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韩王安大喜日子。
整座新郑城笼罩在喜庆的氛围下,百姓们换上新织的衣裳意蕴新气象。
阳翟宫里,部分侍从、侍女忙前忙后地给宫里装饰,部分则在各个共宫门前迎接来宴的大臣、王公贵族。
“欸你们知道嘛,听说孟贵妃对尚衣院新织的衣裳很是满意,要重赏整个尚衣院呢。”
“不知道欸,我只知道尚衣院做的衣裳一直是中规中矩的,历代妃子不喜欢但也不厌恶,没想到今年竟是能让贵妃喜欢上。”
“你们都不懂!我听说是尚衣院从一个秦国商人手里收购了一批上等的绸缎,那衣裳就是用那个绸缎编织出来的,布料摸起来顺滑冰凉。”
“原来是秦国的绸缎,难怪......”
几个侍女双手托着木盘走在进后宫的路上,路上她们也不忘八卦几句,毕竟在偌大的王宫,每天都有新鲜事发生。
韩贤望着远处的宫女冷冷一笑,要不是有他的威慑,这尚衣院能得到这么大的赏赐?
看来尚衣那个老家伙这次获利不浅啊!下次再去他那绣衣坊看他还有什么理由推脱。
韩贤脸上带着一丝猥琐的笑,而后他斜视一眼身边易容成侍从的赢子苏说:“你要什么时候进东宫?”
“婚礼是黄昏举行,但申时我们这些朝廷官员和王公望族得提前就位,所以你若是要进东宫就得早点,本侯还能帮你。”
赢子苏点头,“在下知道,只是鄙人在等。”话落,赢子苏仰头看着天,风突然来了。
“等什么?”韩贤皱眉,“可不要等太久。”
“变天。”赢子苏轻描淡写地说。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着,韩贤便与赢子苏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侍女们来回穿梭,到了最后韩贤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
他沉着脸看向赢子苏,想要再度开口询问,时辰已经来到了未时,赢子苏在不进东宫就真的是错失机会了。
可还未等韩贤开口赢子苏便开了口,韩贤到嘴边的话硬是生生咽下。
“天......变了。”赢子苏轻声道。
韩贤仰头看着天,瞳孔骤然放大。
真如赢子苏所讲,原本还是蔚蓝晴朗的天,眼下竟是变得渐渐阴沉。
铅色的云慢慢吞噬着日光,天渐渐暗下,所有侍女和侍从们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着阴沉的天,他们的心也沉了下来。
大喜的日子都是要经过国师的占卜才能定下的吉祥日子,这一天的天气会是万里无云、天气晴朗。
可原本晴朗的天却是忽然变得阴沉,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
婚礼已经定下,若是中途取消那便是戏耍整座新郑城,整个韩国,这是会被世人嘲笑的。
首当其冲要吃罪的便是国师,而后王上会严查整个新郑城,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在这一天触犯了天怒才引来变天。
那个人或者那些人,会被处以极刑!
当场车裂示众!诛三族!
韩贤带着赢子苏朝着东宫的方向走着,路上韩贤压低声音问道:“太子一旦失踪,王上会严查东宫内以及去过东宫的人员。”
“本侯身份特殊,定会有人记得本侯的样貌,届时本侯该怎么办?”
“大人无需担心,在下的确是要在东宫绑走太子,可韩王若是要查是不会查到大人您的头上来的。”赢子苏回答道。
“嗯?”韩贤吃惊地瞟了赢子苏一眼接着问:“为何?”
“除了东宫里能够适宜动手,一旦出了这东宫,你可就没机会绑走太子了。”
赢子苏淡淡地笑,“在下虽说是要绑走太子可也没说是今日啊。”
韩贤瞪着眼,“你......你说什么?”
“今日是大喜日子也正是王宫防守力度最弱的一次,你此时不绑走太子又该何时绑走?那时的本侯可帮不了你。”
韩贤语速急促,明显感到一丝慌张。
“大人只要把我带进东宫里便可,其他的在下可以一人完成。”赢子苏却是不慌不忙。“大人也是聪明人,应该能猜到我的想法。”
韩贤皱眉,而后他凝视着赢子苏,嘴里小声地念着:“原来如此.......”
借着韩贤的身份,赢子苏很顺利地进了东宫,而他也让韩贤可以带着太子离开了,他便留在东宫里。
赢子苏的计划更多是为了留下后手,今日的确是绑走太子的绝佳机会,但并不稳妥。
正如韩贤所讲,太子今日一旦失踪,韩王安必然会彻查整个东宫以及今日去往过东宫的所有人。
韩贤是烈信侯,也许韩王安一开始不会查到他的头上,可随着事情进展无果,韩贤迟早会被调查。
韩贤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若是韩王安爱子心切被逼急了,指不定便会对韩贤严刑拷打,韩贤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这计划必然会暴露。
所以赢子苏想的是这几日他倒不如留在东宫,他现在是以侍从身份在东宫活动,目标太小而且身份低等反而是很好的保护色。
赢子苏独自站在东宫后院的亭子里抬头看着阴暗的天,韩国已经变了天,对于古代人来说,变天意味着不详。
从今天起,新郑乃至整个韩国都不再太平。
申时,潮天殿。
“王上,这天色大变是不详之兆,这......大婚是不是该......”
大殿里,一位上了年纪的大臣双手作揖,他的正前方,韩王安端庄地站在铜镜前,侍女在为他的衣着容仪做着最后的打理。
“刘璇,你说是韩国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