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胡老头的呵斥声,周围的人就慢慢地散开了,说话的汉子也混在人群中走了,汤月华看了他一眼,就不再关注了。
上香的人继续上香,回家的人就回家了,拥挤的巷子口变得空阔了起来。
汤月华看了一眼靠着墙角的小孩,这孩子现在要怎么办?这小孩的父母应该也会回来吧。
汤氏夫妇也看了好几眼那个孩子,觉得这孩子的父母真的有些狠心,自己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天寒地冻的时节,就任由孩子在外面自生自灭。
“阿月,你说这孩子是生病了,可有什么法子能够治好?”汤氏看着可怜的孩子心生不忍,想着阿月既然能够看出孩子的问题,兴许有法子治一治。
陈念群也看着自己的女儿,眼里也有些期待,毕竟这也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汤月华摇了摇头,“爹娘,这种病没有办法治疗,但是也不影响生活,这孩子除了身上的毛发是白色的以外,并不会有其他的问题,可以好好生活。”
站着的孩子看着自己眼前的几个人,似乎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眼里也没有什么厌恶的情绪,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戴幂篱的汤月华。
小孩子的感觉是最直接不过,谁对她好,谁对她坏,她自然能感觉的出来。
“真的?那为什么那些人好像很怕这小姑娘。”汤氏问女儿。
因为她自己女儿的脸上有些问题,所以她格外怜悯这个可怜的小孩。
“那些人以为这孩子是兔子精,所以就害怕。胡老,不知你可知道这小孩子的父母眼下在社么地方,我们把孩子送回去和她父母说一说。”
汤月华看着孩子身上的衣服,这样子下去估计很快就会没命的,这个时代一个风寒都能轻易地让人没命。
胡老头认着地辨认着孩子,看了好大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只能开口说,“我多年未归家,也不太清楚这是谁家的孩子,既然你说这娃娃是生病了,就先带回我家去,问问我儿子他们应该会知道。”
胡老头的孙子听见了这话,知道爷爷要带这人回家,堂儿上前想要去牵小孩的手。
谁知堂儿一靠近,那小孩怕得直躲,以为这人要将自己抓走。
看孩子的样子,大概率是受了惊吓,怕小男孩受伤,汤月华将他牵过来。
胡老头也看出来了,那小娃娃的样子,“堂儿,你过来,让糖饼姐姐过去。”
汤月华蹲在地上,从怀里拿了一根地瓜条出来,递到小孩子的面前,鼓励地看着她,“拿去吃吧。”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
小孩子看着汤月华,她觉得这人没有恶意,快速地伸手接过地瓜条,她将地瓜放在嘴里尝了尝,甜甜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狼吞虎咽了起来。
小孩吃完手里得到地瓜条,一双红眼睛看着汤月华,眼里盛满了期待。
“你和我们一起吧。”汤月华伸手。
小孩子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偏头看了好几眼汤月华,似乎在问这是在做什么。
她的动作让在场的人有些疑惑。
“阿月,她,她是不是不会说话,或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汤氏发现从他们看到孩子以后,就没有发现这孩子有什么声响,难不成还是一个哑巴?
“应该是受了惊吓,我们说话她能听得见,说明不是哑巴。”汤月华想起前面大家说的话,这孩子的父母恐怕根本不和她说话,孩子的语言表达能力有问题。
“那怎么办?她又不和我们一起走,要不我们先到胡老家问问再过来,这孩子恐怕不会和我们一起走。”汤氏看着抵着墙壁的小孩。
小孩浑身带刺,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虚弱又戒备地看着周围的人。
汤月华知道这孩子的状态恐怕是不适合强势,她决定听娘亲的,到胡老家里问问再说。
“那我们走吧。”汤月华和家人打了一声招呼,准备离开。
恰巧此时在城隍庙上香的人,拿了一串红色的爆竹出来。
抵在墙上的小孩看见红红的爆竹,嗖地一下就抱住了汤月华的大腿,显然是被爆竹吓到了。
她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孩,正在瑟瑟发抖。
她动了动腿打算往前走,发现自己移动不太方便,虽然练武以后自己的力气是挺大的,但是自己现在也是一个小孩子。
汤月华只好伸手摸了摸小孩的头顶,感觉到手下的小孩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又放松了下来。
试探地牵了牵小孩的手,汤月华发现小孩子并不拒绝,就牵住小孩的小泥手,准备往前走。
“放鞭炮了,放鞭炮了。”
放炮的人提醒了几声,就用手里的香去将爆竹的火线点燃,顿时燃起了火花,点炮的人,立马将手里的炮竹往青石板上一丢,噼噼啪啪的爆竹声溢满了巷子口。
身后的爆竹声吓到了小孩子,汤月华用力地握了握小孩的手,继续朝着胡老头的房子走去。
胡老头和孙子走在最前头,快到家的时候,一只大黑狗从门里跑了出来,胡老头的孙子见了,立马甩开爷爷的手,蹲在地上和自己家的大黑狗玩去了。
等到后面的人跟了上来,大黑狗看见了一个陌生人,就想要吠,“小黑,不能叫,那是糖饼姐姐带来的人,你叫的话今天就不给你吃肉骨头了。”
大黑狗听到了小主人的呵斥声,摇了摇尾巴,立马又卧倒在地上,和小主人玩,一丝晶莹在大黑狗伸出的舌头上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