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士兵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男声也是惊得拔出了腰间上的长剑。
“是谁在说话?”一位燕国士兵对着通道深处大喊着,他们也放慢了脚步,几乎是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
如果说这烽火台内部有人,那么这群东戎士兵极有可能是被那神秘的声音所杀,能以一己之力杀死上百名东戎士兵,那还是人么?
更应该说是魔鬼吧?
“还.....还活着。”通道里又是传来另一个男子的声音。
燕国士兵再次被惊到,这竟然还有第二道声音?
“你们呢?上面的几位,子苏兄弟?”
“活着......呢。”回应他的声音很是虚弱,“你还真是精神满满,这样了都还能喊出来。”
“嘿嘿......这不是你说的嘛,只要我们能活着,你就请我喝酒。”
“虽然全身都在疼,但想到马上就有酒喝了,也就不疼了,还有力气了。”
赢子苏笑出声并叹了叹气,心说果然酒鬼无论如何都是要喝酒的,哪怕他死里逃生却是快要疼死了,一口酒也能让他忘记烦恼和伤痛。
“阴阳双煞,你们怎样了?东戎士兵好像撤退了,还活......”赢子苏看向另一处地方,而后他的目光却是渐渐没了色彩。
阳煞紧紧抱着怀里的阴煞,他手里的莫邪发出低低的剑鸣声,阳煞两眼空洞无神,他的手一直轻轻拍打着阴煞的肩膀。
阴煞的后背上插着一把东戎士兵所用的长刀,阴煞的双眼紧闭着,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但他的手却是没有松开,莫邪还被他握在手里,他死前仍保持着杀敌的模样,剑只要不离手,就还能杀敌。
“阴煞他......”赢子苏往前挪着身子,他也是累得虚脱了,只能爬行。
“真是个傻弟弟啊。”阳煞惨惨地笑,“一条手怎么能比得过一条命呢?”
“手可以被砍断,但你的命只有这一条啊!”阳煞停下了拍肩的动作,“好好地睡吧,希望下辈子你还能当我的弟弟。”
“抱歉。”赢子苏靠着双膝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如果我......”
“大人何必道歉呢?”阳煞打断了赢子苏,“当初我们兄弟俩本该死在秦王手里,可秦王留了我们性命就是让我们来还人情的。”
“保护大人是我们兄弟俩的职责,哪怕是因为保护大人而死我们也不后悔,因为这是我们的宿命。”阳煞闭上了眼。
“这是我们刺客的宿命。”
“刺客的宿命......”赢子苏喃喃,他转头看向靠墙歇息的荆轲,他的宿命是刺秦王未果,身死大殿。
赢子苏不愿多想后面的事情,他的身子向后仰着彻底躺在了台阶上,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石砖,眼球上爬满了血丝。
又有人因为他死去了......
燕国,易水。
卯时,大风寒暄。
赢子苏目送着装有阴煞尸体的棺木随易水河流的流向渐渐远去,易水附近的百姓说,在易水施行水葬,可以让死去的亲人好友顺利安稳地抵挡另一个世界。
他们会受到易水之灵的祝福,亲人好友的来世会是幸福的,这一世你受尽苦难,下一世愿你安逸一生。
阳煞对着棺木重重的磕上一头,干将莫邪被他挂在背上,莫邪失去了主人,而阳煞成为了它的新主人。
从此江湖再无阴阳双煞。
“虽说易水能够安送亡魂,但总感觉很冷清,让人很不舒服。”荆轲饮下一口烈酒,“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我希望永远都不要再来这个地方。”荆轲又是大饮一口,而他的目光也不再望着易水。
卫夫洒下好酒为阴煞送行,一名亲卫走到卫夫的身后重重抱拳道:“将军,大军已经集结完毕了,王上那里也下大达了诏令。”
“燕国境内三十万大军,随将军调动!”
“这位叫阴煞的兄弟救了本将军的命,这东戎人势必是要以血偿还的。”卫夫又是从下从所举着的木盘里拿起一杯盛满的酒樽。
“但不是现在。”卫夫再度倾倒酒樽。
“这?”亲卫一脸诧异,“这是为何?燕长城刚夺回,那东戎士兵的先行部队受到重创,他们现在的士气应该很是低迷才对。”
“如果我们现在率二十万大军一路北上,这东戎人必是无法抵挡,也可以为那些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啊!”
“我们的长城守卫了燕国数百年,这期间东戎人也是有过来犯但无一例外,他们都被我们挡在了长城外。”
“别说杀出长城了,他们就连墙头都没爬上去过,可是这次!”卫夫把酒樽放回木盘上。
“只是他们的先行部队便是攻略了大半段的长城,只是五千人!就把我们当成老鼠一样到处撵!”卫夫冷冷地瞟了亲卫一眼。
“你说说,这问题究竟出在哪?”
亲卫突然怔住。
“是我们长城的防守变弱了么?还是说是东戎人变得有脑子了?还是说我们的燕国......”
“出了细作。”赢子苏突然出现在亲卫的身后大声道。
亲卫身子陡然一震,他们的国家会有与东戎人私通的叛国贼?
“不说这五千东戎士兵是不是他们的精兵,就算来五万的东戎士兵也不可能在一瞬间攻破燕长城的防守。”
“燕长城地势险峻,他们若想不被发现地藏匿起来,他们能藏在墙体下的人数会很少。”
“但他们足足有着五千人。”卫夫沉声道。
“这五千人到底是从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