就是那个能吃的月公主吧。只听周王道:“这便是这届丹师大会少年组的头名贾若,父王给你择的佳婿,也是他的丹药唤醒了你的母亲。”
“多谢贾丹师就醒我母亲。”姬雅月对着贾若行了一礼道。
贾若连忙摆手,不敢受这一礼,毕竟他不能解释是周王偷偷拿走,不是他愿意的吧。而一旁的白夫人望着贾若总觉得他像一个故人,不由问道:“贾丹师,是那里人氏,可否家中之事?”
贾若本想解释周王择婿的事,结果没有机会,反而往相反路上越走越黑,颇为周王威势,老实回答道:“若乃秦国西陲卫岭郡青山镇人氏,早年父亲应召,至今未曾一见,母亲在家照顾若,然若六岁随师父历练,十年未见已。”
“你母亲可姓白?”白夫人忽然道。
贾若有些惊讶道:“是的。”这都能猜到,不会早已调查过,考验他诚不诚实吧。贾若松了一口气,还好没瞎编,等等为什么要松口气。
贾若矛盾之时,周王也觉得有点奇怪,他散出去收情报的人未曾归来,昏睡多年的白夫人为何会知晓,难道贾若母亲与白夫人是姐妹?这样的话雅月就不能嫁给贾若了。而白夫人好像心里放下了什么,高欣:“王上,这婚事妾身答应了。”
“可是,若你和贾若母亲是亲族,恐怕是不行了。”周王出了疑虑。
“不是,妾身与贾若之母,并非亲族,乃是在少女时游历遇到的同姓知己。那年荆州水涝,饿死者万余,且疫病横行,吾与嬷嬷走失,被贾若之母收留,跟随一老者,救济灾民,医治疫民。其母嫉恶如仇,也未尝不失温婉,妾身甚慕之,且情同姐妹,许诺来日有机会可作亲家。”白夫人一脸回忆状,眼角还带了几颗泪珠。
周王放心了,一切注定啊。而贾若总觉得这回忆有些不对,但不上来,不过话里的老者似乎颇为利害,不过怎么也没听母亲提起过。看来要早些回趟家,好安母心,以解思亲之苦,顺便问问这些事情。
周王道:“只要雅月同意,贾若你便可按礼迎娶了。”
贾若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他事情太多,无心于此,但周王这不容置疑的口气,凭他这点微末实力难以扭转,只好婉言道:“这嫁娶之事,还须家人同意,若先回去问过母亲爷爷的想法,再决不迟。”
“也是,那雅月先跟回贾家,孤派人送你二人回去。不过,白起的女儿,雪源族的公主,王家的嫡女,在你成婚后,要断了联系,否则别怪吾替你决断。”周王话锋一转,王室威严毕露无疑。
贾若不卑不亢道:“王家女与若只是朋友,白家女若待之如亲妹,雪源族公主与若有恩,难断联系。”
“哼!倘若你对不起雅月,孤必斩你!”周王冷哼一声道。不过总算有了父亲的样子。
大殿郑玄乐得多等一会儿,吃些源果。突然神情微变,望向西边,而丰镐城也在这时震动起来。百姓无措,缩成一团护住儿女,镜老持衍镜立于迎风塔,古井无波。周王眼露凶光,复辟之人终于落子了吗?他到要看看,究竟是谁要掀翻他周国霸主之位。
四只巨大的源兽出现在丰镐城四方,眼睛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