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大风如鼓,夜色之下的陵安市一片繁华。
市中心黄金大厦顶楼,秦厉麟站在楼顶,大风吹起他的衣摆,烟雾飞扬。
他眯着眼睛,眺望不远处那一片正在施工的工地。
那里,曾经是秦家的住宅!
他吐出一口烟雾,身后,跟着一位绷着身子,挺拔如剑的警卫。
“少阳,你知道吗,我五年前,就是从这里,狼狈的被人赶出这座城市,”他指着远处那片工地。
白少阳身材魁梧健硕,但在他身边,却恭恭敬敬,“先生,你现在已经是万人之上,当年的所有恩怨,现在可以报了。”
秦厉麟微微的笑着,沉吟不语。
思绪一下子拉回到五年前那个夜晚……
五年前,秦家作为陵安市的首富家族,名下所拥有的资产,足以撼动整个陵安市的经济。
那时候的秦家,是何等的风光!
他无论走到哪,别人都俯首低眉的叫他一声秦少。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秦家在陵安市的商业圈子里,可谓如日中天。
但是时间一久,便遭到其他家族的嫉妒和怨恨。
如今陵安市的四大家族,蒋沈韩杨,当年不过是不入流的存在。
五年前,这四个家族密谋联手。
攀上了京城一个赫赫有名的权贵家族,借着京城那个家族的力量,蒋沈韩杨四家联手,在五年前,成功将秦家拉下马!
那一夜,秦家被迫抄家!
整个秦家的企业,被全部封掉,蒋沈韩杨四家,瓜分掉了秦家90的资产。
郭家等一些胆子大的小家族,也分了一杯羹!
可以说,秦家的资产,几乎被陵安市的所有家族,给瓜分了。
几乎所有家族,都吃过秦家的肉,喝过秦家的血!
那一夜,大火熊熊燃起,照亮了夜晚的天空。
秦厉麟的母亲,爷爷,都在那一场大火中丧生!
父亲逃生之后,郁郁寡欢,两年后也告别人世。
唯有秦厉麟,死里逃生!
为了不被斩草除根,他听从父亲的建议,毅然从军,以躲避仇家追杀。
五年前的那一天晚上,他消失了。
他离开跟和他结婚不久的韩青青,踏入军营。
一去,便是五年!
如果不是听说韩青青要跟柳家结婚,否则,他可能还要再等几年才会回来。
“这里的仇家,不过是蝼蚁,要报仇,随时可以。”
秦厉麟深深的抽了一口烟,站在大厦边缘,耳畔风声呼啸。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天际的星辰。
“只是,京城那个家族,非同寻常……”
提起京城王家,白少阳瞳孔一缩。
“先生,你是说……京城王家?”
京城王家,在国内可谓人尽皆知!
王家的老一辈,对国家有开基创业的泼天功劳,因此家族底蕴极为深厚!
即便是当下的皇主,也给王家三分薄面。
京城里面有童谣:
旧时王谢堂前燕,如今飞回京王家!
这句童谣,便是对王家如今地位,最好的写照。
秦厉麟即便再坐回军主之位,也无憾轻易撼动王家。
但,不能轻易扳倒,不代表王家就能高枕无忧!
“我需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我还是那句话,从现在起,叫我秦先生,”秦厉麟将手里的烟抽完。
他没有回答白少阳的疑问,也不想再提及京城王家。
楼顶大风飞扬,他转身系上一颗纽扣,瞳孔中闪烁着一丝寒芒。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这,是我秦厉麟一生的风格。”
下楼坐在车里。
此时,电话响了。
白少阳接起电话。
“先生,郭家的电话,说是现在想邀请你去郭家一趟。”
秦厉麟看了看中控台上的时钟,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这个时间点,郭家居然会给他打电话,主动邀请他去郭家。
“少阳,你猜一下,郭家叫我过去,有什么事?”他浅浅的笑着。
这个问题,即便用脚指头也想得出来!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白少阳皱紧眉头,眉宇间怒火横生。
“看来郭家想对你动手,”他压抑着心中的火气。
“先生,这等小事何必你亲自出马?这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我替你去一趟!”
“敢对先生起杀心,我必踏碎郭家门楣!”
曾经统领西南战区全境,至高无上的堂堂一介军主。
这么些年里,曾策马南疆,征伐北域,在血与火的战场上经历过洗礼。
让敌国闻风丧胆的军主,区区一个郭家,居然想对他动手?
一只蚂蚁,也敢妄图挑衅一条真龙,可笑!
“不必,我亲自去一趟。”
秦厉麟饶有兴致。
让郭家七天之内,把秦家当年的资产吐出来。
郭家非但不听,反而想打秦厉麟的主意。
有意思!
“走,随我去看郭家的表演。”
……
铛——
郭家大厅的墙壁上,挂着一个老式古钟,钟摆敲了一声。
郭秉韬在大厅里急躁不安,来回踱步,回头看了一眼。
“爸,都十一点半了,秦厉麟那小畜生不会来了。”
“他应该猜到我们今晚要对他动手,他肯定吓得不敢过来。”
大厅里,沙发上坐着三个人。
一个是郭秉韬的父亲,郭秉岩。
一个是李咸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