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过分了!”普希金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就算不说,我还想邀请你跟着我们夫妇一起过去呢!那就这么说定了,只要皇帝真的给了回音,那我们就找个时间一起过去……越快越好。”
说完之后,这对多年的好友又互相拥抱了起来,体味着彼此之间亲密无间的友谊。
直到接近晚上,普希金才和鲍里斯恋恋不舍地互相告别。
这对好友,虽然一个奔放自由,一个玩世不恭,但本质上都是热爱自由、关心民权的启蒙主义者,正因为如此,虽然他们对俄罗斯帝国的“赫赫武功”非常自豪,但也对它如今的现状极为不满,但这种不满,因为政治气氛上的高压而无处宣泄,最终只能用玩世不恭或者fēng_liú浪荡的生活来麻痹自己——而这也是当时俄罗斯青年贵族们的标准缩影。
现在约好了一起去巴黎,也是为了在这沉闷阴郁的空气当中,找到一点新鲜的刺激。
送走了好友之后,普希金返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当中,而这时候他的小娇妻娜塔莉亚也正慵懒地在梳妆台边打扮自己。
“我亲爱的,鲍里斯已经走了吗?”娜塔莉亚转过头来,然后问丈夫。
“是的,他是来跟我告别的,过两天他就要去波兰打仗了。”普希金一边说,一边亲昵地从后面搂住自己心爱的妻子。
“上帝啊,可怜的鲍里斯!但愿他平安归来。”娜塔莉亚发出了娇柔的感叹,不过脸上并没有多少担忧的神色——这倒也很正常,她跟鲍里斯从来都没有任何交情,当然也不是那么在乎对方的死活。
也许在她的心里,值得关心的事情本来就不多吧……普希金心想。
虽然他有过无数段fēng_liú韵事,但直至今天,他还是觉得这些女人们不可捉摸,不可揣测,甚至不可真正被理解。
不过不管怎么样,至少她足够美丽,而这也就够了。
“娜塔莉亚,我告诉了你一个坏消息,那接下来为了补偿你,我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又怎么啦?”娜塔莉亚疑惑地追问。
“我和他约好了,等他回来,我们就找个时间,带着自己的家人一起去巴黎旅行——”普希金慢条斯理地回答,“所以,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为此准备了。”
“是吗?亲爱的,那太好了!”果然如同普希金所预料,娜塔莉亚一听到这个决定,果然就来了兴致,立刻就用比刚才更加认真的态度回应了丈夫,“我也早就想过去看看了。如果能够机会参加那边的舞会就更好了……”
果然,舞会,嗯哼。
普希金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又装作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再给了妻子一个更好的消息,“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你有很多机会参加巴黎的舞会,甚至可以去最好的……因为,我在法国有个非常要好的老朋友,他是个名门贵族,所以不光可以带我们去交际场所,甚至还能够把我们带进法国宫廷里见见世面,想必应该可以满足你的心愿了——”
普希金故意含糊其辞,不想现在就把自己当初和罗马王的来往解释得太细,免得妻子泄密出去,而即使如此,他说的东西也足以让娜塔莉亚激动不已了。
“亲爱的,这是真的吗?”她几乎难以置信地看着丈夫,得到了普希金再度肯定的答复之后,她立刻就兴奋了起来,“你怎么之前不跟我说?”
“你之前也没有问过我啊。”普希金故作无辜地耸了耸肩。“不过,你放心吧,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们去巴黎,然后在那里大饱眼福,运气好的话还能够在那里的社交界大放异彩……如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还能有什么不满的呢?就这样吧!”娜塔莉亚搂住了丈夫,然后重重地亲了一口他的脸颊,“我们现在就开始准备吧!”
虽然已经成为人妻,但是年仅十九岁的娜塔莉亚,毕竟还有几分孩子气,而丈夫给她带来的天大的好消息更是让她激动得容光焕发,婚后夫妻热情冷却后的疲惫感,也随之一扫而空。
在彼得堡和莫斯科,她是公认的当世大美人,早已经习惯了众人的恭维和众星捧月,但如果能够在巴黎的舞台上大放异彩的话,那才是自己一生当中的最高成就,而她几乎迫不及待想要得到这样的机会了。
而能够提供这样一个机会的丈夫,比以往更加显得可爱了。
她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并不算愚蠢,她当然能够察觉得到,丈夫所说的话有些不尽不实,肯定还有什么隐情,不过她根本不在乎这些。
只要能够帮自己打开巴黎社交场上的大门,打开宫廷的大门,丈夫口中那个神秘贵族到底是谁、这个机会到底是怎么来的,她才懒得多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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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普希金夫妇正在为着接下来预定的旅程而期待和兴奋的时候,在离他们寓所不远的冬宫当中,气氛却要凝重得多。
眼下,沙皇正在接见他的外交大臣卡尔·内塞尔罗德伯爵,而周围的宫廷侍从们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显然沙皇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厚颜无耻的小混球!”即使隔了厚厚的房门,也能够听到沙皇陛下的怒骂,“他以为他是谁?可以站在旁边对我指手画脚?还口口声声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假话,他难道忘了波拿巴家族害死的人远远超过我十倍百倍吗?”
在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