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翡知道这事情给他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只能虔诚地趴在地上,对女王说:“女王您若认定此事是我做的,那我便认下此罪。只是,我想说,真的和我没有关系,而且做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一定是我弟弟被人蛊惑,才做下如此糊涂的事情。我弟弟他只是爱子心切。”
女王冷笑:“爱子心切,所以现在才复仇?这话我是不会信的。而且,薛步惠确实是无辜的,杀她并不能复仇。你啊……嘴上认罪,但事实上你是在喊冤枉。你若刚刚直接喊冤枉,我或许会想是不是我冤枉你了。可你偏偏搞这招以退为进,看似不争辩,事实上想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之前玉蓉说你奸诈,我是不信的,我认为他是在嫉妒你。你在我的心中一向诚实正直,看来我错了,错得离谱。我给你一次认罪的机会,把事情说清楚。”
高翡听到女王无情的斥责,突然意识到女王从来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她甚至都没有表现出爱人背叛她该有的愤怒。从头到尾,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一个听话的工具。
颜玉容占据了女王的全部感情。
他想起自己上位的经过,觉得有些可笑,本来就是趁虚而入,又怎能奢望女王爱他呢。其实他真的不贪心,一开始的时候觉得只要在女王身边就好。时间久了,就希望女王的身边只有他一人。后来,他希望女王的身心都只属于他一人。
高翡知道这是痴人说梦,可他还是想努力一下,以龌龊的手段挑拨女王和颜玉容之间的关系。
在两个月前,高翡听到女王要休夫,觉得自己胜利了,可以彻底拥有女王。
然而,这不过是颜玉容可耻的手段罢了。女王看到颜玉容为她准备的礼物,就后悔了,相思难耐。她痛苦忧愁伤感不舍,高翡全都看在眼中。
他知道休夫只是女王的一时气话。只是没想到,在第三天时候,女王就把颜玉容接回王宫,对他百般宠爱,如胶似漆。
高翡彻底死心,已经年老色衰的他连做女王的工具的资格都没有了。可恨的是他比颜玉容还要小几岁。
在真爱面前,他就是个笑话。
高翡深呼吸之后说:“女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有自知之明,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哥哥争。女王之眼被烧毁一事,定有内情。还请女王明察。”
“明察?巴布警探是有名的神探,他已经将此事察得一清二楚,你弟弟也认罪了,银狐是他花钱雇佣的。至于是不是你在背后示意,恐怕只有你和你弟弟知道了。”女王依旧没有愤怒,只是语气略有失落,轻轻勾手,说:“对高潘用刑吧。”
一只悬挂着各种刑具的铁架被宫人抬了上来,上面还沾着黑紫色的血。
高潘吓傻了,二百斤的肥肉剧烈颤抖着,“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高翡说:“弟弟,你真是糊涂。哥哥到现在都不明白,你的目标是薛步惠,最终薛步惠没死,只死了工地的工人。你把你是怎么联系上银狐的,又是为什么下达那么疯狂的命令,说清楚,越详细越好。”
高潘这才开始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哥哥刚刚提的问题,必须保住哥哥,只有哥哥活着,他才有一线生机,“女王,我觉得肯定是赌场的那个人误导我那么做的。
前些日子我在赌场里遇到了一个叫忧的赌徒,只要跟着他下注,十把有八把是赢的,渐渐地我就和他熟了起来。我就和他说起了我儿子被杀的事情,他说他认识几个着急用钱的混混,可以为我复仇。
我给了混混钱,但是他们没把事情干成。忧就说如果我有大买卖,他可以给我介绍有名的杀手组织银狐。我就说我哥哥是王夫,最近因为颜玉容失宠了,如果能毁了女王之眼这个工程,那么颜玉容就完了。
我想着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就请银狐试试。谁知道银狐根本没有杀死薛步惠。他们只杀死了工地的工人,并按照我说的烧了女王之眼。这一切都是那个叫忧的人怂恿我干的。他每日都在赌场里混,让人去把他带过来问一下就清楚了。”
“蠢啊,弟弟,你真是蠢到家了,定是被人利用了。”
女王下令:“去把赌徒忧带过来。”
巴布警探带着王宫的卫兵去了赌场。那里的人说根本没有高潘口中所说的赌徒,如果真的有这么会赢钱的赌徒,赌场一定会给他按上出老千的罪名,将他赶出去,而不是任由他在赌场赢钱。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忧这号人物,高潘说谎了。
巴布警探将调查结果向女王汇报。
女王不耐烦地说:“这场闹剧该结束了。高潘念你哥哥这么多年服侍我有功,就给你个体面。高翡你教弟无方,致使近五百工人被杀。把你的王夫印交出来,回乡下去吧,顺便把高雲带回去。如果你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杀了你。”
高翡知道女王已下定决心,多说无用,只能乖乖交出王印,谢了恩,并跟弟弟说:“我会照顾好高雲的,你安心地去吧。”
高潘握住哥哥的手说:“哥哥,在我的私院里还养着三个私生子女,还有一个怀孕的女婢。请你好好待他们。哥哥,是我太蠢,中了别人的毒计,平白害了你。”
高翡流下痛苦和无奈地泪水,看着弟弟喝下毒酒,吐血而亡。
这一局,高翡惨败,可悲的就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原来这么多年,不是颜玉容无用,而是他根本没有出手。
高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