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若点头,褚澈消失在竹林时,两个人影从竹林的回廊里出现,一双明媚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瑾若的背影。
“夫人,老奴看那个丫头不是省油的灯,小小年纪便如她娘亲沈清芷一般狐媚样,要是再长些年纪,整个成亥王府怕是要容不下她了。”成亥王妃身边的厉嬷嬷在成亥王妃武氏耳边轻轻道。
看到和褚澈在一起的瑾若,本来就一肚子火,经厉嬷嬷这么一说,更是气得不行,也不管下不下雨,便大步的向着瑾若的方向走去,厉嬷嬷忙打着伞追了上去。
听到脚步声,瑾若以为褚澈又折回来了,但是在看到武氏的一瞬间,笑容立即收住,她起身,打着伞,把伞放低,几乎遮住了她的面容,她知道来者不善,也知道面前的人便是整个成亥王府最痛恨她们母女的人。
“呦,见了我们王妃也不行礼,瑾若郡主可真是好的教养啊?”厉嬷嬷一副爱挑事的样子,一句话把瑾若和沈氏都捎带上了。
瑾若在心里暗暗的郁闷,原想着下雨的时候院中是没什么人的,也算清净,却遇到王妃,她弯身行礼,手中的伞被她牢牢握在手里,此时的雨似乎越下越大了,凉风也让瑾若觉得凉飕飕的。
“瑾若见过王妃。”瑾若说完,根本没有抬头去看成亥夫人的表情,在她的心里她是什么表情她猜也猜得出来,成亥王妃是直性子,她一向便是有什么说什么,要说什么阴谋,她倒也想不出,但是嚣张跋扈的性子却是使得淋漓尽致。
在瑾若的脚刚要迈开的时候,成亥夫人突然开口道:“你和褚孝为家的世子褚澈什么关系?”
瑾若不知道王妃为何会如此问,她只是轻答:“儿时的玩伴,现在也只是朋友。”
“朋友?还是让你觉得有利用价值的人?又或者说想要勾引的人?”王妃武氏的话说的明白直接,句句瑾若听着都是刺耳的。
她没有去辩驳什么,就算跟这样的人解释又能如何?所以她只能沉默,只是她这种沉默却是激怒了王妃。
成亥王妃一把打掉瑾若手中的伞,伞随着风被刮到了湖面上,瑾若想要去捡,但是抬头看到成亥夫人的脸色时,脚步便顿了下来。
一面是被厉嬷嬷打着伞的王妃武氏,一面是小小身子在雨中淋着的瑾若,雨越下越大,雨滴答在竹叶上的声音也越来越密,瑾若的身子微微发抖,但是却没有半分示弱的样子。
武氏夫人身边的嬷嬷道:“夫人,惩戒这丫头事小,您伤了身子,便是用这丫头的命也换不来的。”嬷嬷一副讨好武氏的面孔。
武氏盯着瑾若,最终伸出手抬起瑾若的脸庞,瑾若的睫毛浓密被雨水打湿、打乱,澄净的眸子盯着武氏那张明媚的面孔,武氏是个美人,这点在整个南夕郡朝都知道,如微的面容也是承继于她这个美丽的母妃,但是她美得明艳,不似沈氏那般清丽,瑾若看着面前这个虽然年纪稍大,但仍是面容姣好的人,她忽然有些愣住了,她觉得武氏的嘴边扯出一抹微笑,在瑾若还未看清那代表什么的时候,响亮的一巴掌便狠狠的甩在了瑾若的脸上,十七岁的年纪,因为承受不住这份力道,狠狠的跌坐在地上,泥水沾湿了她月色的薄衫。
瑾若没有起身,她的小手紧紧的握着,她知道现在身处的时代不是现代,她更知道在古代的身份权利又是怎么样的一种意义。
“本夫人告诉你,以后离褚澈远一点,不对,以后离所有的人都远一点,在整个南夕郡朝,只有你,和沈清芷是外人,是两个本王妃恨之入骨的人,我告诉你,在这个地方,我不会让你们得到任何东西。”成亥王妃怒气冲天,而看在瑾若眼中,却是一种女人满满的嫉妒心,她嫉妒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那个整天不谙世事的娘亲,沈清芷,那个成亥王钟爱了一生的人。
“我娘从没有要跟你抢什么,我也是,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你越是如此,我越觉得你很可怜。”瑾若的话轻轻从口中说出,语气平淡,她知道这些话会再次触怒武氏,但是瑾若明白,如果自己也像娘亲一般,那么娘亲那份安宁之地便会变得更不安宁。
她慢慢起身,手指紧握似乎才能让自己觉得不那么冷,武氏突然大笑了起来,厉嬷嬷赶紧一手撑伞,一手扶住王妃,她再次用一只手握住瑾若的下巴,她握得很紧,瑾若白皙的下巴被她握得生疼。
她凑近瑾若的面庞,“你跟你娘不一样,从骨子里便是不一样的。但是你最好跟我安分一些,如微跟你不一样,她是嫡出,而你跟着你那个卑微的娘亲,连个庶出都不算,你没有资格抢了她喜欢的东西,包括她的父亲,更包括褚澈。”想起这些天如微足不出户在屋中哭泣,武氏便气急了。
在武氏眼里,这个丫头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乖巧,她骨子里透着的倔强让她担心,就如同担心她的娘亲会抢走他的夫君一样。
厉嬷嬷拉着武氏的手臂,“王妃,成亥王在绿苑接待贵宾,怕是要回来了,我们还是不要闹到成亥王那里的好。”
武氏松开手,在瑾若的目光中离开,瑾若紧绷的神经像是突然断开一般,她再次跌坐在地上,她突然不明白为何会让她整个脑袋中充满现代思想的她回到这个时代,她的恐惧并不会因为她的自信和胆量而有丝毫的减弱,她害怕的不是武氏、不是如微,而是这个时代赐予她的她永远都不知道的未来。
今天的雨似乎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