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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帝方第一人的谈话结果不欢而散,许世对他的警惕甚至欲除之而后快的心情让宁缺略显失落。
毕竟也是曾经军人时候的偶像。现在嘛,只是一个让他呕吐的对象。
一个道德狗…
走出将军府,宁缺撑着大黑伞站在栩栩如生的朱雀绘像前边。
平复与许世谈话以后起伏的心情,他看着这座朱雀绘像。
雨从天降,行人退避。
他来让惊神阵的核心朱雀认主。
与许世谈话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这个。
让朱雀认主,增加自己的筹码。
让许世更加的忌惮自己,却没办法用一些手段对付他。
毕竟,他将守护这座城。
并没有层层考验,认主的过程很顺利,肃杀的气息归于沉寂,长安城这座大阵再一次有了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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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江闲语当然已经知道惊神阵的变化……没办法,有些方面他总是比较敏感的。
“恭喜啦。”江闲语喃喃道。
想要掌握这座大阵,需要颜瑟的传承,天子的认可,阵眼杵的确定,甚至是夫子的默认……
这是命运的选择。
一种可能性。
左手握着阵眼杵,右手握着大黑伞,代表两种不同的命运。
大黑伞是朱雀的敌人…撑着大黑伞的是朱雀的主人…光明与黑暗……夫子和昊天?你的选择…赌的就是命运中的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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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和风细雨,还是狂风暴雨…只要是下雨天,江闲语的心情总会极好。而长安城的天空似乎很喜欢下雨,所以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城市。
喜欢下雨天的应该都是文艺青年吧,可能还稍稍带有些忧郁的气息?
总之,真的极好。
他在雨中漫步,在雨水的冲洗下,仿佛整个人都被净化了似的…很是舒爽。
此情此景真的可以吟诗一首:无边丝雨细如愁…可是他不是范闲,还是唱歌吧,这歌词多应景啊,或者来一句“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
“虽然聂风很潇洒,可我的身边没有一个梦呀…”江闲语自我吐槽着,跟随心的召唤,来到了西城区。
他过去的时候刚好觉察到一道炽烈的火符以及那可以切割空间的凌冽井字符意。那一道火符中并没有浩然气的灌注,而是根红苗正的火符,却与荒原时候的火符比较起来天差地别。
雨巷里,江闲语的声音在杀人结束的宁缺身后传出来:“你现在符道的境界已经不比荒原时候的山山逊色了…那一道井字符也是极好…”
已经洞玄上镜的宁缺全力施展的火符真的极强,不再是一点儿小火苗,而是真的可以将人焚烧的尸骨无存。
宁缺的身体微微颤动一下,转过身去,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他的脸色苍白,似乎比较疲惫,火符或许消耗不大,但是井字符的威力那是极强的,即便以浩然气作为模拟,也是比较的损耗的。
宁缺微嘲的说道:“怎么好像哪里都有你的样子…”临时动意想要把名单上的那最后两个人解决掉,一切顺利的按照他的设想结束,却碰见了江闲语。
下雨天,一个人出来浪啥呢?!
江闲语不在意宁缺话语中的淡淡讽刺,幽幽叹息的说道:“谁让我们好像一开始就似乎被绑定了呢?”
宁缺怔然,不解其意。
江闲语淡然的笑了笑:“既然遇见,便是有缘,随便走走?”
于是就到处走走,雨中的两个男人,彼此间关系复杂难明,在雨中行走,沉默的只能听见他们脚下雨水的声音,伴随着某种节奏,互不干扰。
远离杀人现场,来到一片美丽的湖泊。雁鸣湖上荡起朦胧雾气,飘来清新的空气,游鱼在湖中畅快的游动,“大师兄推荐的地方果然不错…”
“大师兄是真正会享受的人。”宁缺表示赞同,这或许是江闲语第一次来雁鸣湖,但对宁缺而言,已经不是。
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在考虑怎么对付烂柯寺的和尚…第二次来却是在纠结一些感情问题,这一次,也并不是单纯欣赏风景,他望着这片湖泊的景致,却想起来唐王告诉他的,雁鸣湖的出现其实就是对惊神阵的维护和修复。
这是惊神大阵的一部分。
望着让人心旷神怡的风景,江闲语轻声说道:“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最初的时候,我应不应该告诉你…我跟你一样也是穿越者呢?”
宁缺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已经告诉我了。”穿越者的身份的确是一个不能对外人说的秘密。当时他觉着江闲语脑子瓦特了…这样的事情可以随便说的吗?但是从后山闭关出来,与夫子的交谈,让他知道,所谓“生而知之”跟“穿越者”其实意思差不多不是吗?
或许理解上依旧有些小偏差,但是…似乎真的没什么区别。
卫光明可能是因为这个才认为他是冥王之子,夫子可能是因为这个才收他为徒?可是卫光明当初为什么就没有发现你的存在呢?
“对啊,为什么呢?”江闲语说出了宁缺一直以来的疑惑,“为什么卫光明当年在长安的时候只发现你了呢?”
“有没有可能只是巧合呢?”
“有没有可能只是你凑巧出现在那个地方…然后背锅了呢?”江闲语喃喃道。
“你在说什么?!”
不知为什么,宁缺忽然间紧张起来,他发现江闲语说的话中似乎有什么他不想要知道的东西…
江闲语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