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姐姐说得决绝,毫无半点转圜可能,黄梓雨怒冲冲地说:“哼!好啊!你就去做你的将军吧!我自己去找麻武丘,我要去跟他拼个你死我活!”说着就要往外走。
黄梓雪赶忙抢上一步拦住了妹妹,说道:“三妹,你冷静些,那麻武丘是何等修为,你自己去不是去送死吗?”
“送死便送死!也比这样窝窝囊囊活着强,你管我做什么?你去当你护城将军去吧。
多跟影月族打几仗,说不定场场获胜,还能立功,又说不定族长看你听话,便升你做了大将军了!”说到这里忽然弯腰屈膝叉腰施礼,“小妹祝愿二姐官运亨通,扶摇直上!”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黄梓雪气恼地吼道。
“我说什么?我说你只顾自己,完全忘了大姐了,没有大姐,有你今日吗?有黄家今日吗?你怎么这样忘恩负义?”
“大姐去了你以为我不伤心,我不难过?”
“你难过?你伤心?那你干嘛不帮大姐报仇?就是族长不允,可你现在是将军,手握兵权,你就调集人马去砍翻了姓麻的王八蛋,又有什么了?你管他是不是阳炎族的朋友。”
黄梓雪听到这里,忽而哂笑两声。
“你笑什么?”黄梓雨怒上加怒,朝二姐吼道。
“我笑什么,我笑你无知!我笑你眼界窄!”
“我哪里无知了?你别那姐姐身份压我!”
“好,全当现在我不是你姐姐,你也不是我妹妹,咱们便来说道说道。我且问你,影月族从来没有惹过咱们苗族,咱们为何要帮着阳炎族去打影月?”
“呵,这事三岁小孩儿也知道,影月族势大,凶狠好斗,野心勃勃,万一让他吞并了阳炎族,那就是唇亡齿寒,早晚咱们苗族也要跟着倒霉。”
“对正是这个道理,所以咱们跟阳炎族结盟,我们两个打他一个,几杖下来,已经扭转了局势,影月已露败象。
这是最为关键的时候,我们跟阳炎族这时候一定要拧成一股绳,精诚合作,方有希望一举击溃敌人。但,倘若这个时候,我率兵杀了为阳炎族供给刀伤药的麻武丘,阳炎族如何看待我们?”
“不就是一个供应刀伤药的商贩吗?难不成全天下只有他麻武丘会制刀伤药?再换一家不行吗?”
“当然行,当然可以。但关键根本不在这里。而是我率兵杀了麻武丘这件事!我是白苗将军,我行事代表的就是白苗,是白苗族杀了阳炎族的朋友!而且是在这种关键时候,阳炎族会不会起疑心?会不会认为我们白苗族想要调转矛头对付他们了?
他们只要这么想,作战时候会不会瞻前顾后?打仗最宝贵的就是战机,如今咱们有了机会,如果不能一击制胜,等月影族后援赶到,那又被动了!这仗接下来怎么打又难说了。
你想着大姐是好的,想为大姐报仇,也是对的。可你有没有出去看看,看看几杖打下来,咱们白苗族已经多了多少灾民?你又有没有去阳炎族看看,他们族内又有多少灾民?你还想这战争持续多久?”
“我……我……没有想到……”黄梓雨听到二姐所述很是惊愕,她自然没有想到麻长老一死,竟能造成如此恶劣的影响。
“你没想到,但我得想到,我不仅是黄家的女儿,我还是苗族的将军,你明白吗?”
黄梓雨低头愣怔许久,最后说:“二姐,我知道了。可是……可是我一想到大姐,我就好不心痛……”
黄梓雪叹了口气,牵起三妹的手,说道:“我又没说不帮大姐报仇。”
“怎么报?”黄梓雨目光闪动。
黄梓雪沉吟着说:“报仇的事,只能由你,领着咱们黄家其他未有入圣领宗的人秘密去做。如此以来,麻长老之死只是黄家所为,却跟整个苗族扯不上关系,这一点极为关键。
只要白苗族不直接插手,两族联盟便会稳固如初。
就像你说的,麻武丘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售卖丹药的商贩,天下间商贩多了,大可另寻他家,对战事虽有影响,但也不会多大。”
“可是……咱们黄家大部分都已入了圣领宗,未入的会武艺和法术的皆是女孩子了。”黄梓雨担忧地说。
“可当下要为大姐报仇,只能靠这些女孩了……或者,咱们暂且不动,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战事结束,再图报仇之事,亦可。”
“可……这场仗什么时候能结束?”
黄梓雪沉吟着说:“如果顺利,再打三五年,总要结束了。”
黄梓雨摇头:“太慢了,到时候姓麻的身在何处都不知道了。”
黄梓雪又说:“想要报仇,那么当下确实有个好时机。据我所知,麻武丘最近一批刀伤药在送来的路上被流民抢了,这已经是第三起抢夺事件了。他已经向阳炎族表示会紧急赶制一拼丹药,并亲自押送,确保万无一失。
而他从大洪入南州肯定要走佘峰山,从佘峰山上下来便是个山谷,四面皆是笔立山壁,只有往南一条出路,荒僻寂寥,罕有人迹,你在谷内设伏,必能建功。据我计算,他到达佘峰山的日子应该是本月月底。”
“二姐,原来你已经想得如此透彻了!”黄梓雨欢喜地说。
“可是,我不想你去做,我宁愿再等几年。”黄梓雪说道。
“不,我不愿等了。二姐,大姐将将离世,黄家人还都记得她的好,愿意出一把力。可是,真要等到四五年后,那时候大家会不会已经把大姐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