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赌债的上门,时间紧迫,来不及想其他办法,阿三阿五套了叶满楼留下的豪华马车,将琥珀的行李搬了上去,随着柳言之去了柳府,打算暂时借住。
马车停在柳府东面靠近柳言之的住处。叫开了侧门,应门的是个一团和气笑眯眯的中年胖大婶。
柳言之将琥珀从马车里扶出来。
她戴了帽子,围着面纱。柳府里人多嘴杂,混杂不堪,怎能叫人唐突了去。
胖大婶一见这马车的架势,又见他们家的头号人物将一个体态瘦弱的小姑娘扶出来,心道柳大公子如今大约也是缺钱了,不晓得去哪里拐来个了富家的小姐,竟然这么小都不放过。
她瞧这小姑娘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立刻断定,肯定是个私奔的。
心中虽然腹诽,面上却还是笑容可掬。
胖大婶迎了上去,“哟,柳大侄子难得回家,回来就带来了贵客,这位小姐快请进来,外头晒。”
柳言之也不晓得这位是哪门子的亲戚,在此充当看侧门的婆子。这些远方亲戚既然做了下人,却全然没那个自觉,口口声声的还是称呼大侄子。
他本早就习惯了,可是当着琥珀的面,还是觉得丢面子。试问哪里有高门大户的看门的口称正经公子大侄子的?
琥珀乍一听这位大婶的口吻,也是愣了。她不比方翡翠,是个地地道道的本土人氏,官家小姐。
她虽然对下人们和蔼可亲,等级观念还是有的。哪里有看门下人这么对客人说话的。
如果是尚书府的看侧门的婆子,肯定赶紧开了门,行礼口称夫人小姐万福,然后立即弯着腰站到一边,毕恭毕敬,眼睛都不敢乱看。
她顿时想起先前店小二说起柳府里的趣事,心想估计这位定然是个什么八杆子打不找的亲戚。在此混饭吃呢。
侧门离柳言之的小院还有些距离,只得走路前往。府里备有在园子里走动的轿子,不过一般都是有贵客来才拿出来用。怕用多了,显得残旧。因此好生的放在库房里保养着。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柳府的确大得厉害。琥珀被大太阳烤炙着,身子本来就虚弱,没一会儿就走得头晕眼花。
她实在耐不住了便问道。“柳公子,还得走多久?”
“大约还要半炷香。”
柳言之见她似乎有些撑不住了,再走下去,恐怕难以收拾,说不定倒地晕了都不一定。他已经挑了最近的偏门进府,却还是没料到这小姑娘如此虚弱,竟然这么点路都走不得。
他犹豫了片刻,又说道,“方四小姐,如若你不嫌弃在下污浊。我倒是可背你一程。”
琥珀哪里会拒绝,忙称谢。
她平日里身体又不好,在江湖上这些日子,到哪里都是给人扛着背着。再则她当习惯了小妹妹,总觉得那男女大防是给大姑娘的事情。所以欣然同意柳公子的建议。
柳言之是个书生,却并非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他喜爱四处游学,虽然没有武功在身,但是两把力气还是有的。于是矮下身子,让琥珀爬上他的背。
他背着小姑娘,只觉得她轻飘飘的。心里又忍不住叹息方家的遗传因子不大好。
柳言之时常去听风阁,却是个明哲保身的,对女子都是避而三舍。他心高气傲,一心想寻个佳人。心里有了才情举世无双的方二小姐,哪里还会理睬凡俗之人。
平日里从不近距离接触女子,这下却背着个姑娘。虽然对方年岁不大,可到底也有十二岁了。只觉得她身体柔软如棉,身上的味道不停的冲入鼻中,略略带点微微的汗味。更多的却是一股形容不出的体香。
他面色一红,暗道自己太过qín_shòu。忙定了定神,心中默念佛经,脑子里将下棋的那位玄慧方丈的模样镶入,如此好了许多。
柳言之的小院位置的确不错,虽然建筑有些陈旧,不过院中树木颇多,又靠着湖边不远,清风徐徐,琥珀立刻就觉得好受多了。
院子中没有其他亲戚充当下人,虽然外间时不时传来吵闹声,这里还算比较平和。
客房现成,只是灰尘颇多。阿三阿五帮忙打扫了下灰尘,琥珀拿了床单等去洗。
柳大才子不由得惊奇万分。想不到这娇滴滴的官家小姐,竟然懂得做仆妇的事情。
他平时很少回来,留着这个院子,不过是为了给柳府添堵罢了。衣物等都是在听风阁,由那里的仆妇清洗。
可是带着琥珀住到听风阁肯定不妥当,哪里是个风月之地,正经家的女儿怎能去呢?再说了,这里临湖,稍微凉快些,给苦夏的小姑娘住着,自然是好些。
他们还在收拾,柳府里已经传遍了。柳言之带了个私奔的小姑娘回来,坐了高头大马的豪华马车而来,肯定带着无数金银财宝的私房。
那些不忿柳才子的人仿佛找到了个发泄点,四处传扬他道德败坏。贪财的那些,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去敲点竹杠才好。好奇的妇人们个个想看看私奔小姐的面容,好四处传言。
还有好些远方表妹们,倾慕柳言之许久,坐在闺房里,绞烂了手中的帕子。
柳才子是个无缝的鸡蛋,表妹们寻了各种理由都无法近得了他的身。要不是都是良家女子,没那个胆子,就差去找春yao了。
这几人万万没想到,丰神俊朗的表哥神不知鬼不觉的,竟然拐来了个富家小姐,这才明白了。原来是表哥不是不爱女子,而是喜欢有钱的女子。
折腾了这么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