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的高温扭曲了这里的空气,让众人的身形显得更加诡异扭曲起来。
领舞女子张开双手以火化剑,带着灼热的空气和诡异的傩面具霎时向王承欢飞去,身上还不断发出火烧木柴的噼噼啪啪的响声。
王承欢刚用裂空抛出林遇,身体正向女子的反方向倾斜,裂空的另一端还和林遇的衣袂相连,诛邪在脚下,此时唯有诛仙——“锵”地飞出与那女子手上的火剑碰撞。
刹那无数的火星洒落,给坑底众人当头淋了一场火雨——雨量中等到大。
领舞女子浑身燃着熊熊烈火,眨眼间在空中与诛仙“铿铿锵锵”过了几十招。
王承欢见谢知远接住林遇后回首甩出了裂空,在那女子与诛仙对招时,趁其不备卷住她腰身,同时——诛仙飞速向那女子被卷住的地方刺去。
那女子手中的剑即刻反转,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格挡住诛仙,又向外翻身,在空中滚了数圈落在坑边。
一向以速度制胜的诛仙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这种亏了。
只见那女子落地时褪去了火焰外衣,双手一伸,原先被她弃于地上的外袍自动飞来,套上她的曼妙身躯。
火光褪尽后,女子的身形渐渐显露。那是件纁黄外袍,并非被火光照耀之色,而是它本来就是纁黄。
纁黄的火焰和纁黄衣袍,该女子的身份呼之欲出。
“灵枢?”声音自傩面具后传来。
不知她傩面具下的表情如何,只听这声音却是冰冷没有一点周围火焰的热气,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收缩毛孔,一股凉气从脊骨上窜至后颈。
谢知远放下林遇,见他双目紧闭,手指一探鼻息还在,再抬头就见王承欢与那女子已经过了数十招。王承欢一鞭子抽过去的同时,左手在身后——手心向外轻轻一压,朝他做了个“别过来”的手势,便默默收回正要站起接着迈出的脚步,扶着林遇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眼睛却一刻不离前方的红色身影。
“你认识我?”王承欢手中持鞭,双剑在她身边悬空对准了面前女子。
“我忘了,戴着这个。”那女子恰似刚想起来自己的形象,轻轻摘下那个着看着颇为瘆人的傩面,头发一甩,“现在,认出来了吗?”
傩面之下,是一张清秀可人的脸,鼻子不是太高,但也绝对不塌,嘴巴小小,下巴尖尖,甜美之中带着些泼辣。
“熊氏现任家主?”王承欢感觉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开口试探道。
女子小巧朱唇轻启,伸手指向那正在焚烧的熊熊烈火:“你把我都忘了?那你还记得自己放的这把火吗?”
王承欢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烈火中众人的哀嚎声祈求怜悯声,被那火光带来的热焰烘托而上,回荡在这巨大的终年不见天日的空间里。
眼前的傩舞女子开口道:“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前因尽可销毁。可是,你封印了丰都,从此绝了转世之路,熊氏一族在你手里还不是要灰飞烟灭永不留存!真实还要,还要我们受这烈焰焚身之苦。凭什么——!”女子话音未落,手中又幻化出火焰长剑,尖叫着刺向王承欢。
诛邪率先奋起,”叮“地一声竖在她身前挡住了袭来的火焰剑尖,紧跟着剑身一弹,一股劲力从剑身上传递至火剑,女子被”噔噔噔“震退数步。
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步,女子又举剑飞冲,左手向着火坑方向一挥。
彷佛往火中添了一把干柴,坑中火焰猛然向上窜起,熊熊火光将这地宫照亮如同白昼——不,比白昼更多了几分血色。
带有浓重非中原口音的吟唱声一遍遍响彻耳际:“烈火熊熊,焚身哀恸,燃灭星辰,百世重生!”汇聚成一道声浪,随着火焰的高温一起回荡在这庞大空间里。
随着吟唱声,坑中火焰骤然向外爆发,纁黄的火焰与女子纁黄色外袍合为一体,如天生般和谐。
空气因为高温烧灼显得扭曲不定,女子甜美的脸庞也因此变得有些狰狞。
“林遇,别睡了!”王承欢大喝一声。
眼见火苗就要烧到谢知远所在的入口处,诛仙及时调转方向从天而降,一阵光芒闪过,所有火苗被阻隔在短剑之前无法再深入半分。
林遇听见呼唤,在谢知远的目瞪口呆中霍然起身,朝王承欢喊道:“师祖——这不是南明离火!”
“我知道。”
火光中,飞出了一只五彩斑斓拖着美丽长尾的鸟,在天上盘旋了几圈落在一颗梧桐树上。
——那时候天空还不是这种纁黄色。
一群人老老小小的,排队进入这座地宫,无不面露哀戚。
“你才是错的!我们为什么要被关起来?”身着纁黄衣裙的女子挣脱了身边人的束缚,跑到灵枢跟前,指着她的鼻子,“别以为你是上神就能为所欲为!我熊氏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女子身后跑来一名身量不高的男子,压下并抓住她的手臂:“容月,别说了!这是我们该受的,愿赌……服输。”
“哥!明明就是她——”这条手臂像装了弹簧一样又抬了起来,盯着灵枢咬牙切齿道,“是她,说什么要摆脱宿命困境,让我们获得自由。现在我们有自由了吗?还不是要被关在这里,还要受永世烈火焚烧!”
王承欢不由自主地开口:“熊氏一族与摇光暗地私通款曲临阵倒戈,使同袍陷入危难,差之毫厘便会万劫不复。不惩罚不足以慰英灵服众人。而今以尔族的凤凰涅槃之火淬炼焚烧,并不是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