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效忠的,到底是谁?”
埃德加的质问,让夏奈尔心里突然没来由地一股愤怒居然还有人敢于质疑自己的忠诚?
“我是法兰西人,我效忠的永远只有陛下一个人,为了陛下我宁可付出一切!”她嘶声回答,“难道这还用问吗?”
“那不就是很清楚了吗……?”埃德加突然微微笑了起来,然后潇洒地摊了摊手,“您只效忠陛下一个人,那您又何必代替特蕾莎殿下来质问或者斥责我?我跟您明明是同样的人,和您一样不惜为了陛下肝脑涂地”
“哪里一样了?”夏奈尔气得快要笑了出来,忍不住瞪了对方一眼,“我可没有做出像您那样的事情。”
虽然被夏奈尔当面教训,但是埃德加并没有半点怒色,反倒是继续侃侃而谈,“既然事到如今,那我跟您承认吧,没错,我确实打算过撮合陛下和艾格妮丝,不过这又怎么样呢?难道有这样的想法,不正是说明我对陛下的忠诚吗?不光是我,一开始在瑞士见面的时候,爱丽丝还考虑过让艾格妮丝嫁给他呢……”
听到埃德加抬出爱丽丝夫人,夏奈尔一时又有了些迟疑,“爱丽丝夫人的想法我可以理解,可是……可是陛下毕竟有了未婚妻了,而且陛下一定会同她结婚的,虽然我也为艾格妮丝小姐感到遗憾,不过,也许这就是命运的捉弄吧。”
“就算陛下结婚了,可那又怎么样呢?有谁规定他只能爱着自己的夫人吗?那对一个君王来说也太苛求了吧……”说到这里的时候,埃德加又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我们身为臣下,有义务去想尽办法迎合陛下的任何心愿,哪怕只是一时兴起的冲动,是吧?不说别人,如果陛下,嗯……对您有所需求的话,难道您会强硬地予以拒绝吗?这恐怕不符合您的忠诚心吧?”
他表面严肃,而实则是在调侃,甚至接近于调笑了,夏奈尔当然听得出来其中的暗示,以至于她一下子又羞又怒,差点就要发作了。
可是,她也知道对方说得没错,如果陛下对自己有所“需求”的话,自己肯定会非常乐意配合,甚至还主动想要恳求陛下垂怜呢。
所以埃德加的反驳直中要害了你自己都对陛下自荐枕席,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撮合陛下和艾格妮丝?
正因为埃德加在逻辑上无可反驳,所以夏奈尔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如果按照上流社会正常的交流礼节,埃德加的话已经是严重失礼了,甚至夏奈尔直接中断对话也不为过。
可是,夏奈尔却不愿意就此拂袖而去,在她心目中,自己和陛下的亲密关系是她一生当中最重要的荣耀,她不允许任何人拿这个来取笑。
“我追随着陛下,并且愿意为他奉献一切,不管何时何地只要陛下对我提出任何要求,我都会满怀喜悦地完成,不问任何得失。”她红着脸,强忍着羞恼反驳对方,“但是我知道自己应有的分寸,我绝没有想过要破坏陛下和特蕾莎殿下之间的感情,更加没有想过要借此而得到什么,只要陛下开心就好……所以,您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一样呢?您只不过是借着艾格妮丝小姐来跟陛下献媚讨好,借机讨取陛下的宠信罢了!”
因为恼羞成怒,所以夏奈尔也干脆撕破脸了,将话直接挑明,再也没有一点客气了。
不过,虽然她的话非常难听,但是埃德加并没有生气,相反他已经看了出来,这位女仆小姐在自己的话术面前已经是心虚气短、方寸大乱。
哼,她虽说是在陛下面前得宠,但是毕竟没见过什么世面,纵使在自己面前摆出不可一世的架势来,本质上也还只是个好摆弄的小姑娘。
在巴黎的社交场上千锤百炼、并且讨取过无数夫人小姐们欢心的埃德加,在对付夏奈尔的时候,心态反倒是相当放松。
“夏奈尔小姐,我不曾质疑过您的忠诚,可是您为什么要以如此恶毒的言辞,来质疑我的忠诚呢?”他冷笑着反问,“您搞错了一点事态之所以发展到如此地步,都是因为陛下自己的意愿,难道我还能强迫陛下和艾格妮丝来往不成?陛下喜欢艾格妮丝,您觉得有错吗?”
在这个诘问面前,夏奈尔顿时气势又弱了下来。
虽然这是事实,但哪怕事实俱在,她也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承认陛下会有错。
“这都是您故意诱骗所导致的结果……”
“什么叫做诱骗?难道您认为区区在下,有资格去诱骗聪慧无比的陛下吗?夏奈尔,您也太高看我了。”埃德加大笑着反驳女仆,“是陛下自己兴之所至,我只是本着我的义务,尽力去帮助他而已,如果您认为您的所作所为没有错,那我就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您认为这是献媚,那我只能说,我很荣幸有这个机会向陛下献媚!”
被埃德加一通夹枪带棒地反驳,夏奈尔顿时又失去了言语。
虽然明知道对方是在强词夺理,但是她一下子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对方。
身为陛下身边最亲近的人,夏奈尔当然知道,陛下根本就不是那种会去节制yù_wàng的人,为了满足自己及时行乐的愿望,他甚至还故意引诱了苏菲殿下。
而像艾格妮丝小姐那样女孩子,确实称得上魅力出众,就连夏奈尔自己也暗暗为之心折,哪怕陛下心动了也并不奇怪。
倒不如说理所当然?
所以,到底又有什么理由,去指责埃德加呢?
“陛下自有陛下的想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