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泽刚被谢知遥拖走进了花厅喝茶,没多久就听到王承欢找来了。
王承泽举着杯子皱眉:“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谢知遥往王承欢身后张望了一下,没看到谢知远,觉得有些奇怪。
王承欢挽住王承泽的手臂撒娇:“哥哥是不要我来吗?”
王承泽刚想说什么,就看到谢知远进来了,马上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挑眉看了看谢知遥。
谢知遥回以微笑,随即垂下眼帘低头品茗。
谢知远道:“兄长,这次去幽州遇到一些事,颇为奇怪。”
谢知遥听到谢知远这么一说,也放下茶杯,示意他说下去。
谢知远把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直说到萧赴的无礼冒犯,王承欢又添油加醋了一番。
谢知遥皱了皱眉:“没想到萧老宗主走后,萧氏的人糜烂至此。虽说知远下手有些重,但也不是全然不给萧氏面子。”
王承泽毫不在意,甚至还冷笑了一声:“呵!没弄死他是便宜他了,要不是他姓萧……”
谢知遥道:“承泽慎言。”
王承泽撇了撇嘴。
谢知遥道:“你们做得不错,剩下的就让萧氏自己去处理吧。萧宗主那里如果有怨言,我会去同他说。”
王承欢忙道:“萧澜不是这种人,他讲道理得很。我看那些人就是欺负他年轻,私底下偷摸做一些事。”
王承泽道:“也不算年轻了,当年我和知遥不也是这个年纪做了宗主吗?”
谢知遥道:“你们说,那个木牌上刻着什么字?”
“柒。”谢知远想了想,“周边有兰花纹路。”
谢知遥道:“我以前见过这种木牌,萧氏子弟都有一块标记身份。”
王承欢纳闷:“萧氏还把自己人变成这个样子?那个蒙面人可能和吹哨人一伙的。”
谢知遥摇摇头:“不一定,也可能是他们杀了某个萧氏子弟,抢了木牌。毕竟是萧氏地界,我们不好多管,告知一下就可以了。”
王承欢朝着王承泽笑嘻嘻:“正事说完了,那我们就回姑苏了,二哥哥说好呆我去藏书吃羊肉。”
王承泽佯怒:“这家里是留不住你了?”
王承欢一点也不怕:“你和大哥哥聊天,我们又插不上嘴。每次你们两个读书的时候不都是把我赶走,让二哥哥带我去玩的吗?”
王承泽苦笑:“女大不中留啊。”
王承欢道:“大哥哥,桃子我留了好多给你们吃,我可没吃完哦。”
谢知遥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走。
在王承欢他们担心萧澜摆不平这些阳奉阴违的门人的时候,萧澜自己早已把此事忘得一干二净。每天除了练剑就是带人出去除妖,竟是一刻也不想在家里多呆。
家中事务还是都交给了萧起,自己落得个清净。每每看到萧起忙得焦头烂额,萧澜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可他实在是对这些杂事无能为力,想想就头疼。
是夜,兰陵潜入了一个黑衣人没有进主家住的院子,而是潜入了旁支住所,片刻便翻墙离开。由于没有丢失贵重财物,所以也没惊动萧澜。
王承欢端着羊肉汤,两眼望着远处,神游天外。
谢知远见她心不在焉,呼唤了一声:“承欢。”
一个手滑,汤碗差点打翻,谢知遥大手一接,稳稳托住碗。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那个怪物真的不是萧氏的人吗?萧家人这么多,会不会失踪一两个也没人知道?”
“应该不会,家家都有族谱名册,一查便知。”
“我家没有。”王承欢理直气壮道。
谢知远:“……”
的确,家里就两个人,的确不需要什么族谱。
“有的,”谢知远顿了顿,“你的名字在谢氏族谱上。”
“这个我给忘了,嘿嘿。”
王承欢抬头看到附近几个路过的小镇女子正盯着谢知远在看,边看边指指点点。江南的世风比北方开放很多,没那么多规矩约束,女子大多都敢抛头露面。路上时不时偶遇到自己心仪的男子也敢扔的手绢荷包什么的。逢年过节,就连平时害羞的女子都会出来观察有没有看得上的男子,对眼了再问有没有婚配,如果两厢情愿,便相处之后再由男子上门提亲。
那几名女子有的清秀有的婉约,边议论边红了脸,手里拿着手绢荷包等物,似乎在犹豫是扔还是不扔。
王承欢从小被三个兄长看得牢牢的,还没对哪个男子有这种机会。她看看那些女子,再看看谢知远,“噗嗤”一笑。
谢知远不知她在笑什么,莫名其妙看着她。
“二哥哥,有没有人扔过东西给你啊?”
谢知远还是不明白,扔东西?扔什么?暗器吗?
过了片刻,他终于想起什么:“有。”
“什么?”
“你扔过桃子。”
王承欢小时候非要自己爬树摘桃,摘了就往下面扔,叫谢知远接住。谢知远两只手都接满了,只得撩起衣袍来兜住。王承欢像是想起了谢知远小时候那狼狈的样子,又忍不住一笑,桃花眼眯了起来,眼梢挑起,甚是动人。
谢知远最喜爱看她笑眼盈盈,一见她笑,自己也微微一笑。
对面的女子看到谢知远不知说了什么,又微笑起来,瞬间感觉冰雪消融,春风拂面,桃花开放也不过如此。
王承欢已经听到她们的抽气声,心下有点得意。
“二哥哥,你有没有后悔这么早成亲?”
“为什么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