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疗养院坐落在一座小岛上,按照他们宣传片的说法,这里有最新鲜的空气,最自然的环境,最专业的医疗团队,最完善的设备,很利于那些将死之人起死回生。
柳天南坐在郑宏的病床前,也不是很在乎那些宣传片是不是虚假宣传。
从接到消息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医院宣布了郑宏永久性休克的结论,但大脑还顽强的活着。不过既然人没死,那么按照郑宏的地位,就是要在疗养院吊着的。
柳天南就尽心尽力的让他吊着。
他在病床前,看着那个从小到大也没有见过几面的男人,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柳天南自小就知道这个男人对母亲来说是与众不同的,柳细辛说他是自己的爸爸,但是每次柳天南喊他的时候,他从来没有答应过。
他的小伙伴里没有这样的爸爸,所以自己在这个男人的眼里算什么。
郑宏每次来的时候就像是圣驾亲临,带着柳天南和柳细辛不配直视的气势,妈妈极尽热情的招待。而柳天南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懂。
后来慢慢的长大,柳天南知道了一些。原来自己是这个男人的私生子。在那些书里面,在小伙伴的嘴里面,私生子就是不要脸,私生子就是不配见人的。
最初的时候柳天南会和妈妈闹。柳细辛阻止不了他闹腾就由着他闹腾,直到有一次柳天南当着郑宏的面撒起了破。
柳天南吼着,我不是私生子,不是你的儿子,你滚,不许再来。
郑宏没有哄他,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任由他闹,等他闹到没有力气了才一摔门走了。柳天南看着郑宏走了,想到这个人不会再来了,以为自己胜利了,但他还没有高兴两天就觉得不对劲了。
首先不见的是他的玩具,柳天南的玩具是班里同学中最好最先进的,很多都是国外的限量款,当柳天南又吵着要一款玩具的时候柳细辛冷冷的回应,没有钱买。
柳天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管吵闹,但柳细辛始终没有买给他。他只能忍着任凭班上的同学向他炫耀那些新玩具,就像他曾经做过的那样。
然后是柳天南想要吃的东西,想要买的衣服,喜欢的鞋,他一样都没有要到,不管他怎么声嘶力竭,柳细辛都只有一句话,没有钱给你买。
最后,柳天南还是傻傻的问出了那个问题,为什么没有钱?
柳细辛蹲下身,慢慢的告诉他:因为郑宏没有给。
郑宏是谁?郑宏是他的爸爸,郑宏是那个给他钱的人。
柳天南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想起了这一段,他摇着头笑笑。
测试心率的仪器一直在旁边滴滴滴滴的响着,柳天南听得心烦。
他躺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翘着腿哼着歌,但是心里有点烦躁。
“戏都做了两个月了,还不够嘛?”
柳天南在郑宏出事的第一时间就接到了通知,他立刻连滚带爬的从赌桌上滚到了郑宏的手术室外面。
这场车祸来得很突然,很猛烈。
根据交警的调查,郑宏乘坐的车是被一辆满载货物的大型卡车直接碾压到了下面,车身当即就成了一张饼。货车司机当场死亡,而郑宏的车因为性能过于良好,在如此惨烈的事故里面竟然保住了他一条命。
但也仅仅事保住了一条命。
尽管中夏集团严密的封锁了消息,但还是走漏了风声,消息传出去的时候,中夏集团的股价大跌,热搜一次次的,都没有断过。
柳天南换了个姿势,任凭外面天翻地覆,他要做的就是盘算自己能怎么拿到更多的钱。
郑桥,那个郑宏明面上的儿子,到现在都还没有现过身,不知道去哪里了。
难道是不想要这份财产了?柳天南琢磨着,觉得自己百日做梦的几率比较大。
管他想不想要呢,自己能要就行,柳天南伸着懒腰,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郑宏,咧开嘴笑了,很开心的样子。
“郑宏呀,不,应该是爸爸,。”柳天南笑着从床头拿来了一个本子,是户口本。
他轻轻的打开那个户口本,翻到了自己那一页,然后缓缓拿到郑宏的眼前指着上面的名字说道:“我以后可就叫郑天南了哦。”
郑宏没有反应,柳天南脸上笑嘻嘻的,眼底却是半点笑意也无。“你一直连郑这个姓都不不准我用,怎么,怕成为你宝贝儿子的绊脚石。”柳天南嘴角依旧带着笑,但语气已经凌冽了几分。
“不过不怕,是我的,别人一分都拿不走。”郑天南拿着户口本在掌心,摩挲着户口本的边缘,接着说道‘郑宏,你可千万别死了,等我慢慢的带好消息回来给你。’
然后柳天南放好了户口本,走到窗户前面,慢慢的拉上了窗帘。阴影瞬间笼罩着了整个病房。
中夏集团高层决策董事会,一屋子的人此刻全都静悄悄的,看着这个狂妄嚣张的年轻人。
“我们只知道郑桥郑公子,不知道郑天南是个什么东西。”终于有人说话了,出口的话却难听至极。开口说话的是决策董事会的成员之一,朱股东。
中夏集团的懂事会分为常规懂事会和决策懂事会,一般情况下召开的都是常规懂事会,只有在遇到真正关系到集团存亡的时候才会召开决策董事会。
从中夏科技成立至今只召开过两次决策董事会,这是第三次,是郑天南以郑宏的名义发出去的。
郑天南仔细的盘算过了,想要稳定的拿到郑宏的财产,正名才是关键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