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失踪的都是年轻人,老人不受影响,也不挑贫富,和大户家中的守卫也没对上。人都是凭空消失,没有入侵的痕迹。目前听下来没有其他线索。这还不是最棘手的,最麻烦是事情发生在颍川,派人过去名不正言不顺的。张氏彻底不管还好,万一张氏起了心情突然想管了,谢氏的人陷在那里也不好收场。况且袁老爷的一面之词还需要有人去证实,如果中间有人搬弄个是非,挑起两派矛盾,就不是小事。
谢知远不敢擅断,推脱道:“袁老爷请先下山等待。家兄归来我自会转告,此事特殊,还需宗主决断。”
袁老爷道:“请问谢宗主何事归来?”
谢知远道:“应该就这一两日,不会太久。等家兄有了决断,不论如何,我会遣弟子前去通知。”
袁老爷也知道这事情不小,一次肯定完不成。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说道:“这是礼单,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望二公子笑纳。”
谢知远没接:“礼物请先收回。”
袁老爷看谢知远不接,又转向王承欢道:“这里面有些东珠,我看和二夫人极为相配……”
谢知远端起了茶,在旁服侍的弟子会意,将还想说话的袁老爷半推半送了出去。
袁老爷没有多等那一两日,下山的路上就见到一名和谢二公子有几分相似眉目俊朗的的白衣青年,风度翩翩,气质温雅,手持一柄和气质颇为不同的有些森然的宝剑。身后跟着几名弟子,也都身着谢氏修士服。
袁老爷常年做生意眼光毒辣,心道这想必就是谢二公子的兄长了。随即问道:“请问仙长可是谢宗主?”
谢知遥的目光向他看来,透着询问,嘴角若有似无地带着一丝微笑。
袁老爷见到的谢知远感觉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这位谢宗主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渴望能分享一点他的温暖。又见其身量颇长,衣袂飘飘,心下暗叹:仙人啊!
袁老爷道:“在下颍川袁氏。”
谢知遥道:“袁先生,可是从山上下来?”
袁老爷道:“先生不敢当,喊我一声老袁即可。刚在山上见了二公子,命我下山等消息。见了谢宗主,特来打个招呼。”
谢知遥看了看他身后的马车,着实东西不少,便关切道:“下山路不好走,注意安全。”
袁老爷没见过这么温柔体贴的仙家,有点激动:“谢宗主,这些本是要送于谢家的,既然见了宗主就不带下去了。”
谢知遥笑着摇了摇头:“如此重礼不敢收,袁老爷所为何事,谢某也为未可知,既然二公子说让你下山等待,便下山吧。”说完带着弟子从旁上了山,不给袁老爷再说话的机会。
袁老爷见谢知遥刚说完话,也没看清楚他怎么动的,人就只留下残影,已经飘然远去。也只好擦了擦头上的汗,带着人和车慢慢向山走去。
谢知远和王承欢收到弟子的消息,知道兄长已经到了山门,索性出来等候。
谢知遥指了指一个弟子手上的盒子对王承欢道:“这是你兄长给你带的,让人送到你们房里。”
三人漫步进了回廊,谢知遥和谢知远两兄弟并排,从背影看还真分不清谁是谁。都是宽肩窄腰长腿,身量和走路姿势也差不多。王承欢就这么一直跟在后面边看边笑。
谢知遥忍不住回头:“承欢,你笑什么呢?”
王承欢笑道:“笑你们长得好像,我光看背影竟然分不出呢。”
转过身来的两人,脸型也一样,最大不同就是眼睛,一个像父亲,一个像母亲,鼻子也是一样的高挺。谢知遥性格温柔,嘴唇却略薄,谢知远平时冷冰冰的,嘴唇倒比谢知遥丰润些。
不熟悉的旁人如果远远一看,哪怕是看正面都容易搞错。
谢知遥笑着摇了摇头,问道:“山下那个袁老爷怎么回事,和我说说。”
谢知远道:“颍川最近发生异动,很多少年和年轻人纷纷失踪,袁老爷是来求助的,并且想带着颍川其他家族归附。我不敢擅断,一切等兄长定夺,便让他下山等消息去了,礼物也都退回。”
谢知遥点头赞许道:“做得对。那南阳张氏怎么说?他们的地界,怎么让人求助到姑苏来?”
“张氏一直在敷衍行事,否则也不会逼人转投姑苏。”
“前些日子张氏刚和我们有过冲突,此事微妙。收留投靠先不急,帮与不帮也须调查清楚,不能听信一面之词。”谢知遥停了下来,“虽说广陵金陵收复得当,但那原本就只有小宗门,可以算是无主之地。张氏虽然衰落,就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别人去我不放心,此事非同小可,还是你去一次吧。”
谢知远应道:“是,我和承欢一起去。”
“那里危险,还是你自己去吧。”
王承欢生怕自己被抛下:“带我去带我去!我不怕危险,我怕无聊!”
谢知遥叹了一口气:“你去也行,答应我不可逞强,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一旦发现不对立刻抽身,不要身陷其中。我让人守在金陵北部,如果有危险,发信号,他们立即进入援助也能快些。但是进入颍川不能多带人,只能辛苦你们了。”
王承欢拍胸脯保证:“大哥哥放心,我们就说是去游玩的,不会给家里添麻烦。情况不对就溜,别的不敢说,我跑路肯定飞快。”
颍川城看上去也是车水马龙,只是路边建筑有些陈旧,依稀能看出曾经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