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是也要注意身体不能过度哦。”公主殿下拿出了手帕,爱怜地擦了擦额头,“你看,都已经出了这么多汗了,已经够了吧?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已经看向了站在艾格隆旁边的福雷斯蒂上尉。
在手帕抚弄着额头的时候,淡淡的玫瑰香味直冲到艾格隆的鼻端,而旁边有人注视的感觉更让略微有些尴尬,不过他也没有挣脱。
“遵命,殿下。”福雷斯蒂上尉目不斜视,犹如什么都没有看到那样,只是点了点头。
接着,他自觉地走到了远处,不干涉贵人们之间的对话。
擦完了汗以后,苏菲公主将手帕重新放回到了怀里。
“艾格隆,有件事我要通知你一下。”
“您请说吧。”艾格隆点了点头。
“你的母亲,过两天将会驾临这里,你要准备接待一下。”苏菲公主小声说。
艾格隆略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平静地点了点头。
“我会尽礼节接待奈佩格伯爵夫人的,如果她乐意看到我的话。”
“你还真是……”看到他如此反应,苏菲公主忍不住摇头叹气。
艾格隆和母亲、前法兰西帝国皇后路易莎的关系并不好。
如果说从1810年嫁到法国、到1814年帝国崩塌之前,她算得上是波拿巴家族的妻子和母亲的话,那么1814年之后的她就已经是和这个家族完全无关的人了。
1814年,就在回奥地利的路上,她就和负责护送她的奈佩格伯爵私生爱恋,不久之后就和这位情夫住在了一起——再不久之后,她被封为帕尔马女公爵,她和情夫一起去了封地。
1821年,拿破仑的死讯传到了欧洲仅仅两三个月,她就如释重负地同那位奈佩格伯爵结了婚,而早在1821年之前她就已经和情夫生了三个孩子。
其实这也没什么,艾格隆并不是一个封建古板的人,更何况拿破仑本身跟他的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关系,母亲再嫁也就再嫁,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可是,自从那以后,路易莎磨灭了所有对波拿巴家族的感情,以一种出奇的冷漠来对待曾经钟爱的儿子。
在历史上,路易莎丝于1816年出发前往帕尔马,把儿子留在了奥地利交给别人抚养,而在此之后,直到1832年拿破仑二世死去,16年间她只见了儿子七次,而且每次都来去匆匆,仿佛留在美泉宫的只是她曾经一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一样。
1832年,得了肺结核的罗马王在美泉宫病榻上垂死挣扎,尽管5月份身处帕尔马的路易莎就得到了通知,但是她直到6月底才姗姗来迟,最终眼看一个月后儿子默默死去。
即使这一次罗马王被置换了一次灵魂,但是这也依旧没有改变,母亲依旧不曾挂念儿子。
艾格隆一向是别人怎么对待自己,自己就怎么对待别人,所以就用一个“奈佩格伯爵夫人”的称呼,冷漠地隔绝了和母亲的距离。
对艾格隆这些事一清二楚的苏菲公主,当然也明白少年人的行为动机,但是除了叹息之外,她又能怎么样呢?
“艾格隆,那毕竟是你的母亲……”
“母亲!您好像不能对一个在我坠马受伤后没来看望过我、甚至都不曾写封信慰问的人,使用一个如此高贵的称呼。”艾格隆冷淡地回答。
他的回答,让苏菲公主一时语塞。
她有些悲伤地看了看,然后爱怜地叹了口气。
“有时候别那么倔强,艾格隆。”
艾格隆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着。
“殿下,我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苏菲公主问。
“我们去剧院的时候,能不能让上尉担任保护工作呢?”他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上尉。
“可以,我会去说的。”在这种气氛下,苏菲公主甚至懒得再思索一下,而是直接答应了他的要求。
如果那能够让你开心点的话。
因为刚刚这么不愉快的话题,两个人都有些意兴阑珊,苏菲公主又聊了一会儿之后,很快告辞。
“好了,我先回去了,好好保重自己,艾格隆。”
“谢谢,我会的。”艾格隆点了点头。
公主殿下又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别灰心,孩子,主会保佑我们所有人的。”
接着,她转身离去。
艾格隆目送着公主殿下离开,然后走向了福雷斯蒂上尉的身旁。
“殿下刚刚答应我的请求了,上尉,您接下来可以做些准备。”
“好的殿下。”上尉点了点头,但是身体却还纹丝不动。
“还有什么事情吗?”艾格隆好奇地问。
福雷斯蒂上尉的表情非常犹豫,一反平常的果断。
“殿下,您和公主殿下都是帝国最高等的贵族,是我们这些凡人所无法触碰的存在,因此你们的浪漫史不是我能干涉或者置喙的,无论发生什么我尽可以装聋作哑。”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下定了决心的福雷斯蒂上尉小声说,“但是殿下,您能够听我一句劝告吗?”
“您请说吧。”艾格隆淡然点了点头。
“您的立场,有些尴尬,而解决这种尴尬处境的最好方式,莫过于跟一位公主结亲,而且越有名望的家庭越好。”福雷斯蒂上尉小声说,“我丝毫不怀疑您所拥有的素质,足够让讨到任何家庭的欢心,可是……如果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fēng_liú韵事或者类似的事情,那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