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月华又和胡老头商量一些器械上的细节,在图纸上修修改改,最后敲定了。
“这样咳嗽是不是从你造船以后不久就开始了的?”想着人家帮了自己大忙,好歹也回报一些。
“什么?额,这没什么就是咳嗽,老毛病了,从船厂退下来的人基本上都有这个毛病,加上年纪大了。”胡老头倒是不在意这些事情,他现在脑子里都是想着怎么将图纸上的东西做出来。
汤月华听到这话,垂了下眼眸,就不再说话了,等回去在说吧。自己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也只能慢慢地添置了。
“胡老,事情就拜托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汤月华站起来。
“爹,娘,我们回去吧。”汤月华招呼站在天井边上的人。
“阿月,事情谈好了,需要多杀钱?”陈念群说着就要去摸自己的钱袋。
制止了父亲的动作,“爹,钱的问题不用操心,我们回去吧。”害怕那些钱的数字被自家人知道了,银子的数目实在是不宜让他们知道,自己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到胭脂铺里预支些。
“不是,你这孩子,哪有让人白做工的?”阿月的爹继续手上的动作。
“阿月爹,你现在先不用给了,我们一向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你们忙的话就回去吧,我也得做些准备了。”
听到胡老头的话,他们一家三口就准备离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厅堂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等等,你们的东西忘记拿了。”胡老的儿子追了出来,手里提着他们带来的包裹。
“头一次上门也不知道带些什么,一点冰糖你们拿了,泡些糖水喝吧,我们这就走了。”陈念群和男子又是好一通的你来我往,好久了才脱身。
两人的声音高得让那只大黑狗都开始紧张起来了,在地上跃跃欲试。
走在青石铺成的石板路上,一家人就这么聊着一路走了回去。没有注意到从他们出来的时候开始,就有一个年轻的男子频频朝他们看,那人的样貌极为普通,只是身上有一种凌厉的感觉,不一会儿在巷子里就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的清风书院的后厨,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张先生他们已经吃完饭去前院上课去了,张夫人则拿着坐在厅堂里等着汤月华他们一行人回来。
吃完午食,张夫人又将准备好的一些吃食和灌满水的竹筒交给汤月华的父母,“阿月在这里你们只管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应该是说拜托阿月留下来照顾我,春香,就将女儿借给我些时日,几天后一定完好无损地归还。”
“哪里,这孩子能帮上忙,我们也很高兴,阿月到时候你爹爹来接你回去。”嘱咐女儿。
“还有,阿月要是想买些什么的话,一定找人陪你一起去街上,不可莽撞,要好好听话。”想想自己的女儿从未离开过自己的身边,心里总觉得不安心。
看着自己的娘亲担心自己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但是又有几分好笑,就自己这副尊容,街上的拍花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兴趣吧,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么?至少自己出门不用担心太多。
“娘,你不用担心,我会听话的,你们早些回去吧,不然赶不及了。”
“阿月,那爹和娘就先回去了。”两夫妇一步三回头地牵着那架驴车就先回梅山了,身边还跟着那位妇人。
福宁县学后的一处宅子里,一位男子正倚着墙,随意地坐在榻上,纤长的手指翻着手里的封神演义,漫不经心地听着手下的汇报。
此时的地上跪着一个容貌普通的男子,“少爷,今日胡老头家里去了一户人,他们逗留的时间将近一个时辰,属下不敢靠近,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
“哦,胡老头可是见了他们?”俊美的脸从书前抬起,望着院外的那颗玉兰树。
“应该是见了他们。”地上的男子滴着头不敢抬起来。
“应该?”裹着寒意的声音从那两片薄唇里突出来,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耐烦,肩上的伤口让拿着书的手顿了顿。
“属下愿领罚。”知道自己办事不利,立马认错。
“算了,还有那户人家可有什么特别?先下去好好打听一下他们说了些什么?”男子有些好奇那到底是什么人家能够让胡老头出山。
“那户人家姓汤,是梅山人士,家中的两个孩子叫明文明武,在清,那日同他们一起去的是他们的女儿,戴着一个幂篱。”
“梅山,清风书院,张梦溪,我要尽快知道他们想做些什么。”男子骨节分明的手在榻上的小桌子上轻叩,似乎在想着其中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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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风书院的日子倒也逍遥,每日里看看书,张先生家的藏书倒是丰富,各类书籍都有,从那些经史典籍到怪谈小说,应有尽有,平日里哥哥们的功课完成的好也并不一味地拘束这他们,自己的哥哥们何其幸运,在求学之初就能遇到一位豁达通透的老师。
想到这里,汤月华手上的动作就越发地细致了,这几日里她已经陆陆续续地做了好些的胭脂水粉,还在里面添加了几味中药,当看见张夫人头一次使用自己做的化妆品的时候,脸上闪过的那些惊和喜,她就知道自己应该是成功了。
在清风书院的这几日,汤月华了解到,这位张夫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后宅女子,那些名贵的药材,以及自己想要的一些用具,她都吩咐手下的人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