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书神色平淡,道:“子书觉得甚好,并无不妥。此曲颂扬的是友人情谊,没有任何脏污的辞藻。其实主要在于听曲人的心境,如果人心污秽,那听得的曲子便是淫词艳曲,人心纯净,那这就只是友人之间依依惜别的曲子。”
才博天下的玉小侯爷说出这番话,算是为此曲盖章定论了。
刚才还义正言辞之人齐齐一噎,无言以驳。因为如若觉得不妥,那就等于承认自己心术不正,再没人敢发表发对的意见。
静姝公主的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她暗暗责怪自己多嘴了,不知道自己在玉小侯爷心里是否会留下不佳印象。
皇帝轻咳一声,道:“子书所言极是,细品这曲唱词的确是构思巧妙,别具一格。今日春日宴才艺表演,以朕看来,当属韩二姑娘夺魁,赏玉如意一顶。”
韩亦雪没有太多喜悦,反而有点无语。就凭玉子书一句话,一首曲子就从淫词艳曲变成了夺魁受赏之曲。
她接过玉如意,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走下台。
宴会结束,便到了自由赏景的时间。
韩棠被郭恒一行人架走,皇帝邀了玉子书下棋,韩亦雪想着终于有时间自己待一会儿了。
于是她一人往湖边走去。湖面波光粼粼,花香淡淡,鸟鸣声声,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湖面上的倒影出神。
高玄琝来到她身后,唤道:“云亦。”
韩亦雪装作没听见。
“云亦。”高玄琝提高音量又唤了一声。
韩亦雪不想和皇家任何人有更多牵扯,况且还是韩熙妍的心上人,依然故意不理会。
高玄琝不罢休,走到她身边,道:“之前唐突韩姑娘了。”
他风度翩翩有礼,端的是教养极好,与之前相比,态度好了不少。
韩亦雪偏头看他,淡淡一笑:“我不是云亦,你认错人了。”
高玄琝顿觉恍惚,这个笑容,真的是太美了。
韩熙妍远远地看着他们,咬碎了一口银牙。
这个妹妹,真是个狐狸精啊。
高玄琝低声问:“你和玉子书是什么关系?”
韩亦雪神色一变,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高玄琝受不了被她如此冷待,顾不得多想就抓起她的手,果然她还带那个造型奇怪的指环:“你与云亦戴着同样的指环,你救过我,韩棠也说云亦就是他的小妹,你明明就是易容了,为何还故意不认我?”
韩亦雪看着他不言语,要说自己就是不想理会他么。
“还有,你身上为何会有靖安侯府的令牌?”言毕,他将伸手进韩亦雪的袖中取令牌。
周围人都被平时正经泯然的楚怀王失去分寸的这一幕惊掉了下巴。
韩亦雪更是大惊失色,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就使出内力反击。
高玄琝显然没料到她会内力,就伸出手臂抵挡。
韩亦雪身子微震,一个重心不稳就朝湖面倒去。
高玄琝一惊,想拉住她,可已经晚了,两人就这样朝湖内重重跌去。
接着有声音高喊,“落水了!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前一刻,皇帝看着走神的玉子书,问道:“子书,今日你似乎心神不定,是不是出来久了身体不适?”
而玉子书刚想张口回答,不知察觉到了什么,拿着棋子的手一顿。皇帝没等来回复,只见眼前人已经腾空跃起,顿时没影了!
皇帝心内一惊,也腾地站了起来,原来他会武功,一直深藏不露?
高玄琝在湖里抓到韩亦雪的手想把她救起,却被她毫不犹豫地挣脱了。
下一刻,就见到一个白色人影跃入水中,把她紧紧拥在怀里游上了岸,而韩亦雪并没有像挣脱自己那样推开他。
他在水里看着眼前一幕,手紧紧握起,那人正是玉子书。
还用问吗?看这样子,两人定是有私情了。
他心内涌起不甘。
皇帝与嫔妃一行人听着有人喊落水,匆匆赶到湖边,就见到浑身湿漉漉的三人。
有人看向韩亦雪的目光中就带着轻蔑。
一女声不屑道:“早前就听说韩二姑娘性子野,没想到竟是如此胆大呢,把楚怀王都推进了湖里。”
高昌帝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高玄琝微微皱眉,对着高昌帝一礼,道:“父皇,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不小心碰到了韩姑娘,儿臣愿意承担后果。”
高昌帝不悦道:“你要如何承担?”
韩熙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深怕听到要娶她的回答,毕竟男未婚女未嫁,一起掉入水中为了名声着想,一般就直接凑一对了。
天气还很寒凉,这时就有内侍拿了三件毛皮大氅赶来。
十炎也适时出现为玉子书披衣。
高玄琝取过一件想给韩亦雪披上,就被韩棠抢了先,帮她披紧系好。毕竟是哥哥,他做比较合适。
太子也在这时赶了过来,眼里闪过一抹幸灾乐祸。他因为皇后被卷入大案,最近甚是低调。
高玄琝还没来得及开口,玉子书便淡淡道:“此事只是意外,楚怀王不必自责。再说救韩姑娘上来的人是子书,那子书岂不是也该担责才对?”
“既然是意外,此事就作罢了,你们去那边的庭院里沐浴换衣吧。”高昌帝顺杆就直接下定论了,又目光深深地看向玉子书:“没想到子书居然会武功?”
玉子书好听的声音不紧不慢:“因为子书自小身子弱,当时救了我一命的神医公孙先生要我以武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