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刻在瑾如的心上,纵使南夕毁灭,娘和如微还作为棋子存在着,她并沒有什么惊讶的,在这个世上,她已经习惯了一次次的意外冲击着作为现代人的头脑,在这里,沒有所谓的平等可言。
扶起她的不是北寒陌,而是楚明泊,看着满脸泪意的瑾若,他忽然想起以前在南夕的时候,无论面前的这个丫头怎么被成亥王妃刁难,她从未哭过,如今却哭成了这副模样,楚明泊,你到底做了什么?
也许不忍心也许是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起初只觉得能让她恨着自己也算为她找一个可以好好活着的理由,如今看來,这份恨意瑾若承受不住,此时此刻,他忽然很想做回她的褚澈哥哥,那个永远守护她却并不要任何回报的人。
“沈夫人在山上的别馆。”他开口道。
北寒陌上前一步,一脸的不可思议:“可是在楚淮山的别馆,环水的那个?”
看到楚明泊点头,北寒陌一副为难的样子:“是那个楚老贼的主意吧,我说的是你爹。”他并不忌讳什么,有什么便说什么,只是楚明泊却不置可否,抬眼看着满山的美景:“与其处处防范我爹,我倒觉得祖母皇太后更胜一筹。”
回去的时候,北寒陌拒绝了楚明泊派來的马车,看样子他是全记住路了,还说是本以为是沈氏的藏身之地,才留心记得,沒想到另有地方。
回去的路上,北寒陌的手一直牵着瑾如的手,走在这座山的石阶上,慢慢给瑾若讲着楚淮山的别馆,那是一个很早便修建的别馆,里面仿若迷宫一般,不管是别馆内,还是前去别馆的路上,都设了机关,但是这些机关也沒有迷宫让人为难,迄今为止,沒有人能顺利登顶,除了皇室中的个别人,还有的硬闯者也会死在遍布这个楚淮山的各个角落,所以这座山也叫做质子山,当初之所以如此修建就是为了隐匿别国的质子。
一路上听着,瑾若一边想着如何才能救出娘亲,如果让北尧皇帝出兵,会造成什么后果,想的头痛,忽然听到阵阵的流水声,听声音瑾若就猜是一条很清澈的河流,果不其然,北寒陌拉着她快步穿过林子,映入眼前的却是比他们想象得更大的河流,河水湍急,河水之上,居然还有一个长长的索道。
“我们从这过去吧。我很喜欢走索道,每次走索道,我都觉得我在经历一场冒险,走过去便会豁然开朗。我们试试。”瑾若拉着北寒陌的手跃跃欲试。
不忍让瑾若失望,北寒陌道:“我先走过去试试,看看索道结不结实,然后我再回來牵着你走。如何?”
瞪了一眼北寒陌,大步得便朝着索道走去,北寒陌无奈,只好在后面跟着,感觉到脚下的索道晃荡,瑾若心里却是温暖的,身后的人居然想着为她试试索道安不安全。
不由自主加快了步子,和北寒陌隔出一段距离,北寒陌在后面道:“瑾若你慢点,等等我,走慢些。”北寒陌在后面有些颤颤巍巍,轻功如此之好的人居然害怕这个。
她转过身去,大声道:“你在原地等我,我把你带过來。”说完,就朝着北寒陌跑去,北寒陌哪还敢动,整个索道都在晃荡,忽然耳边似乎听到了什么,他立即向着瑾若的方向跑去,瑾若却因为他的脸色和奇怪举动站住了步子,他不是害怕吗?怎么跑的这么快?
身子踉跄,瑾若狠狠跌倒在索道上,连接脚下木板的一根铁链却在松动,而北寒陌离自己还有十米的距离,几乎是北寒陌喊出瑾若名字的同时,整个索道在中间处断开,把两人分割开,而且断开的索道就要垂下去。
瑾若紧紧抓住铁链不放,北寒陌眉头皱起,腾空而起,在接近瑾若时,瑾若伸出手去,他抓住瑾若的手,最后紧紧抱着她,可是脚下沒有着力点,两人就要掉入湍急的河流,北寒陌的手丝毫沒有松开的意思,而且她让瑾若在自己上方,好在坠下的时候保护瑾若。
几十米的高度就算掉入水中也一定会受伤的,如果碰到河水中的石子,恐怕必死无疑,这么高的高度就算用轻功缓冲也不得力,瑾若忽听到南儿的叫声,它每次紧急时都会叫的声音很大、很凄惨。
沒有人看到南儿是以什么速度俯身冲來,直接冲到了他们脚下。北寒陌立即会意,但还是迟疑了一会儿,脚顺势踏在了南儿身上,借了下力,然后抱着瑾若坠落到了河水中,同时还有被北寒陌踩了一脚的南儿。
河水湍急,好在瑾若和北寒陌都是会水的,也不是极冷的季节,瑾若一直在水中扑腾着找南儿的身影,直到看到北寒陌抱着南儿时,才放下心來。
两人游到岸边早已经沒有了力气,南儿也有些奄奄一息,北寒陌查看它的伤势,好在他沒有使劲全力,背上的伤不是很深,瑾若紧张得上下左右看南儿的伤势。
手突然碰到一个布条,瑾若打开來,字迹已经有些模糊,是北子桓的笔记,瑾若好不容易把整句话连起來,她读到:“迅速离开那里。”读完看着北寒陌,北寒陌有些安静,突然脱下自己的外衣,尽管湿透了但还是披在了瑾若的身上。
他起身,眼神中突然狠厉起來,瑾若抬眸,便见数十个黑衣蒙面人从河流的四面八方而來,身上沒有任何武器,北寒陌只有用拳头的份了。
为了保护瑾若,他就站在原地不动,看來黑衣人是奉了必杀的任务,招招狠厉,北寒陌武艺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刚开始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