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莺笑着别开脸,缓缓地把手抽出“不知齐爷想让小女子如何报答我可没银子哦。”
“咳问美人要银子,那也忒煞风景了,齐某虽是粗人,但也懂得风花雪月,怎么能做出这等没品的事嘿嘿齐某另有所求。”说着又伸手在若莺柔软的手背上揩了一把。
若莺仍是笑吟吟的“齐爷到底想要什么”
“嘿嘿”齐长老面露色眯眯笑容,“等这里散场了,齐某想请姑娘到寒舍赏花。”
“哦大半夜的赏花齐长老家里今晚难不成有苏铁要开花不成”
“若莺姑娘博学啊不过齐某家里并没有苏铁,但却有其他宝贝还请姑娘赏脸移步。”
若莺听完这句话忽而不说话了,垂下眼眸似乎是在思量,齐长老紧紧盯住她,等得好生着急。
几息后,若莺忽而抬头,但眼里猛地充满怨怼之色。当然这怨怼并不是对齐长老的,而是冲着齐长老身后来者。
“若莺,我来瞧你了。”一个身穿白袍的公子来到齐长老身后。
若莺腾地起身,扭头便走,连钗子都没拿。
“唉这别走啊”齐长老好不着急,但若莺就是头也不回。
齐长老如何不怒扭过身一把抓向那白袍公子前襟。白袍公子立朝后退,身法颇为了得。但在齐长老出其不意地全力一抓之下,却只能算是三脚猫把戏了。
“你干什么放我下啦”白袍公子被提到半空中,瞪着齐长老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子管你是谁”齐长老大吼。
台子上戏子停唱,看客们纷纷涌上去劝架,看场子的汉子一下子便围了上去。
原来,这白袍公子姓赵,是西州名门大宗“华仙门”的少主。他父母都是紫金境名家,本是习武修炼的好苗子,却不想他胸无大志,不思进取,大小就是个纨绔子弟,刚满十四便在西州的茶肆戏院中流连。近两年也跟若莺打得火热,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但华仙门宗主怎可能忍受自己的儿子娶一个赔笑戏子,对这桩婚事坚决不允许。
赵公子却是铁了心,竟自己找了媒人大张旗鼓地去好梦游说媒,这是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无奈就算如此,父母不允,这桩婚事仍是胎死腹中。若莺倒是胆大,怂恿赵公子去家里偷出几十万两银子,两人就此远走高飞,逍遥自在。
赵公子也应下了,但行窃时却被父亲逮个正着,被狠揍一顿,关了半月才放出来。
且身边所有随从都被撤走,不留一人伺候,每月零花银子都没有了。他只能回家吃饭睡觉,除此之外再无他供,直至他与若莺斩断来往方可恢复。
赵公子起初倒是硬气,可挨了半月便再也捱不住了,找父亲磕头认错,并说了与若莺永不来往的话,并修书一封给若莺,说了婚事作废,从此永不相见的话。
赵公子重获仆人银子,却失了若莺,好不苦恼,悱恻数十日,实在按捺不住,便又来找若莺了。
若莺是穷苦家出身,又是个戏子,身份低贱。但红是真的红,这让她更加敢想。别的姐妹能攀个有钱的老头儿就认了,她呢,还就想着嫁入大户人家,且还得是正房。
她对赵公子也是付出了真心的,却不想对方没有坚守,她心性很高,既然对方是这等货色,那自己也留恋什么
也不哭闹苦恼,把赵公子的毁婚信撕个粉碎,下定决心,把他忘了,仍旧在好梦游唱戏。
此时见赵公子竟又找了过来,哪里肯理
齐长老刚把赵公子拎了起来,好多人便为了上去,戏院主事连声高呼“齐爷使不得,使不得”
齐长老也是老江湖了,见主事如此紧张,便知道这公子有些来路,也就撒了手。
赵公子狼狈地摔倒在地,他这次来本就是扯下脸皮,却遭若莺拒绝。
心中已憋了火,忽然间又被人抓起来丢在地上,如何不怒一股子热血直涌脑髓,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
齐长老正盘算着该如何收场时,赵公子忽然暴起,双拳齐出,擂向齐长老胸口,齐长老轻笑声中身子连晃,便即避开,接着便思量是否还击。
可他念头将将转动,陡然察觉眼前寒光闪动,赵公子宽大的袖口中竟尔射出两只短箭
这一变实突兀,齐长老万没料到这少年人竟会如此大胆,敢对自己下杀手。
赵公子从小既不喜练武,也不喜修炼法术,却既喜欢倒弄机关。这袖中短箭就是由绑缚在他小臂上的机括所发,机括经过多次改良,射出箭矢威力极为可怖。
一息之间可飞十丈,更可射穿二寸厚的铁板
齐长老大惊之下,急急仰身,但显然根本不及,再欲结印也是晚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念头催动,右手大拇指上一个鬼脸玉扳指幽光涌出,两只由蓝色光气凝传承的手臂伸了出来,起初极小,如柳梢一般,但在伸出过程中迅疾涨大,转瞬间已如寻常手臂一般大小只是尾部托着细细光线连接着扳指。
两支短箭破空疾飞,就要双双插中齐长老胸口时被那蓝光手掌攥住。
齐长老长舒一口气,心中暗暗说“若不是这魔神戒宝物,可就真着了这小子暗算了”
盛怒之下,他也不管对方到是谁,猛地一个耳刮子甩了出去,赵公子右脸遭掴,身子斜飞出去,在空中转了三四圈才摔倒在地。
幸赖他多少修炼过些日子,加之遗传了父母天资,身子骨受灵气强化,颇为硬实,受这一掌只被打落了半口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