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走到蓟年宫内门时便被士卒拦了下来,赵太后也是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放肆!”赵太后怒喝一声,把守内门的士卒们也是纷纷双膝跪地把头低下不敢直视太后。
“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哀家是谁么?”赵太后怒喝道。
“王上下了死令,在王上没有从雍城回来前,无论谁,都不能进入这蓟年宫。”一名士卒大声道。
“还恳请太后体谅小的,这是杀头之罪。”另一名士卒大声说道。
赵太后也是按着额角,她千算万算都没想过政儿会防了这一手。
“哀家是有一贴身之物落在王上的寝宫里了,进去片刻将其拿走就好。”赵太后淡笑。
“诸位尽可放心,哀家届时会派人重赏的。”
“回禀太后,小命和赏赐比起来,还是小命更有重要。”士卒队伍里的什长重重抱拳,“恳求太后不要为难!”
“你!”赵太后指着那名什长却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第一次在金财上失了手,这天底下真的会有不爱钱财之人么?
“黄金!爵位!这些哀家统统都能给你!放哀家进去一会这些就都是你的!若是怕王上降罪,哀家出面替你辩解!”赵太后厉声道。
那名什长听到赵太后的后半句话时,双眼也是骤然瞪大,他冒着惹恼太后也要守住蓟年宫的大门不就是怕王上降罪下来么?
可现在太后却跟他说可以出面辩解,太后是王上的母亲,那太后说的话王上应该会乐意听的吧?
一想到这里,什长也是在心里松了口气,有太后担保那兴许可以考虑考虑。
不过什长为了安心还是开口问了句:“卑职斗胆问句,太后是遗留了何物在王上的寝宫里,若是方便,卑职可以替之取出。”
赵太后一听差点没气晕过去,她与这什长说了半天都等于白说了!
现在时间紧迫,可不等人,若是在这蓟年宫门外耽搁太久还怎么执行后续的计划?
“哀家都说是贴身之物了!你真是胆大包天,替哀家取出?你这是亵渎哀家明白么?”
赵太后怒喝道,也不顾其他士卒的阻拦,两手抓着裙摆就要闯进蓟年宫里。
那些士卒见状立刻起身站成一条线组成一堵人墙挡住赵太后的去路。
太后娇躯尊贵,他们也不敢出手触碰。倒不如组成人墙阻挡去路,这太后自然会知难而退。
赵太后想硬闯,可这堵人墙就是死死阻挡着她,她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们!你们!”赵太后抬起手指着眼前的士卒们却不知要说些什么,她突然才意识到自己除了能给予金银权贵以外,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那名什长还在思考着赵太后所说的贴身之物是什么,最后他那黝黑的面孔也是一红,他急急忙忙走到赵太后的身边双膝跪下。
“卑职该死!卑职该死!卑职这就放太后进宫,还望太后恕罪。”仕长的语速极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赵太后也是被什长的这一出整蒙了,不过她很快地调整状态,冷冷地瞟了眼跪在地上的什长。
“知道就好,既然肯放哀家进去,哀家也就不怪罪你了。”
“谢太后!不过还望太后遵守约定,进去片刻拿了东西就出来。”那名什长大声说道。
“哼,哀家是何身份?欺骗尔等岂不是自贱身份?”赵太后冷冷道。
“是,太后所言极是!”什长说完马上抬手一挥,“还堵着干什么?快放行!”
那些士卒见自己的头儿发话了也是不敢懈怠,一群人立刻撤到两边,而后单膝跪地把头低下。
“哀家说了,若是王上降罪下来,哀家替你们顶着!”赵太后冷哼一声,“早这么识趣不就好了?还要让哀家动怒,也不小心自己的脑袋。”
士卒们只敢低头闭语,气都不敢喘一下。
赵太后进了蓟年宫后也是火急火燎地朝嬴政的书房走去,路上遇到巡视的部队她便镇定自若从他们面前走过。
而这些巡视的士卒见了太后也是停下脚步跪地拜礼,似乎他们的使命只是巡视这蓟年宫,毫不关心这太后出现在此是为何意。
赵太后也是顺利地走过巡逻部队这一道防线,来到书房所处的位置时又是看见了一支驻守书房门的卫队。
赵太后扶额摇头,只是通过正门那里就废了心思,这要进入书房她也不知该怎么做了。
赵太后也是静下心来,而后她才发现这一路走来,蓟年宫的把守严格了不少,巡逻的部队更是比平时多了两倍。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政儿对她起了疑心。
只有手持合二为一的阳陵虎符才能调动整个咸阳大军,其中一个兵符在驻守阳陵统帅的手里,另一个兵符便是在嬴政手里了。
而嬴政所有的物品都放在书房里,这就包括了那半个兵符和秦王印玺。
想要从阳陵统帅的手里要来另半个兵符,就得带着秦王印玺和太后印玺。
嬴政突然加强了蓟年宫的防御一是确实他不在宫中,且带走了咸阳一半的兵力。
而最重要的兵符和印玺在书房里,他自然是得加强防守。
可让赵太后惊惧的是他并没有加强她寝宫周边的防守,嬴政加强防守很明显不是防外贼而是防家贼。
那日她的谎言只怕是没彻底骗过政儿,政儿依旧是对她留个心眼,真是她的好骨肉啊!
赵太后也不再静下心,她偷偷攥紧拳重新迈出步伐,无论如何她都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