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风门众弟子,尤其是女弟子发出的欢呼声与尖叫声席卷山巅,方智和尚跟虎开山都惊得站了起来。
怎么会?两人都觉得郭裕飞结印时的灵气扰动恰如其分,就是白虹境的修士表现,但印毕之后的一掌怎么会有如此威力?
“哈哈哈哈……”虎开山转向方智,“精彩,实在是精彩,可谓精彩绝伦!今日这岚竹山巅的三场比试,必定会广传于世,被天下人所津津乐道。”
他虽然感惊诧,但毕竟是赢了。既保住了颜面,还压了金佛寺一头,自然是十分开心。
但方智可不开心,心中暗忖:“或许是刚刚这小子结印时离我太远,让我对灵气扰动的感触有所偏差。这小子决计不是白虹境!要不然那一掌怎么能有如此威力?”
“慢着!”方智和尚耷拉着脸说:“你这弟子当真是白虹境?”
“自然!”虎开山答,但心里头却不禁犯嘀咕:”难道他也突破了?”不禁瞥了瞥郭裕飞。
郭裕飞瞧出他担忧,拱手一拜,朗声说:“回方智大师的话,弟子确实是白虹境。”
“口说无凭,验一验吧!”方智一摆手,一个僧人飞步下山,自然是去试灵球去了。
虎开山看郭裕飞面色平和,不似说谎,就说:“那就依方智大师之言,验一验!”
等了一炷香功夫,僧人跑了回来,捧出出试灵球。
郭裕飞把手放了上去,虎开山、方智和尚以及两派前排弟子都伸着脖子去看。
只见球慢慢亮了起来,乳白色烟气聚拢翻涌,较为浓厚,但还未隐隐显现出绿色光芒,显然还未至白虹九阶,却只有七阶左右。
修士修为倒退也是有的,但并不多见。比如突破之后,便即荒废数月不加修炼,就可能会倒退。又或者修炼者身体有损,突破后,修为并不稳固,稍有差池,也会倒退。
也可能是原本的突破本就是假象,能虚提修为的药材虽然稀缺名贵,但总是有的。
虎开山认为郭裕飞应是身体有损,才导致了修为倒退,但他不露声色,得意洋洋地斜睨方智,一言不发。
方智和尚重重哼了一声,猛地大吼一声:“走!”扭头便走,众僧人见宗主大发雷霆,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噤若寒蝉,紧跟他步伐往峰下走去。
虎开山拱了拱手,朗声说:“方智大师走好!”
方智和尚怒火攻心,气急败坏,那还顾得去做还礼这等表面功夫,只是加快脚步,越走越快,不多时近两百名和尚走得一个不剩。
此时夕阳已完全沉入云海之中,霞光余晖正自收拢,天色一点点暗淡下来。
岚风门众人也往峰下走去。
虎开山让郭裕飞陪在身边,不住询问——
“郭贤侄,你少年时候是不是受了什么重伤,身子有损?如若不然,在我这里修行月余,修为怎么会不增反降?这要让麻师兄知道了,我的脸可放哪儿放?”
体内藏挂的事,自然说不得,郭裕飞顺水推舟:“弟子八岁那年却是受过伤,或许就是从那里落下病根。在最近几年里,这种修为倒退的事偶有发生。”
他说八岁那年受伤却是实情,在地球那一世,八岁那年他跟小伙伴玩耍,不留心跌入臭水沟里,摔断肋骨,养了三个月。
虎开山又问:“贤侄,呵呵……我倒还真不知道,你那一招凝风掌为何会有如此威力?”
该如何回答?
郭裕飞心念急转,想了想还是得搬出挂老先生,于是说:“实不相瞒,晚辈早年间有一次奇遇,见到一位挂老先生,他传了我一些技艺。
其中就包括一种发力技巧,我刚刚使那凝风掌时,暗中浑身肌肉协同发力,所以掌力大增。”
“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虎开山嘴上虽如此说,但心里并不相信。
倒不是他不相信世间有此等神奇的发力技巧,而是他觉得郭裕飞难以掌握这样的发力技巧。
发力技巧自然也涵盖于武艺之范畴内。
他修行数十载,一直坚持的是法术与武艺并重。早年间,他也觉得法术更加强大,而武艺只不过是法术的辅助。
但随着修为越来越高,他便慢慢地认识到武艺的博大精深、高妙绝伦。上乘的武艺同样具有惊人的威能。
可是,虎开山不信,却又更感迷惑了,这个新收的弟子,身上好似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当然疑惑归疑惑,郭裕飞这次为宗门立下大功,虎开山自然慷慨地赏了他不少滋补丹药。
日月轮转,不知不觉又是几天过去,将至处暑,天气仍是炎热。
这日傍晚十分,一天的修炼结束。岚竹山上的弟子们闹腾在一起,山坳间的浅溪里尽是提着裙摆,嬉笑戏水的女弟子。
男弟子倒不好意思凑这热闹,但都悄悄躲在远处偷偷看着,讨论着某某师姐,某某师妹身段如何。
忽然,不知谁叫了一声:“御剑飞行!”众人齐抬头往上望去,果然见天空之上有一人正自御剑飞行,竟是朝岚风门来了。
少倾,岚风门大竹屋内,一个身穿浅蓝色道袍的年轻道人朝着虎皮宝座上的虎开山躬身施礼,朗声说:“苍绫宗后学晚辈卢守元拜见虎宗主。”
虎开山微微一笑,说:“免礼,卢道长客气了,一路辛苦,请坐吧。”又对身旁的弟子说,“看茶。”
“多谢虎宗主。”卢守元坐下。
“不知道长登我山门,有何贵干?”
卢守元重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