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新出生的三公主体弱,洗三礼从简,只有萧耀到场,就在东厢房的中堂举行,由全嬷嬷负责。人少礼却不少,萧耀直接叫常胜泼了一盘子的金元宝进去,少说也有百两,两位稳婆平分,每人也能分得五十两金子。
洗三礼完,两位嬷嬷就要出宫了,胡梨给每人赏了两百两银子。叮嘱明哥儿好生读书,嘱咐蔡婆子带好元哥儿,又给两个孩子准备了一箱子的谢礼,高高兴兴地送走了这两对祖孙。
元哥儿的离开让贞娘精神很明显地萎靡了许多,每日抱着三公主不愿撒手。
胡梨见了便将两个孩子都放自己床上,反正孩子睡觉的时间多,孩子睡的时候她陪着睡,孩子醒了要吃要撒她也跟着醒来,活动一下,时间倒过得快。
天气越来越凉,早早备好的绑腹带从生产后胡梨就用上了,再有宫里的医女每日过来帮着按摩,调理身子,所以一出月子,胡梨就觉得自己又活过来。只是萧耀压着胡梨坐双月子,双胞胎满月的那天只在广福殿办了场小型的满月宴,参加的只有宫里的妃嫔和皇家宗室的女眷。只是先皇登基手段颇为强硬,这皇家宗室也没剩下几个了,长一辈的公主平乐公主又被削爵成了平民。
说到这里,紫苏一事总算落下帷幕,死士的训练方法被萧耀掌握,人也尽数掌控。顺带将收买稳婆一事也解决了,抓了个婆子,许嘉柔的奶娘,绿漪的母亲。原来秦嬷嬷的儿子在进京之初就被许嘉柔派人给掌控了,为了儿子秦嬷嬷只得处处帮衬许嘉柔,得了胡梨怀双胎的消息,也立即报给了许嘉柔,所以许嘉柔才在动一次手脚之后就停了下来。
一心准备在最后关头给胡梨致命一击,谁知出师未捷身先死,连带着外头办事之人也被一网打尽了。
数罪并罚,平乐公主被贬为庶民,没收财产封了公主府,一家人都住在了胡浣莲的陪嫁庄子上。没两日,胡浣莲就带着自己的人回了平西王府,怎么也不愿再回去,就算许嘉衎上门来求,也避而不见。
这一番举动直接将平西王府推上了风头浪尖,许嘉衎再怎么说也是在京中贵圈里厮混长大的,能雪中送碳的真心知交没得,可摇旗呐喊,旁观看笑话的狐朋狗友还是有几个的。真接将胡浣莲的名声往臭里烂里败坏,偏偏胡迎春出嫁的时间越来越近,外头对胡家的家风也颇多指责,弄得胡迎春连门都不敢出。
就是李夫人那里也被人寻上门来,明里暗里的说着胡家的坏话。随着李杰被记在李夫人名下,成了嫡子,又有李清这个新入皇帝眼的翰林院掌院学士的父亲,听说读书也不错,这样的条件自然与以前的庶子不能比,一进京就被京城众世家视做上好佳婿了。在得知定亲的是平西王府不显山不露水的庶女时心里就轻视两分,如今平西王府出了这样的丑事,说闲话的自然多了起来。
这次双胞胎满月,外命妇没被邀请,外头的谣言便更多了。
满月当日,胡梨早早起来,从东厢房搬到正房,痛痛快快地从上到下地清洗了三遍,久违的清爽感传来让胡梨长舒一口气,终于活过来了。东厢房也完整地让给了双胞胎。
趁着胡梨梳妆的空闲,陈三娘慢条斯理地将这段时间外头发生的事一一跟胡梨禀明,好让胡梨心中有数。
稳婆的事,胡梨虽没有证据,可觉得有能力有胆子这样做的人,除了许嘉柔还真找不到了。皇后一心求子,根本无暇管别人。淑妃似乎更佛性了,她知道自己一举一动皆关系到两个孩子,更是小心谨慎,生怕行差踏错半步,哪敢弄出这样大的阵仗来。只是许嘉柔,有狠心有人脉有胆量,只是时气不佳,几番动手都没成功罢了。
公主府倒了,可许嘉柔肚子还揣着块护身符呢,也不知道皇后查到什么了没有?再不动手,这孩子可就要出来了。
胡浣莲嘛,倒是没想到,她能做到这样狠绝,连杨府都不去,直接回了平西王府,倒是难得地聪明了一回。
杨府有那么多长辈,肯定不会放任她这种自私的行为,只有平西王府,没得长辈管束,还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对于胡浣莲做出这样的决定,胡梨倒没觉得胡浣莲有多么薄凉。
平乐公主对胡浣莲怎么样,只看胡浣莲两次进宫的打扮就能知道,再说做得出打儿媳妇嫁妆主意的婆婆想要让人多尊重,那也只是口头话罢了。至于许嘉衎,生性fēng_liú的纨绔子弟,胡浣莲那样傲气自私的人对他能有真心才怪了,自然不可能跟着他们一家子坠入泥沼。
想到这里胡梨突然对胡浣莲生出几分羡慕来,如果能脱了许家这团沼泽,胡浣莲带着那丰厚的嫁妆,天南地北的这日子真是美得不行了。
“娘娘,皇上来了。”
胡梨侧过头,看着一身降红银纹长袍,更显年轻精神的萧耀。笑弯了眼,她的眼光真不错,萧耀皮肤虽不是特别白皙的那种,可棱角分明,这种偏暗沉的红色在他身上穿出了意气风发的飒爽利落感,银色的龙纹则增添威严更符合他的身份。
“皇上这衣裳穿着真是好看又精神呢。”
萧耀耳尖微红,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可心底慢慢升腾起的欢喜却让他不自知地勾起了嘴角。转过话题道:“怎么还没装扮好?时辰快到了。”
“臣妾快了,只差换衣裳了。”
青儿在一旁忙送上衣裳,是件银红的对襟束腰留仙裙,相比以前略微丰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