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粮!”庞统说了句。
四目相对,原本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反而露出一丝笑意,揶揄道:“主公,你这是想分而歼之?”
“沮授不可小觑,正面若是和他对上,配上张郃的大戟士,短时间恐怕还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如此。”张绣解释说了句。
“这样,告知兖州,豫州境内暗部,明天入夜前,务必把袁军的运粮节点给我打听清楚了,向我汇报。”
“到时候不管拿下这批军粮,还是吃下沮授派来的援军,都可以让袁军伤筋动骨,一旦军粮被毁,袁绍必然派人加急运粮。”
张绣眉宇凝重,沉声说着。
“诺!我这就去通知中原境内暗部。”庞统应了句。
“嗯,去吧!另外告知子龙,近些时日让其麾下的苍龙云骑时刻待命,随时准备去同我劫粮。”张绣吩咐道。
“此事白天吾已经和子龙交代过了。”庞统答了句:“对了主公,袁绍那边目前就放任其深入?要不派人袭扰一番?不然以他们这急行军速度,恐怕会威胁到襄阳。”
“呵呵,不必担心。现在袁军跑的越远越好,他们跑的越快,那死的也就越多。”张绣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说着。
庞统无奈摇头,看来主公是运筹帷幄,准备亲自收拾袁绍了呀。
接着,他告退离走。
看着庞统没入黑夜,张绣出了书房,背负双手,仰头看着星空。星空繁星闪烁,张绣却有些恍惚。
或许局部他能胜,可冀州毕竟袁家根基之地,他想短时间拿下也不太可能。就如同后世曹操,打赢官渡用了七八年才占据河北。
这还是袁谭袁尚内斗结果。
如今袁谭死了,袁尚独大,就算袁绍死了,冀州也不会像后世那么乱。反而对自己没有啥好事。
但愿,这场战争可以早些结束。
让天下百姓,恢复正常生活。
……
次日,黄昏时分。
叶城外,袁军大营内。
沮授正在和张郃高览等人述说接下来的战略布局呢,只听一道急促得声音响起,响彻整个将府。
“报~,冀州急件。”
“冀州急件?速呈上来。”沮授皱眉,沉声说道。
信使显然也认识沮授,略微迟疑,还是上前把信件递了上去。
沮授接过,一共两封,拆开,一封许攸的,一封冀州传来的。
沮授一目三行,浏览了一圈,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陷入沉思。两封信读完,沮授斥退了周遭侍卫。
见状,张郃高览对视一眼。
他们隐隐意识到了不对,恐怕冀州出了什么问题,张郃不由沉声问道:“军师,可是冀州发生了什么要事?”
“不,并非冀州。”
沮授摇头,把书信递给二人,同时他本人陷入沉思。
片刻,张郃高览二人震惊。
甚至眉目有些怒火,叱喝道:“这个许攸,还真是不知死活。竟然在这种关头想要勾结张绣,图谋军粮,此乃死罪。”
“军师,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直接把这书信传递给主公,想来主公就算不杀了许攸也会将之囚禁。”高览附和说着。
“没错,许攸此人,仗着有主公撑腰,根本不把吾等放在眼里,其更是纵容自己长子中饱私囊,罪加一等。”
张郃实在气不过,叱喝道。
“二位将军莫要过早的下定论,此书信虽然和许攸笔迹相似,可却宛如临摹,应该不是他本人所为。”
“更何况,此番军情紧急,临时处罚许攸,对军心不利。等此战结束后,吾自会一一想主公检举许家父子恶行。”
沮授思忖片刻,还是选择了顾全大局,此刻若是逼迫许攸,反而不是明智的决断。
“可是军师,那许攸猖狂惯了也就算了,可他那儿子也嚣张跋扈,之前吾麾下兄弟多次说过此事,可……”
高览皱着眉头说着。
“军师,许攸此人极度贪财,被收买也并不是没有可能。之前可是多次要退兵,其心可疑,八成是和张绣有联系。”
“不过就算他们没有联系,可冀州传来书信,书信中状告了许攸长子的种种恶行,要弹劾此人,这难道也视而不见么。”
张郃也是不喜,冷声说道。
“好了,吾知晓二位将军早就不喜许攸所作所为,可此番南下远征张绣,当以大局为重才是,区区小事,带班师后再说。”
沮授挥手,否认了二人想法。
“可是……”张郃高览二人想要出声。
“好了,就且这么说吧,都下去时刻准备,至于叶城的盯梢,每隔一刻钟汇报一次消息。”沮授不想再议此事。
在他看来,信中虽然表明了许攸和张绣勾结,可这笔迹不太像许攸的,八成是有人故意要挑拨离间。
这种情形,他不能中计。
“诺!”二人有些愤愤不平,应声的同时还甩袖转身就走。他们实在理解不了沮授干嘛要保许攸。
这种君前谄媚之人,就该处死。
看着二人离去,沮授眉头紧锁,他在沉思这个事情的可能性。
笔迹什么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此番事情的可行性。若许攸的确卖主求荣,那他就成了千古罪人。
因为,许攸知道的太多了。
“难道……许攸真的因为钱投向张绣阵营?这不应该啊!”沮授心中也在迟疑,他也不知道这人有没有收人钱。
…………
时值五更天,
是最黑的夜,也是最冷的时候,是人最