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们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年宫里那两个不问世事的王妃和王子了,无论愿意不愿意,最终我们都要去承担国家的重担。”苏菲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当中既有无奈,又有满满的期待,“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越是想要天长地久,就越要把我们的工作做好,只要我们拿出足够成绩,人民就不会在意那种捕风捉影的fēng_liú韵事——当初那个可怜的断头王后,真的是因为骄奢淫逸而死的吗?大错特错,只要她能和她同样可怜的老公让法兰西王国不要那么债台高筑,不要面对一次次饥荒而无所作为,那么她就算真的做了什么坏事,也没人会在意的。不是吗?”
??????????.??????
“您这话倒也没错。”夏奈尔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但是很快她又显得有些失望,“不过,这么一想的话,我就感觉好像如此伟大爱情故事好像突然就变得不那么纯粹了一样……”
“傻孩子,这才是我们之间纯粹的爱情啊。”苏菲忍不住敲了敲夏奈尔的脑袋,“为了延续我们的爱,于是鼓起勇气去肩扛两个庞大的国家,难道还有什么爱比这更有力吗?”
不过,话是这么说,她突然有些惆怅起来,“当然,如果有的选,我当然愿意我们一直厮守在一起,他一直做我的小心肝儿,我们互相扶持白头偕老,共同去管理奥地利,可是他不愿意接受,他非要跑,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不当皇帝是永远不会过瘾的,哪怕有我把世界捧到他的脚下,他也不接受……”
“这才是陛下最让我爱的地方。”夏奈尔小声回答。“他生来就有他应该去完成的使命,他逃不开的。”
“男人总是最擅长拿使命当借口,他尤其如此——”苏菲有感而发,愤愤不平地回答。
就在这时,在火车轰隆隆前行的背景音当中,突然出现了一阵细微的吱呀声,这是旁边车厢开门的声音,所以夏奈尔和苏菲不约而同地收了声,然后凝神注意着旁边的动静。
也不怪她们如此戒备小心的样子,因为这一路上,法兰西代表团多了一个尊贵到所有人都惹不起的同行人员——皇帝陛下的岳母亨利埃塔夫人。
之前,在面见完苏菲之后,夫人立刻又去觐见了老皇帝,请求陛下允许自己前去探望女儿女婿一番,顺便见见外孙子女。虽然一直和御弟关系不好,但如此合情合理的请求,老皇帝当然没有拒绝,于是痛快答应了。
而法国人这边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夫人带着自己的随从女仆就和代表团合流,一起踏上了前往法国的归途。至于得到消息的艾格隆夫妇,那就更加没有理由拒绝了,虽然心里有点慌(或者说有点心虚),但艾格隆只能给自己的岳母大人发来了最热烈的邀请。
对于代表团团长巴萨诺公爵等人来说,这点小事根本无伤大雅,完全不影响他们顺利完成任务的兴奋感;而对同行的夏奈尔来说,情况就是大大的不妙了,因为,在这一次的归途当中,她的身边有了一个绝对不能暴露身份的人。
好在,为了避嫌,一路上夫人除了最基本的信息交流之外,基本上不和法国人这边来往,总算没搞出什么天崩地裂的大事来,但即使如此,这一路上夏奈尔还是心惊胆战,生怕出问题。
不过,因为两个人谨慎行事,最糟糕的事态终究没有发生,亨利埃塔夫人顺利地跟着法国代表团一起来到了巴黎。
按理来说,这样重要的人物,一定得认真接待,塔列朗亲王也准备给夫人一个盛大的欢迎式,不过这一番好意被夫人婉言谢绝了,她说自己本就只是为了探望小辈和孙辈们过来的,如果兴师动众的话,不仅无端浪费人们的精力,还会让女儿受累,所以她希望一切从简。
如此谦逊的态度,让塔列朗亲王啧啧称赞,他自然也满足了夫人的要求,在接见完代表团以后,只是以私人身份面见了夫人,简单寒暄几句之后,就恭送她上了前往枫丹白露的列车。
不过很显然,宫廷那边自然会以隆重的方式接待夫人,这是免不了的——特蕾莎皇后自从出嫁后常年见不到父母,此刻不免心里牵挂,而皇后都如此上心,其他人自然也不敢不上心。
至于圆满完成任务的夏奈尔,那就只能稍微委屈下靠边站了。
对此夏奈尔倒是无所谓,她甚至巴不得自己身边受到的关注越少越好。
两个人屏息凝神,好在旁边的车厢也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只是夫人身边的女仆进进出出而已,弄清楚之后她们心里也松了口气。
遥远的旅途只剩下最后一步了,这种精神上的焦灼感和疲惫感,也让她们的心脏备受煎熬。
就在这种忐忑和煎熬当中,列车渐渐地放慢了速度,然后在枫丹白露宫外皇家专用的小小车站停了下来。
亨利埃塔夫人和她的随从们首先下车,而夏奈尔等人紧随其后。
与此同时,早已经等候在月台上的近卫骑兵们纷纷抬起自己手中的佩剑向夫人致敬。
对于类似的排场,亨利埃塔夫人身为卡尔大公的妻子早已经司空见惯,所以她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只是视线稍稍移动,寻找她真正关心的人们。
果然,就在这些骑兵的空隙之间,她发现了她的几位至亲——女儿和女婿此时正穿着便装,含笑看着自己,而女婿手里拉着一个小男孩,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