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将自己得到的重要信息,给了巴布警探。
巴布警探笑了,“狡猾,真是比狐狸还要狡猾的女人。现在你去申请搜查令,我已经对她的作案手法有了相对准确的猜测。”
小施不解地问:“我并没有觉得这些笔录有任何线索,师父,这样去申请搜查令,恐怕不会通过。”
“这其实是一种障眼法,你将作案手法和动机写上,应该就可以通过申请了。”巴布警探露出胸有成竹的笑,“这个手法相当简单。薛步惠她先打扮成面具女的模样,利用麻绳和滑轮杀死了高治,然后离开。
之后她就穿回自己的衣服,引起别人的注意,让公子哥们对她产生兴趣,给众人留下深刻的映像之后离开。离开之后她回宿舍,然后去了手工室……”巴布突然不说话了,眉头紧皱。
“不好!”巴布大叫起来,“快去工作室,去晚了可能那些工具都被收走了。”
小施去申请搜查令。
巴布警探亲自跑到工作室,当他抵达工作室的时候,里面的木屑已经被清洁工收走了。他赶紧去追,最终在垃圾场前拦截了清洁工。
他像个讨厌的熊孩子似的,将垃圾从垃圾桶里倒出来,一点点翻过去,里面除了木屑就是木屑,根本没有麻绳和滑轮,竟然全部磨成碎屑了,真是细心到可怕。
巴布沮丧又愤怒地前往薛步惠的宿舍。
小施的动作很快,带着搜查令来了。
他们将薛步惠的宿舍翻了个底朝天,除了设计图纸和一些各色的布料,没有任何可以定罪的东西。他们没有找到作案工具,也没有找到浓妆女人的面具假发和衣服,所有可以定她罪的证据都凭空消失了。
“可恶!这是怎么做到的!”巴布越找不到相关证据,就越觉得是薛步惠干的。时间一点点过去,没有证据,光凭猜想,根本没办法定她的罪。
巴布异常恼火,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完美的犯罪。他对比过所有人的笔录,唯一有问题的就是那个戴面具的女人。
他有九成的把握,这个戴面具的女人就是薛步惠。派对中的人的口供基本一致,唯一有出入的就是兰晴和薛步惠关于高治处于追求还是被追求的关系的问题。
不过,从侧面了解,最近高治一直试图约薛步惠,薛步惠一直拒绝,不知为何那天就同意了。
也就是说兰晴在说谎。
兰晴全程有人陪同,根本没有机会下手,也没有机会更换服饰,她不可能犯罪。至于撒谎的原因,大概是出于贵小姐的自尊心吧,看她的样子,应该深爱着高治。她没有动机杀死心爱的人。
巴布很恼火地冲到审讯室,一脚踹开门。
薛步惠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巴布。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巴布说:“派对里面那么多人,你用那么复杂的手段勒死他,为什么没有人看到。我终于想明白,问题出现哪里。你做这一系列的动作一定会有人看见。”
薛步惠被吓哭了,啜泣着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好累,能不能放我走?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没理由杀他。他一直约我出去,我一直没答应,我认为我和他之间的阶级鸿沟永远无法超越。
要说我未曾动心,这是假的,他那么过每个人都有自由追逐爱情的权利,不论富贵还是贫穷,不论高贵还是卑微。
如果非说我有罪,我想唯一的罪过就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我生于七桥,就应该用轻纱遮住脸,将头埋在泥土里,不让人注意到我的样貌。或许我不该像贵小姐那样读大学,学设计,习艺术。我想,这是对我不安于现状的惩罚吧。”
巴布警探似乎这才注意到她的容貌,这是个漂亮柔和楚楚可怜的姑娘,流起泪来梨花带雨,娇美可人。他陷入了沉思,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圣人曾经说过,美貌是不会骗人的,相由心生。
怎么办?
唉……时间也差不多了,不能够羁押无辜的人超过48小时。
这个姑娘已经在这里熬了40个小时,如果要崩溃,早就崩溃了。
假如她不是出生于七桥,而是甲雅,现在已经有人赎她出去了吧。
巴布离开了审讯室,决定再去一趟案发现场和手工室。
这时,徒弟小施跟了上来,“师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老是盯着她。是因为她的名字赋有七桥,所以她就是卑贱的人,恶事都是她做的吗?”
“你觉得你师父我是这种人?”巴布非常生气,“如果我是这种人,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徒。你也姓七桥,不是吗?”
小施沮丧地低下头,他到底从哪来的勇气,居然敢质疑师父,“对不起,师父,我不该这样揣测你。”
巴布警探说:“我绝对不是因为她是七桥的贫民,才怀疑她。是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这种感觉至今挥之不去。可偏偏找不到证据治她的罪。”
巴布警探重新来到学院,在高治被吊死的地方徘徊了很久,这个位置在大厅的角落里,肯定是两个人想做点什么事情才会到这里来。
高治和戴面具的女人应该是比较亲密的关系。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薛步惠是个非常孤僻的人,不喜欢和别人独处,也不喜欢热闹的派对。
可她偏偏同意高治来参加派对。
这是非常重要的矛盾点,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会不会伪装成热情的模样诱骗高治到角落去,做一些男男女女会在这种混乱派对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