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笑容当中并没有多少亲切,不过亨利埃塔此时倒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殿下,我代表我的丈夫,以及我全体家人,祝贺您从病中痊愈。感谢上帝,让您战胜了病痛。”亨利埃塔恭敬地向苏菲说,“您的健康对帝国来说最为宝贵,请您今后也保重身体。”
“谢谢您的关心,夫人。”苏菲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也祝您和您的家人身体健康。”
亨利埃塔一边说着恭维的话,一边暗自打量着这位久久未曾露面的公主殿下。
她以前和苏菲公主来往不多,但是她对这位公主也已经有些印象了。在印象当中,她神采飞扬,也有点傲慢自大,并且活力充沛,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魄力。
而现在的她却不一样——虽然她人站在这里,但是却怎么看都神思不属,带有一股抹不掉的倦怠感,而原本炯炯有神的目光,此时也好像熄灭了,只是机械而又冷漠地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她脸上的笑容非常温和,但是却没有温度,虽然两个人对视仅仅只有那么一瞬间,但是亨利埃塔却只觉得心里一颤。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亨利埃塔心里暗想。
莫非是病情太重,现在都还没有痊愈吗?
不,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变化,而是精神上的变化。
难道之前的流言是真的……苏菲殿下因为帮助那位殿下出逃,所以受到了陛下的严厉谴责和惩处?
虽然心里转了这么多念头,但是亨利埃塔也不好做过多的猜测,更加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仪,所以她很快放下了自己心中的惊愕,也露出了笑容。
“在您养病期间,我的女儿她也一直在担心您的身体,只可惜一直无缘见到您。”亨利埃塔定了定神,然后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今天听说您要重新面对公众,所以她也哀求我把她带过来了,说是非要见您一面不可。”
“嗯?见我?”苏菲略微有些惊讶。
接着,她嘴角一撇,微微有些嘲弄地笑了起来,“她,会担心我?那我可真要感谢她的慈悲了。”
亨利埃塔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垮了下来。
看来这位殿下还是一点没变,嘴巴刁毒这一点还是没变啊。
女儿被人这么说,身为母亲她自然心里有些恼怒,不过为了完成女儿的心愿,她也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怒气,再度询问对方。
“那您是否愿意赐予特蕾莎如此荣幸呢?”
“当然可以了,我也想看看她现在怎么样。”苏菲想了想,马上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回答,“不管她怎么想,已经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也许我们两个倒霉鬼之间还会有些共鸣呢。”
倒霉鬼……亨利埃塔又暗暗皱了皱眉头,愈发恼怒了。
对方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讥讽特蕾莎是逃婚后的弃妇。
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她最恨别人在自己面前揭女儿的疮疤,如今被人当面讥嘲,又怎么可能不恼怒?
她的丈夫身为皇弟,本身就身份超然,若是被皇帝陛下冷遇也就罢了,一个王子妃居然对自己家也这么傲慢,实在有些难以忍受。
她决定等下两个人聊完了就立刻带着特蕾莎离开,再也不受这种嫌弃。
“谢谢您的慷慨。”她决定不再多话了,行了礼然后马上离开。“等下我就带她过来找您。”
很快,她回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也回到了特蕾莎的身边。
“我的女儿……”看到了特蕾莎之后,她先是喊了一声,然后从旁边拿起了一杯酒,气呼呼地喝了下去。
“怎么了,妈妈?”特蕾莎关切地问。
喝下了一口酒之后,亨利埃塔终于平复下了自己的心情,然后又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孩子,为了满足你的心愿,我刚刚走到了那位殿下的面前,并且礼貌殷勤地提出了你的要求。她答应了。”
“那太好了……”特蕾莎松了口气,然后她又马上察觉到了不对劲,“那您为什么这么不高兴的样子啊?”
“那当然是因为她了!她对我冷嘲热讽,还暗暗讥刺了你。”一想到这里亨利埃塔就来了气,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本以为她大病初愈我有点可怜她,没想到她却这样对待我们,真是过分!”
说到这里,亨利埃塔忍不住愤愤不平地下了一个结论。“她还是和往常一样,甚至比往常更加恶劣。”
“也许是因为遍体鳞伤的心,已经顾不得再去体恤别人的心情了吧。”特蕾莎小声咕哝。
“什么?”亨利埃塔没有听清。
“没什么。”特蕾莎连忙摇了摇头,“总之,谢谢您了,妈妈,为了我受了这样的委屈……真的对不起。”
“傻孩子,你需要道歉做什么?该道歉的又不是你。”亨利埃塔摇了摇头,“总之,等会儿她有空了就会接见你,你们赶紧谈完吧,然后我们就回家去,实在没必要给她多少面子。”
“好的,妈妈。”特蕾莎轻轻点了点头。
和往常一样,宴会当中大家开始了舞蹈,悠扬的乐声响彻在了整个大厅当中。
苏菲公主因为大病初愈身体不适,所以没有跳舞,也没有人蠢到冒着最近的舆论风险,主动过来邀请特蕾莎殿下跳舞,于是两个人都闲了下来。
特蕾莎静静地等待着,直到,
有一位宫廷侍从,恭敬地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后轻声而又优雅地向她躬身。
“殿下,请问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