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根本没法解释那么多,只一个劲儿地想办法,直到把头都想痛了也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来,太子虽不聪慧过人,但他身边有的是能人,如今除了制住我以外,他一定会去查到底是谁给合欢殿送过消息,还得费尽心思想退路,他虽然嘴硬,可也明白除了我以外还有人也知道了浴德堂的事,为今之计,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我猛然坐起身来,吓得蔺兰不知所措,对的,太子如今一定会做的一件事就是杀了灵贵人,只要灵贵人一死,私通男人的事情便不了了之,到时候就算我或者其他人去皇上面前告状,他大可以说我们诬蔑他。
虽然灵贵人被密妃娘娘关起来了,但既然她有本事给太子传信,就证明她身边一定有太子的人,要知道这可不是平常那种结党营私或是妄言胡语的是非罪过,而是要人命夺人魄的生死大罪。
太子一定会铤而走险的。
我掀开被褥,再次冲入了大雨之中。
跑进合欢殿的时候,密妃娘娘正哄着十八阿哥睡觉,换上了睡衣,拉起了帘子,烛火也灭得只剩下一两盏,四处静悄悄的唯剩下窗外停不下来的风雨声,借着昏暗的烛光,密妃娘娘震惊地看着跑地气喘吁吁的我:“这又是怎么啦?一晚上竟淋雨了,你还要不要身子的?等到老了才知道……”
我没等她说完便一把抱起十八阿哥,小孩儿还挺沉,“娘娘快跟我走。”
屋子里的几位守夜嬷嬷就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却都比不上惊诧的密妃娘娘,她拿手探我的额头:“你的脸色太难看了,是发热了吗?还是梦游?半夜三更的闹什么呢?”
我没理,一手抱着十八阿哥,一手拉着她往外走,吩咐几个嬷嬷拿上棉袍,十八阿哥喊了我一声‘月姐姐’,便把两只手抬起来紧紧环住我的脖颈。
密妃有些傻了,用一副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的表情看着我。
待我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却发现殿门已经无法从里面打开了,我松开拉住密妃的手,单手使了劲儿,可还是打不开,顿时心头涌起一抹剧烈的不安。
“怎么回事啊?”密妃惊讶道,“外面的人呢?宝嬷嬷?”
宝嬷嬷赶忙走上前来拍打殿门,还提着嗓子喊了几声,可外面却毫无动静,只有大雨刷地的声音。
没多久,我便闻到了浓烈的火油味,赶忙搂着十八阿哥往后撤,退到后窗时,殿门那个方向已经烧起来了,到了此时密妃才慌乱起来,吓得哭都不会哭,只一个劲儿地惊恐道‘怎么会这样?……’
火势很大,蔓延的很快,一眨眼大殿正门整个地都被火苗吞噬了,靠近殿门的几处垂帘也烧了起来,把火卷上了房顶,喷过来的烟雾呛得个个咳个不停,好歹这个时候终于有人发现合欢殿起火了,此起彼伏的‘走水、救火’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可面对这冲天大火,泼过来的水像是洒入油里的雨点,半点作用都没有。
我抵住后窗,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儿肯定也被人从外面锁上了,却总要试一下才行,便扬起后肘猛地砸过去,窗棂闪了一下,却离撞开还远着呢,我疼地吸了一口气,挂在我脖子上的十八阿哥小脸都咳得皱了起来,却还一个劲儿地说道:“月姐姐,我帮你撞。”
我扯下身上的一块衣角,轻柔地捂在小孩儿的口鼻上,小声道:“别害怕,月姐姐一定会救你们的。”
我转过身去,后退了两步,刚要跳起来用脚,没想到就在这当口后窗竟然打开了,蔺兰露出半个脑袋来,“公主,快!”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赶忙把十八阿哥递过去,可小孩愣是不走,坠在我身上不放手,我只好让几位嬷嬷扶着密妃娘娘先翻窗出去了,这才抱着十八阿哥跳了出去,密妃娘娘慌忙跑过来接着她的宝贝儿子,十八阿哥不害怕而且还很激动,病了好几天的蔫气像是被火焰烤没了,一个劲儿地在我身上扑腾,嚷着要和我一起去灭火。
我把他交给密妃娘娘,转过身来看着已把合欢殿吞噬得干干净净的大火,熊熊火焰直冲天际,丝毫不惧风风雨雨,这就叫时过境迁,烂事依然吗?
多少年了,反锁宫门放火烧人的事情竟然再次重演!
密妃哭哭啼啼地搂着十八阿哥,惊慌失措的嬷嬷们都呆若木鸡,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我突然想起来:“娘娘,您把灵贵人关在哪里了?”
密妃娘娘怔忪了一会儿:“晚膳的时候,你不是让人来把她带到彩月阁去,说那边人手够,好看守,我一想胤衸病着,的确有些分身乏术,便让她跟你的人去了。”
我心中顿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密妃还真是闲事不管的性子,这么重要的人证,她竟然随随便便就让人带走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我的人来合欢殿要人,她作为长辈,也不该就给吧,看来她还真是满心满腹都只有她儿子一个,连最基本的思考都不会了。
我没有立场去责怪密妃娘娘,只是立刻说道:“带走灵贵人的不是我的人。”
对着密妃娘娘惊恐的眼神,我又道:“雨这么大,十八阿哥又病着,娘娘先带他去彩月阁休息,发道懿旨让禁军过去守着。”
“禁……禁军?”密妃眨眨眼睛。
“这场火是有人故意放的,而且还往外反锁了门窗。”
密妃娘娘的脸色苍白如雪,咬着牙齿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其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